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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贱的代价就是,被美女师父安排了十篇功课。
即便以按摩方式求情也不顶用。
但有一说一,琥珀珠子含在嘴里确实挺甜的,有点类似于薄荷加青苹果味。
而在姜守中辛苦诵读完关于禁欲的十篇文章后,独孤落雪将缝做好的衣服递给他:“大小改了改,应该是合适的。”
“这么快就做好了?”姜守中惊讶道。
“穿上试试。”
独孤落雪眉眼带着淡淡柔意。
姜守中换上新衣,来到镜子前。
衣服如同量体裁衣,每一针每一线都贴合得恰如其分,将身姿勾勒得更加修长挺拔,犹如林间秀逸的玉树,临风而立。
望着镜中的自己,姜守中忽然有些失神。
除了叶姐姐外,独孤落雪是唯一给他做衣服的。
他从来不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有多亲近,即便如今是师徒的关系。
而他也清楚对方收他为徒弟的目的是为了磨练道心,试图在之前的论道中扳回一局……是带有目的性的。
但这女人,也确实很认真的履行了身为师父的责任。
也确实,真心对他好。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儒家夫子的端正古板,女人的细腻心思,顶尖修士的孤高傲气,以及骨子里的贤妻良母属性,再配上追求“禁欲”的气质……
毫无疑问的,这女人绝对是很有魅力的。
“怎么?穿着不舒服?”
见姜守中发呆,独孤落雪开口问道。
姜守中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感慨师父的心灵手巧,在修行人士中极少有人会这些很世俗的针线活。”
独孤落雪上前整理着男人衣袖,轻声说道:
“红尘炼心,不离日常行住坐卧。穿衣吃饭,无非妙道,活的简单一些罢了。”
姜守中笑道:“粗茶淡饭养身,清心寡欲修身,方显大道至简,对吧。”
独孤落雪唇角勾起些许笑意,抬起手指轻弹了下男人的额头:“嗯,徒弟很有慧心,继续保持。”
姜守中近距离望着女人细腻纯净的面容,心下一热,忍不住说道:“师父,你就没想过要嫁人吗?为什么非得禁欲呢?其实尝尝男女之间的爱情挺好的。”
独孤落雪抬头嗔瞪着他:“又想做功课了?”
姜守中干笑了两声。
独孤落雪见男人头发有些乱,拿起桌上的木梳一边梳理,一边说道:
“身为修行人士,总该追求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不觉得我禁欲有什么错,我也在努力证明我是对的。”
听着女人言语间的执拗,姜守中无奈打消了劝说的话语,转而问道:“师父,假如我以后不当你徒弟了,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独孤落雪梳头的动作一顿,淡淡道:
“当你什么时候成功禁欲,就可以不当我的徒弟。”
“难啊,我就是个正常好色的男人。”
姜守中叹了口气。
梳理好头发,独孤落雪后退两步打量了一番姜守中,满意点了点头,才朱唇轻启道:
“没关系,我终会找到破解之法,让你认同为师的理念,将‘禁欲之道’传承下去,我相信你会做的比为师更好。”
姜守中善意提醒道:“师父,你没必要白费力气,而且说实话,你想观察我与其他女人房事,最终会害苦了伱。这玩意可不经看啊,到时候你自己怕是会意乱情迷。”
“你太小看为师了。”独孤落雪微笑道,“心净一切皆静。”
“要不咱们拉个钩?”
男人伸出小拇指。
独孤落雪犹豫了一下,伸出纤细嫩白的小指,与对方轻轻勾住。
可下一秒女人却突然缩回了手。
也许是本能的,也许是源自内心的恐惧……总之这一刻她莫名的有些担忧畏惧,古井无波的心境出现了些许波澜。
“早些休息吧。”
独孤落雪转身离开了姜守中的屋子。
……
简单洗了把脸,独孤落雪端坐在书桌前,提起蘸好墨汁的笔,开始写字。
写字的时候,最能静心。
待烦乱的心境彻底静下来,独孤落雪脱下外衫,盘腿坐在床榻上,闭目打坐。
下一刻,她进入了自己的道场。
道场之中,白雪茫茫,天地间一片洁净无瑕。
就如她的内心。
独孤落雪结出手印,开始默念《禁欲之诀》:“观自在心,物我两忘,静守灵台,不染尘埃,无欲者无忧……”
渐渐的,周围的景致变得诡谲起来,一具具红粉骷髅悄然浮现。
这些红粉枯骨又慢慢变成了她的模样。
每一根指骨、每一块颅骨的轮廓,都与她的身姿重合。
一片片落叶,飘然降临。
于是这一片本该无暇的天地间出现了无数个独孤落雪,她们拿着扫帚,认真清扫着落叶,就仿佛在清扫着心房上的杂念。
禁欲之道,讲究心静与心净。
唯有时时刻刻保持着心灵纯净无瑕,方可追求大道。
然而就在这时,独孤落雪愕然发现,有一片树叶无法被清扫。虽然扫帚扫了过去,但叶子依旧在那儿,仿佛被黏在了那里。
独孤落雪微微蹙眉,走到了叶子面前。
她轻抬素手,拾起这一片落叶,凝眸细观。
叶片不见寻常叶脉的痕迹,反而光滑如镜,无丝毫瑕疵,似被精心打磨过。
心魔?
