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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江绾的情报,猫爷并没有多说,可能他所知的也就这么点。
不过另一名成员老蛇,倒是提供了其他新情报。
是关于太子周伈的。
之前太子前往十万大山寻找龙族,结果意外发现了始皇秘陵,于是皇帝又增派了一些高手前去探查。
只是目前并且并没有什么进展。
反而天妖宗内部有人秘密联络上了太子,与其合作,打算趁着宗主不在,将天妖宗禁地私藏的幽冥妖气全部献出去。
关于幽冥妖气的特殊作用,目前对它的研究依旧不深。
但不妨碍它的重要性。
无论是洛家暗地里秘密拿它做复活实验,或是黑水组织暗中研究,亦或者当初青州男扮女的柳无絮用数千人的血液炼就的幽冥妖气,都说明这玩意的珍贵之处。
若研究透了,极有可能会改变这个世界。
目前也只有天妖宗拥有。
如果真的将私藏的那些幽冥妖气献出来,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筹码。
至于和太子秘密联络的妖物是谁,目前还不得知,但也说明曲红灵这位年轻宗主,在宗门内的处境越来越不好。
离开酒楼,夜莺在半路拦住了媚娘。
“这深更半夜的,夜莺妹子是打算跟媚娘我做点闺房乐趣之事吗?”
媚娘打趣道。
夜莺盯着对方的眼睛,淡淡道:
“你对染府如此熟悉,说明你和染家关系比较密切,我想知道若朝廷内卫一旦动手,你能不能救他们?”
“哈……,这真是笑话。”
媚娘身姿妖艳,扭着细腰来到夜莺面前,嘲讽道,“让我去救染家,凭什么?难道我是你夜莺的一条狗,随你命令?”
夜莺说道:“可以条件交换,你想要什么?”
媚娘打量着夜莺宽厚的黑袍,目光灼热:“可以啊,那你不妨脱光了衣服让我瞧瞧,这袍子底下的身子究竟美不美?”
“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夜莺美目迸出寒芒。
媚娘冷讽道:“看吧,我把条件说出来,可惜你不答应,那我又如何与你合作?”
她凑到夜莺耳旁,呢喃道:“夜莺妹子,有些人你是救不了的,他们该死。”
媚娘仰起胸膛,擦肩离去。
走了几步,她又转身望着夜莺,将自己的衣服撩开,彻底露出玉白的肌肤,咯咯笑道:“夜莺妹子,你瞧我美吗?我呀,就喜欢让别人看,不妨你也试试?”
“贱人!”
夜莺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贱人……”
媚娘眼神迷离,掠上就近的一座酒楼楼顶,望着远处夜市里喧闹喝酒的男人们,眯着凤眸喃喃道,“我太喜欢当贱人了。”
说着,她褪去衣服,张开双臂,尽情享受这愉悦至极的刺激感。
随后拿出敲击木鱼的木槌。
女人仰坐在檐角处,将一络发丝咬在嘴里……
……
躲开暗卫,浪荡女人潜回染府自己的屋子。
她取下脸上的狐狸面具,将头发挽起,穿上平日素色保守的衣裙,又恢复了以往端庄素雅的染府大夫人形象。
“你去哪儿了?之前找你不在。”
掌门染金义推开门问道。
男人醉醺醺的,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
左素淡淡道:“我去祠堂给轻尘念经祈福了。”
“给那扫把星有什么好祈福的!”
染金义挥手将旁边桌上的一只花瓶打落在地上,涨红着醉酒的脸怒道,“她把我们染家害的还不够惨吗?这就是一个扫把星!”
