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投降的士兵。 石廷柱苦笑一声,举着弓箭继续向前冲锋。 刘肇基和李宪忠身先士卒,一左一右杀向石廷柱。 双方先是互放箭矢,随后挥刀肉搏。 在数倍明军的包围下,石廷柱身边的亲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刘肇基杀了一会后派人给李宪忠送去消息,让他继续围攻石廷柱,自己则率领继续追击建奴主力。 李宪忠为了尽快结束战斗,身先士卒朝石廷柱发起了进攻。 可石廷柱身边都是亲兵。 他们凭借厚重的甲胄和必死的决心,愣是抗住了数倍明军的进攻。 李宪忠挥刀砍死一个建奴士兵后来到几个亲信身边。 他大声询问:“你们的鸟铳呢?” 这些亲信从得胜钩上摘下鸟铳,迅速装填好弹药。 李宪忠下令:“瞄准对方主将。” “大人,瞄不准啊!”一个亲信很是为难的说道:“咱们的人一直在动,总是遮挡末将视线。对方主将也在动,末将根本没机会瞄准。” “你准备好了就行,我有办法。”李宪忠说完之后大声下令:“所有人都住手。” 想在嘈杂的战场传达军令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好在勇卫营将士令行禁止,看到旗语后立刻住手并后退数步将石廷柱等人团团围在中间。 “石廷柱,”李宪忠催马上前,大声吼道:“老子是勇卫营的李宪忠,你敢不敢与我当面说几句话?” “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说的!”石廷柱躲在亲兵的包围圈中大声回应。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已经被建奴抛弃了,难道还要给建奴卖命战死沙场吗?”李宪忠问。 嗯? 石廷柱听到这句话后有些意外。 李宪忠这话什么意思? 他能接受自己投降? 不能啊! 他投降建奴后做的坏事数都数不清。 更是杀了无数无辜的百姓。 朝廷岂能容他? 但转念一想,他觉得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 首先李宪忠是勇卫营的将领,是崇祯的宠臣。 只要他能在崇祯面前美言几句。 官复原职固然不敢想,但是最起码能留下一条性命。 只要能活着,就比死了强。 想到这,石廷柱躲在人群里又问了一句:“李宪忠,你不会趁机偷袭我吧?” “放一百个心!” “那就好!”得到李宪忠的承诺后,石廷柱骑着马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他正要对着李宪忠抱拳拱手时,眼角的余光发现有数个明军正举着鸟铳瞄准他。 石廷柱大惊。 用力俯下身子口中骂道:“你他妈的不讲武...” 不等他骂完,耳旁便响起了沉闷的鸟铳声。 砰砰砰—— 他只觉得眼前一红,随后迅速变黑并彻底失去了意识。 扑通一声。 头部中弹的石廷柱直接被鸟铳打死,尸体从马背上摔落。 李宪忠冷哼一声:“放一百个心,老子一定会偷袭你!” 石廷柱的亲兵们没了主心骨,顿时大乱。 有人打算投降,有人打算战死沙场。 迟疑间,李宪忠挥手下达了动手的命令。 数不清的明军像潮水一样直接围了上去。 勇卫营的原则是能杀就杀,尽量不受降! 毕竟一颗人头可以换三十两银子。 石廷柱死后,这些亲兵战力直线下降。 很快被李宪忠击溃并杀死。 彻底解决这些人后,李宪忠招呼兵马朝着刘肇基追击的方向追了过去。 刘肇基追的很快,勒克德浑跑的也不慢。 石廷柱殿后牵制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成功地让他与刘肇基之间的距离又增加了数里。 晌午前,勒克德浑终于来到了魏家岭关城南。 这是他和多尔衮约定的会合地点。 “报!”探马气喘吁吁地来到勒克德浑面前:“魏家岭关东西两侧有大量明军驻扎!他们不但在营地外面挖了陷马坑和壕沟,还在布置了大量拒马鹿角,防守甚是严密!” “能冲过去吗?”勒克德询问。 “难,太难了!”探马回答。 勒克德浑想了想。 魏家岭关西面是花儿营城,那里多为山地,不利于骑兵快速通行。 魏家岭关东面是镇安堡。 那里大部分地形都很平缓,适合骑兵快速通行。 想清楚这个问题,勒克德浑沉声下令:“迅速向东边的镇安堡方向迂回,我就不信明能把壕沟挖到镇安堡!” 在他的指挥下,八千五百骑兵朝着镇安堡冲了过去。 ...... 在魏家岭关和镇安堡中间的一片开阔地带,李定国正率部与多尔衮鏖战。 他打的很艰难。 多尔衮麾下都是八旗精锐,且兵力是他的两倍。 两军正面对垒,无法使用绕后侧击等战术。 如果不是战场宽度有限,双方一次性投入的兵力不多。 李定国早就败了。 能坚持到现在,全靠他麾下精锐的坚持。 “报!”探马从西面狂奔而来:“西面十里发现大量建奴骑兵,正朝我军杀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同时沉下脸,使劲皱眉。 他们已经处于劣势之中。 现在两面受敌,很难不败。 李定国也有点慌了。 不过他早有对策。 他先是向西边看了一眼,随后看向北面。 最后把目光落到刚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大定营副将窦名望身上。 窦名望身上淌着血水,已然受了伤。 “窦名望!”李定国喊道。 窦名望催动战马来到李定国身边,“大人找我?” “嗯,”李定国点头,“西面十里发现大量建奴,正朝我军杀来。你迅速改换旗帜,按照计划行事。” “末将遵命!”窦名望不顾身上的伤势,带人离开。 为了避免误伤友军,李定国传令各部暂时停战。 明军先是扔出一波手雷,逼迫建奴后退。 随后明军迅速后退,并结阵休息,等待李定国的下一个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