独孤落雪思索片刻,并没有在意,玉指轻轻一捻,树叶碎开成无数光点。
然而本该消失的光点,却幻化成一道人形。
竟是姜守中!
还没等独孤落雪反应过来,面前由心魔幻化而成的姜守中,猛的搂住她的纤腰,很霸道的吻住了她的嘴唇。
轰——
独孤落雪瞪大凤眸,大脑嗡鸣。
她连忙挥手退出了道场。
回到现实的她香汗淋漓,点点汗珠自额间滑落,沿着细致的颈项,没入轻纱罗衣之中,留下斑斑痕迹。
最终又无力瘫软在床榻上,胸膛不住起伏,大口喘息。
“为什么?”
独孤落雪缓缓攥紧床单,手指崩的青白,眼眸里满是不甘心与迷茫。
为什么心魔去不掉?
明明她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处于**皆空的状态,为什么道场之内,心魔始终存在?
到底让我怎么做才行?
女人软软躺在床上,只觉内心疲惫不堪。
几缕乌亮秀发因汗水濡湿,轻轻贴附于她玉脂般的脸颊,更添几分柔弱之态,肌肤在喘息间泛起了淡淡的樱红。
她看向隔壁屋子,神情充满了无奈,喃喃道:“这小子真是我的克星啊。”
不过好强的女人并不会就此气馁。
她坚信自己可以抹除心魔,重新让道场恢复干净无欲的状态。
她坚信会让姜墨成功禁欲。
“我……绝不会认输!”女人暗暗打气。
……
六扇门。
书房内灯火通明。
伤势有所恢复的染轻尘坐在书桌前,看着飞鹰从京城传递而来的信件,柳眉紧锁。
“朝廷那边不相信青州会发生叛乱。”
染轻尘望着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的袁安江,忧心问道,“现在怎么办?”
袁安江也是颇为头疼,背着手说道:
“这份密信是兵部那边传来的,认为赵总兵不会造反,而陛下似乎还没有收到,也或者陛下的口谕还没到。
我已经给老师书信了一份,让他亲自去找陛下。总之,我相信姜墨这小子的判断。”
染轻尘道:“时间上会不会来不及?”
袁安江面露无奈:“来不及也没办法,上面不发话,我们也没法剥夺赵总兵的兵权。沈统领那几個内卫,都不敢承担责任。
好在眼下太子还在青州,若有太子手谕,便可以调动凤头营那支兵马。到时候不仅可以平叛,还可以守城抵挡南金国的大军。”
他转身看着染轻尘,略作犹豫,开口说道:“染大人,其实你可以先离开青州的。”
染轻尘毫不犹豫的拒绝:“姜墨不走,我不走。”
“那小子……”
袁安江正要说什么,沈统领匆匆而来,沉声说道:
“袁大人,我的手下已经将太子的手谕交给了凤头营的杨将军,杨将军答应配合我们行动。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准备先率一万兵马偷偷进入青州城,以方便更好的应对变故。
目前那支军队已经开始行动,大概会在明早寅时末左右进城。我已经通知了城防军,等杨将军一到就立即开门。”
袁安江皱起眉头:“会不会太急了。”
沈统领无奈道:“袁大人,你一边催促我,一边又说太急了,到底怎么做?
你要明白,一旦赵总兵真的造反,杨将军就很被动了,毕竟隔着青州城十来里的路程。路上若遇到南金国的埋伏……那岂不是更麻烦?”
