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明军正在渡河,豪格迅速下达了数道军令。 驻守在城外的八旗兵得到军令后,立刻动了起来。 正蓝旗多罗贝勒博洛,在豪格的命令下率领三千兵马来到战场。 此时黄得功部正在渡河。 最前面的明军乘坐船只,用船只和木头,木板在河面上搭建浮桥。 由于早就提前准备好了相应的造桥材料,所以浮桥搭建的速度非常快。 随着时间的推移,六座浮桥搭建完毕。 “出兵!”随着黄得功一声令下,明军开始渡河。 第一梯队是身穿甲胄的长矛兵。 他们举着近两丈长的长矛,踩着浮桥跑到河对岸。 在将领的指挥下原地结阵,矛头对外。 第二梯队是手拿鸟铳和弓箭的步兵。 这些人过河的时候抬着拒马、鹿角等障碍物。到了河对岸立刻将障碍物摆放到长矛兵前面,用来对抗骑兵。 只要不被骑兵冲入阵中,他们的阵型就乱不了。 阵型不乱,骑兵就没有任何机会。 不等第二梯队的士兵全部通过浮桥,城墙上的八旗兵开炮了。 弹丸从空中滑落,滚动着冲向刚刚登岸的明军。 惨叫声中,有数个明军被炮弹砸死擦伤。 见友军遭到炮击,土山上的明军顿时大怒。 尤其是负责瞄准的炮兵,他们用尽平生所学将炮口调整到合适的角度,开炮还击。 弹雨很快将宁远城头笼罩。 黄得功部压力稍减,继续渡河。 眼看登岸的明军越来越多,博洛忍不住了,“敢当着老子的面渡河,找死!让所有人准备好,待会把他们赶下河。” “主子,”一个包衣上前道:“明军在河对岸的土山上布置了大量的火炮,此时半渡而击怕是会成为火炮的靶子。” “无妨,”博洛哈哈大笑:“明军使用的是上千斤的红夷大炮,炮口始终对着城墙。临时调整炮口需要一段时间,再者...用弓箭射移动的靶子都有些难度,更何况火炮!” 包衣不敢多言,只能拱手后退。 轰轰—— 明军一轮火炮结束后,博洛挥手道:“杀!” 三千骑兵冲入战场。 博洛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入场,是考虑到红夷大炮有射击间隙。 红夷大炮威力大,每次发射后炮身都会产生位移。 想要重新发射需要先把火炮复位,然后用钩子从炮膛勾出碎布片。 (为了保持气密性,会在炮弹和炮膛之间的间隙塞布。由于燃烧不充分,布会有残留。) 勾出碎布后,需要用沾水的铁刷清理炮膛火药残留物,并熄灭残留的火星。 由于炮膛被水沾湿,还需要用干布把炮膛擦干。 做完所有这些之后... 才能重新装填火药和弹丸。 火炮重达上千斤,复位和调整炮口需要大量的时间。 清理炮膛重新装填也需要时间。 按照现代时间计算,熟练的炮手加起来需要两三分钟左右。 而大部分炮手需要的时间都在三到五分钟之间。 一般的战马快步速度为每小时四十到八十里,取中间数可以达到一分钟一里。 宁远城墙距离宁远东河约有二里。 明军重新装填需要三到五分钟。 对于博洛和他麾下骑兵来说,这些时间足以杀一个来回。 时间即便不够也没什么大问题。 因为明军很难用火炮击中移动的战马。 就算击中也是运气使然! 轰隆隆,战马的铁蹄踩在地面上。 此时的大地变成了一面巨大的战鼓,马蹄每踩一下,战鼓就会震动并发出震人心魄的响声。 随着战马越来越近,地面上的尘土开始跳动,并且幅度越来越大。 呼—— 战马像风一样奔驰而过,冲向岸边的明军。 “建奴骑兵来了,据敌!守住位置据敌!”岸边的明军如临大敌,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 宁远河上游。 吴三桂和黄得功一样,正在组织兵马渡河。 区别是黄得功是佯攻,吴三桂是强攻! 防守方的主将是正红旗的满达海。 他是礼亲王代善的第七个儿子。 代善死后,满达海承袭了礼亲王的爵位,并成为正红旗的旗主。 此时满达海正躲在一个土坡后面,拿着千里眼观察明军的情况。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怕被明军土山上的红夷大炮射中。 “王爷,”正红旗汉军旗主吴守进来到满达海身边:“明军开始渡河了,咱们半渡而击吗?” “当然!”满达海缩回身子回答:“不过要注意明军的火炮,他们正等着咱们半渡而击呢!” 吴守进探出脑袋向远处的土山看了看,缩回脑袋说道:“王爷放心,明军的火炮都布置在对岸的土山上。现明军正在渡河,大炮位于明军身后。” “用百子连珠弹会误伤自己人,所以他们只能用大个实心弹。” “然而...用大个实心弹击中奔跑的战马,难度堪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