告别了墨北年,商砚秋坐进阿斯顿马丁,匆匆拨通了祁逸淮的电话。 虽然嘴上表示不屑,但商砚秋还是担心墨北年真的会拿之前的事做文章。 一旦被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很多事情,就很难由她掌控了。 电话,很快被接通。 祁逸淮低沉的声音响起:“大姐?” 商砚秋本想直奔主题,但想到商云舒还怀有身孕,不放心地问:“你现在,说话方便么?” 被她这么一问,祁逸淮自然知道商砚秋这边出了状况。 他不动声色地替商云舒盖好被子,随即悄悄走下楼,来到后侧的院子内:“云舒刚刚睡下。” 言下之意,可以简单聊聊。 商砚秋看了眼路况,随即开门见山道:“我这边,有人想拿夏知许和天台的事做文章。” 祁逸淮沉默,他找了把藤椅坐下,指尖轻点着扶手:“我会让后台留心。对方的信息,大姐你有么?” 商砚秋点头:“墨北年,麦秋文化公司的CEO。” 她迟疑片刻后,补充道:“也是我的前男友,目前,我还怀疑他和曹昱利、商璟寒勾结,怕以后会对公司不利。” 听她说了那么多,祁逸淮不禁好奇:“听上去就不是个安分的,你怎么没想过一击制胜,斩草除根?” 祁逸淮忽然好奇叶修然对此事,是个什么看法。 听上去,这个所谓的前男友,现在还厚着脸皮在商砚秋面前蹦跶。 商砚秋苦笑:“谁知道他会忽然换个身份搞突袭。” 祁逸淮摸了摸眉角,应允道:“我知道了,那个叫墨什么的鬼东西,我会差人好好查查,大姐放心。” 商砚秋这才松了口气,关心道:“云舒还好么?听说孕反还挺厉害的?” 祁逸淮揉着眉心叹息:“是啊,她现在的口头禅就是吃不下、不想吃、快吐了、想喝点冰的。” 商砚秋轻笑,表示无可奈何:“是不是比管理公司还难?准备点橘子糖吧,小时候我就是拿这个哄她的。” 祁逸淮苦笑:“还是大姐懂云舒,家里但凡和橘子有关的东西,她照单全收。” 随口又聊了几句,商砚秋这才挂断电话。 十分钟后,阿斯顿马丁缓缓驶入秋叶园。 之前叶修然为了营造气氛,在驶入秋叶园的主干道两旁,挂满了闪烁的感应灯带。 灯带是暖色调的,散发着浓浓的家的气息。 以前回家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原来一个人独自深夜回家,很是寂寥。 但有了这些灯光的陪伴,抬头看向空中皎洁的月光,商砚秋忽然明白了叶修然的用意。 她的生活,充满了“叶修然”元素。 润物细无声,不知不觉地,她也渐渐离不开这些暖心元素。 陈叔点着灯,在不远处迎着。 商砚秋有些惊讶:“陈叔,怎么还没休息?” 陈叔谦逊颔首解释道:“少爷说今晚少奶奶您一定会加班晚回家,嘱咐我为你留灯。” 心里,因为他的贴心变得柔软。 商砚秋点头感谢:“有劳陈叔了。” 穿过小桥流水,商砚秋提着灯,步伐缓慢,情不自禁地来到海棠树下,抬头欣赏着。 昏黄的路灯下,娇艳动人的海棠花轻轻摆动着,就像情窦初开的女孩一般,泛着羞怯的光晕。 原以为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是专人负责养护的,商砚秋后来才知道,这里的一草一木,全是叶修然亲自挑选和修剪的。 春意盎然的季节,一阵微风吹过,商砚秋摊开手心,看着粉色、白色的花瓣悄悄降临,浅笑之下,是悸动的心情。 耳边想起了叶修然温柔的呢喃:“你也可以放慢节奏,享受生活和努力工作并不冲突。” 商砚秋后知后觉,自己的节奏正在变慢,但该做的都做了,该享受的也没落下。 好像,叶修然说的,正在一一实现。 商砚秋稍稍合上手心,小心翼翼地将花瓣攒着,回到屋内,她将这些花瓣悄悄收起。 查看航班状态,距离飞机落地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商砚秋走上楼回到卧室,拿着换洗衣物,走进了浴室。 而另一边,梁嘉柠刚结束联谊活动,正低头站在树下等车。 她无意间抬头,就看见马路对面的酒吧门口,商璟寒正鬼鬼祟祟地打着电话。 带着好奇,梁嘉柠取消了网约车,悄悄往对面走了过去。 拿出包里的棒球帽戴上,梁嘉柠看准了酒吧旁边的小巷,于是她拿出手机,假装正在通话,悠闲地往小巷里走了几步。 她步伐缓慢,竖起了耳朵。 然而商璟寒说话声音太轻,断断续续的,梁嘉柠只能听见“起疑”、“热搜”、“吴城”这些没什么信息量的词汇。 商璟寒边说边来回踱步,见他要转身面相自己,梁嘉柠立马往后一步躲在屋檐下的阴影里,用左手拿着手机,大半张脸都被巧妙地遮住。 余光瞥见商璟寒转身往路边走了几步,梁嘉柠抬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