沈统领的话不无道理。
南金国不可能不知道凤头营有六万兵马,肯定做了针对性的布置。
一旦凤头营前来救援,对南金国也不利。
最好的方式就是半路设下埋伏。
袁安江思忖半响,轻轻点头:“目前来看,这样倒也不错,杨将军能积极配合最好,赵总兵那里继续盯紧。”
“放心吧,我派了几个人盯着,不过目前赵总兵并没有什么异常。”
沈统领话锋一转,说道,“但说实话袁大人,我觉得姜墨是在危言耸听,我不认为青州会发生叛乱。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抓捕姜墨。”
袁安江拿起桌上的密信又看了一遍,喃喃道:“我也希望姜墨是错的。”
染轻尘听到沈统领的话,极为不爽道:
“沈统领,你身为内卫应该明白事情孰轻孰重,青州若真的沦陷了,你真以为自己可以摆脱得了责任?”
“染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朝廷派我来就是抓捕姜墨的,我有自己的职责。”
沈统领脸色难看。
染轻尘冷笑:“倒是忘了,狗都是一根筋。”
“你说什么!?”
沈统领踏前一步,死死盯住女人,小小的书房内充斥着浓浓的煞气。
唰!
染轻尘拍案而起:“本官说你是一条傻狗,有问题吗?”
“你——”
“够了!”
袁安江呵斥住二人,冷冷说道,
“眼下我们都是深陷在牢笼里的猎物,若青州真的乱,我们都别想活着离开了。这时候窝里斗,有意思吗?”
沈统领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冷哼一声,没有出声。
染轻尘本想坐回去,但想到自家丈夫被冤枉,如今又调查出青州危机却还要被质疑,这些天憋的火终究还是没压住。
她指着沈统领寒声说道:
“姜墨是我们六扇门的人,如今本官已经调查清楚他是被冤枉的。如果你们内卫再敢抓人,我染轻尘就先办了你们!!”
沈统领气笑了:“染大人是不是喝醉酒了,就凭你也敢办我们?”
身为大内高手,只听命于皇帝。
任何官员都没资格对内卫说三道四,更别说动手。
“那就试试!”
染轻尘衣袖一挥,桌上的茶杯悬空飞起。
茶水随之倾泻而出,于半空中凝结成一柄柄锋利无比的碧色剑芒,带着氤氲茶香与凛冽杀气,直向沈统领激射而去。
沈统领惊愕不已,没料到对方竟然真的敢出手。
他后退一步,双手画圆,凝成一圈气浪将那激射而来的道道犀利剑芒悉数吞噬,化锋锐于无形之中。
沈统领怒喝道:“染轻尘你疯了是不是!”
他本打欲挥掌反击,但想到对方的身世谣言,一时又有些顾忌。
只是这一犹豫,女人却已欺身而至。
沈统领连忙双臂挡在面前。
砰!
沈统领蹬蹬倒退了好几步,撞开了桌椅,撞在墙壁上。
感受着双臂传来的疼痛,沈统领怒了,而这时袁安江将茶杯狠狠扔在地上:“你们真想打,就去外面打,把那些叛军打死最好!”
染轻尘冷哼一声,扭头走出书房。
沈统领摸着疼痛的手臂,对袁安江抱怨道:
“袁大人,可不是我要内斗,你瞧瞧她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姜墨是她男人。”
袁安江冷声道:“若青州真的乱了,你一定要保护好太子的安全。若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你抓来十个姜墨又有什么用?你不会真以为,能把责任推卸掉吧。”
沈统领一怔,听懂了对方的潜话语。
他想了想,无奈说道:
“我明白了,我会把负责抓捕姜墨的内卫撤掉,去暗中保护太子。”
……
另一边,染轻尘回到屋内。
刚脱掉衣服准备沐浴休息,一道身影忽然从天板掠下来,朝着她的后颈敲去。
然而染轻尘似乎早就料到,没等对方动手,长剑抽出,将偷袭之人逼退,冷冷说道:“厉南霜,是不是给你脸了?真想把我打晕带走?”
厉南霜撅了撅樱唇,从阴影中走出来:“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个屁,你不就是想让我离开,然后你和姜墨……”
染轻尘话到一半,忽而一阵熟稔至极的绞痛猛然自心间席卷而来,仿若利刃悄无声息地穿透了胸膛。
“要不要,我帮你杀了她?”
隐约中,银发女人出现在厉南霜的身后,笑眯眯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