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要和建奴搞军备竞赛,而且是建奴不太熟悉的水师赛道上。 当年鹰酱就是用类似的方法搞垮了毛熊。 历史上,在崇祯十七年以前,皇太极数次派人要求与大明朝廷议和。 除了自认为军事力量不足外,还有经济因素。 打仗打的是钱粮。 首先是钱。 努尔哈赤迁都辽阳后铸造过天命铜钱,由于缺铜和技术不过关,六年后的天命十年,后金政权以银子丰富,不必用铜的原因禁止铸造铜钱。 他们的银子从哪儿来? 掠夺+贸易! 掠夺辽东汉民,掠夺蒙古人,掠夺朝鲜人。 攻下的地方越多,抢到的银子也就越多。 一旦停止劫掠,建奴的财政就会出现问题。 因为他们没有收入来源。 征收赋税? 开玩笑! 征谁的税? 底层百姓都是奴隶,除了口粮外什么都没有。旗人的粮食是旗内私产,不可能上交。 除了掠夺外,只能通过商人把辽东的人参,皮草换成银子。 黑土固然肥沃,但只能种一季。 小冰河气候带来干旱和寒冷气候导致的粮食减产严重。 辽东物价最高时一石粮能卖八两银子! 比中原最高物价高一倍。 大明财政紧张可以抄官员、富商的家。 建奴财政紧张抄谁的家? 钱都在旗人手里,抄他们的家等于自寻死路。 等他们见识到大明水师的战力后,无论为了防守还是进攻,都不得不在水师身上耗费大量资金。 这对建奴财政将是一项巨大的考验。 ...... 登州。 大明立国初期,登州是莱州府治下的一个州。 洪武九年,朝廷下旨:时以登、莱二州皆濒大海,为高丽、日本往来要道,非建府治,增兵卫,不足以镇之。 自此升州为府,治所蓬莱。 崇祯二十一年六月十三。 登州府城北面的海面上,新到任不久的登莱巡抚袁枢,关辽登津水师总兵黄蜚,副将杨展,副将曾英等人正在一艘大船上观看新兵操练。 一个将领站在船头大喊道:“按照朝廷最新旨意,水师不但要习水战,还要习陆战。” “从今以后每月初一,初五,初九,十三,十七,二十一,二十五,二十九练习水战。” “每月初七,十一,十五,十九,二十三,二十七训练陆战。” “水战又分单船训练和舰队合练,今天进行单船训练。水战的关键是在战斗前占据上风,然后顺风进攻......” 当时主流战术都是占据上风发动进攻。 不过也有例外,法国水师习惯待在下风的位置,以便能在战败后及时撤退。 阵阵炮声过后,海面上一艘艘简易的靶船被击沉。 操练结束后,士兵们操控着风帆将战船驶回港口。 一行人离船登岸,骑马返回登州府城内。 简单吃完午饭后,众人围坐在一起开始讨论。 黄蜚轻咳一声站起来说道:“巡抚大人,诸位同僚,咱们刚才登上的那艘船是工部最新建造的龙骨炮船。此船比与我军之前的主力战舰福船大一些,整船全长十四丈左右,舷宽三丈,船舱深不到两丈,上面宽阔适合作战,尖底适合深海航行。” “此船和双甲板福船还有什么区别?”袁枢问。 双甲板福船是在大福船的基础上增加一层甲板,下面的甲板布置重炮,发射大弹丸用于击沉敌船。 上面的甲板布置佛朗机等轻型火炮,发射百子连珠弹杀伤地方甲板上的士兵。 黄蜚介绍:“此船比双甲板福船的火炮多很多,且更抗揍,行船速度也快一些,其他的相差无几。” 见众人没有提问,黄蜚继续介绍:“龙骨炮船要兵百余名,装有红夷大炮八门,无敌神飞炮,发熕(gōng),迅雷炮十二门,百子炮、佛朗机二十门。” (并非虚构,大明天启年宁绍副总兵何汝宾所着《兵录》一书中有记载。) 呼—— 众人虽然在现场见过了实物,但还是被四十门轻重型火炮的配置惊艳到了。 尤其是装上了红夷大炮! 这玩意的射程为所有火炮之最。 当时明军最大的福船因为结构承重问题没法装备红夷大炮。 有了红夷大炮,他们可以在海岸边随意航行。 岸炮固定,舰炮移动,对射时高下立现! “这么说吧,”黄蜚顿了顿,“此船可称海战之利器!” “可惜啊...”一片赞扬声中,袁枢叹了口气。 “船坚炮利,袁大人为何叹息?”杨展问。 “船坚炮利是实战打出来的,而不靠工部那些官员吹出来的。”袁枢认真表示。 众人表情虽然各不相同,但十分认可袁枢的话。 “要不...咱们请旨出海打一仗?”曾英提议。 “打谁?” “打建奴啊!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此前都是毛文龙部下,不但擅长陆战,水战更是一把好手。此前他们就在辽南一带帮着建奴打造水师,布置岸防,现在是时候打他们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