左素扯动了一下嘴角,悠然说道:“去老太太屋里骂去,毕竟这一切都是老太太造成的。”
染金义握紧拳头,张了张嘴却没再发脾气。
他颓废坐在椅子上,双手十指插入凌乱的发丝间,痛苦喃喃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染家啊,娘亲为什么不理解呢。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我真的怕死。”
左素也懒得安慰这窝囊男人,让丫鬟从厨房端来一碗药膳,接过后说道:“我去看看老太太,再劝劝她。”
“夫人,您好好劝劝,多说些好话给……”
染金义还没说完,女人已经走出了屋子。
男人无力靠在椅背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左素来到染老太太休息的小屋。
曾经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此时如皮包骨一般躺在床上,干瘦的几乎认不出人样。
左素放下药碗,拿起旁边的一个软枕,轻轻枕在老太太的后脑处垫高一些,又端起药膳肉粥,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老太太嘴边,柔声说道:“老太太,先吃点吧。”
染老太太微摇了摇头,颤颤巍巍的抬起如枯木的手,将汤匙推开。
些许药汤,洒在了脸上。
左素默默看着她,目光在摇曳黯淡的光线下显得几分幽暗。
“怎么?怕儿媳下毒啊。”
左素将药碗放回桌上,拿出手帕擦着老人脸上的药汤,言语讥讽道。
染老太太失神看着墙壁,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世间的有些事,似乎冥冥之中标好了报应。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遭到了报应啊。”
左素笑道。
染老太太声音虚弱道:“你不该怂恿金义那么做的,那会毁了轻尘。”
“哦。”
妇人浑不在意的哦了一声。
她将手帕随意丢在地上,用脚勾来一个小板凳放在床边。
然后女人坐在板凳上,双手托腮,直视着老太太削瘦的侧脸:“婆婆啊,为什么你会觉得,轻尘是我们毁掉的呢?为什么不是你?而且除了轻尘之外,你还毁掉过谁啊。”
老太太闭上眼睛,神情落寞。
左素笑了起来:“其实跟你这个老狐狸斗心眼挺有趣的,以前我是真的怕你。不过现在染家都这样了,我也懒得装了。可惜的是,你是真不行了。”
染老太太喃喃道:“皇帝不会放过我们染家,你若是想离开,尽早走,去过你自己喜欢的生活。”
“离开?”
左素神情浮现出一丝狰狞,“没亲眼看着你咽气,我怎么舍得离开呢?没亲眼看到你最宠爱的孙女毁了,我怎么舍得离开呢?你放心,我才不会傻傻跟着染家一起下地府呢。”
染老太太费力侧过脑袋,望着情绪激动的儿媳妇,虚弱道:“素儿,倘若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你当我们染家的儿媳。”
“那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妇人冷笑。
“但是,我不会再束缚你,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哪怕不想待在染家……只要让你离开那个家就好。”
老太太缓缓说道,“人活一辈子,无非是活在自己。你这一辈子,都是为别人活着。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左素娇躯颤抖,玉指死死攥着衣裙,手背青筋暴突。
“闭嘴!”
左素起身一把掐住老人的脖颈。
但随即,她如触电似的分开,踉跄退了两步,望着咳嗽着的老太太,眼神复杂,既有恨意,也有怜悯和快意。
“惺惺作态,真是恶心!”
左素转身欲要离去。
“如果你见到轻尘,告诉她……不要恨姜墨那个孩子。”
老太太说道,“若你见到了姜墨,也告诉他,不要恨轻尘,即便轻尘做错了事。有些时候错过了,就再也遇不见了。”
左素身子顿了顿,走出了屋子。
妇人关上屋门,仰头看着被厚厚乌云遮蔽的月光,自嘲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某天我死的时候,会不会善一次呢?”
女人忽然低声骂道:“姜墨这个负心汉,有什么资格配得上轻尘!”
——
时间无声流逝。
距离风忆尘回来,就剩一天了。
凉风习习的秋实山头上,俊男少女依偎在一起,观赏着山脉风景。
耶律妙妙走后,曲红灵几乎每时每刻腻歪在男人身边,晚上睡觉钻一个被窝,白日拉着男人四处游玩,那叫一个快乐。
越快乐,也让少女越是懊恼曾经的脑残选择。
唾手可得的幸福,就这么分享给别人了。
所以这两天,少女也更为珍惜。
毕竟等离开真玄山后,下一个凑上来的女人是谁就不知道了。
“阿嚏!”
男人揉了揉鼻子,嘀咕道,“总感觉这几天一直有人在骂我。”
“肯定是妙妙。”
曲红灵小脑袋枕在男人的怀里,眯着杏眸笑吟吟的说道,“而且我耳朵也有点热,估计那丫头这会儿又是羡慕,又是在骂我霸占小姜哥哥。嘿嘿,让她骂去吧。”
姜守中摩挲着少女滑润光洁的脸蛋,笑道:“说不准还真是。”
曲红灵蜷起长腿,哼哼道:“这又怨不得我,是她自己要离开的。”
见男人不说话,出神望着远处天边的云彩,曲红灵一双藕臂搂住对方脖颈,歪着千娇百媚的小脑袋瓜,故作幽怨道:
“某人怀里抱着一个,心里却想着别人,可真是痴情浪子啊。”
姜守中回过神来,望着少女衬与巴掌大的小脸,目光落在那微微噘起的樱唇,下意识地想要低头去吻。
结果少女却生气的偏过脑袋。
男人亲在了脸上。
“轻尘是大醋坛子,你是小醋坛子。”
姜守中宠溺的捏了捏少女鼻尖,笑着说道,“以前怎么没发现我家红儿这么能吃醋呢。”
曲红灵冷哼道:“以前你身边也没其他女人啊。”
“怪我咯?”
姜守中似笑非笑。
“不怪你难道……”
少女扭过螓首,却委屈的没有说出来,遂将脑袋埋进男人温暖的怀中,一声不吭了。
姜守中不再逗弄她,手掌熟练的滑入对方衣襟之内,柔声说道:“我说过,在我心里红儿始终是最特别的那个,没有人能替代。无论如何,你始终是我第一位妻子啊。”
曲红灵娇躯微微颤着。
她抬起绯红的脸颊,抓住男人作怪的手。
少女又伸出幼嫩的尾指,轻刮着对方面颊,媚眼如丝:
“妙妙说得对,小姜哥哥最大的本事就是花言巧语,嘴巴甜。看似真诚,其实一点也不真诚。不过,我喜欢听。”
“嘴巴甜不甜,你得多验证验证。”
姜守中这次没让对方逃脱,低头噙住了少女的唇。
秋实山中落叶纷飞,片片金黄与赤红交织,宛如天地间最细腻的笔触,为这一幕添上了几分秋色独有的温暖与浪漫。
……
因为是在别人的地盘,姜守中也不好在野外太过放浪,两人只是卿卿我我了一会儿,便手牵着手继续四处游玩。
来到夏炎山的交界处,姜守中看到了方子衡正带着他的小书童,站在一座碑前出神望着。
“看啥呢?”
姜守中凑过来好奇问道。
方子衡一惊,见是姜守中和曲红灵,紧张的神情放缓了一些,但随即又变得拘谨起来,连忙行礼:“姜公子,曲姑娘。”
得知姜守中九层试炼通过后,这位名剑山庄的少爷整个人都傻了。
缓了两天才接受了这个结果。
回想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只是个不会修行的小小六扇门暗灯。
如今,对方却已经站在山巅。
而自己……
方子衡心中滋味难言。
人比人,气死人。
“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
姜守中来到石碑面前,读着刻在石碑上的两行字,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方子衡笑着解释道:“于太平盛世中,圣人能够成就一番伟业。而在乱世之中,圣人则能保全自己。”
“功利。”
姜守中给出了评语。
方子衡皱起眉头,觉得对方这说法不太妥当,却也不敢多做辩论,低声说道:“我大嫂以前说过,圣人乃应运而生,为救世和治世。”
“你大嫂?”
姜守中眼前浮现出当初前往名剑山庄借剑时,遇到的那位妖艳庄主妇人。
他对那女人的印象很不好。
不过后来听说,这女人死了。
或许是猜到姜守中所想什么,方子衡解释道:“姜公子当时所见的,是我大哥娶的新夫人。我大哥原本有一位原配夫人,去世很多年了。”
“哦这样啊。”
姜守中恍然,随口问道,“你大嫂怎么死的?”
方子衡表情浮现出了一丝悲伤,黯然说道:“因为难产,孩子保下了,但大嫂没能挺过去。最可悲的是,孩子也丢了。”
孩子丢了?
姜守中蓦然想起了晏长青。
想当初,师父的女儿也是丢了,找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