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心闪身躲过战马踩踏的同时,伸出右手将马背上的年轻人拽了下来,左手拔刀,架在年轻人的脖子上。 “干什么!放开我家少爷!” “兄弟们一起上,把少爷抢回来。” 二十多个打手拔刀亮剑,一拥而上将王之心团团围住。 王之心身后那些厂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抽出武器,围成圆圈一致对外。 看清对方手中的武器后,两伙人同时一愣。 王之心这边除了有两人拿着手铳外,其余人使用的都是东厂制式武器:双刀。 另一边就热闹了,刀,弩,手铳一应俱全! 大明朝对民间武器管控非常松。 除了火器、甲胄外,只要持有的不是军中制式武器和装备,朝廷一律不管。 (弓、箭、刀、枪、弩、鱼叉、禾叉等,“皆民间之所宜有”,不在禁限之列。) 就算持有火器等违禁品,最高也是判处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不会判死刑。 到了崇祯年间,民间火器泛滥。 但京师毕竟是京师,就算贵为勋贵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将火器带出来显摆。 更多是放在府中御敌。 打手们最先反应过:“弟兄们稍等,好像有点不对劲!这刀看着眼熟啊!” “好像是东厂的刀!” “确实像!” 打手们停在原地,不敢造次。 厂卫们慑于对方手中火器的威力,也没有选择冲上去。而是纷纷亮出腰牌,口中高喊:“东厂办差,还不束手就擒?” “东,东...厂?”被王之心擒住的年轻人顿感浑身发凉。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来头竟然这么大! 可是...太监们不是没有胡子吗?他们怎么都长着胡子? 他不知道的是,王之心等人为了便于查案,出门前就做了伪装。 所以无法从外貌上看出太监的特征。 “怎么?不像?”王之心闲来无事,决定和这个年轻人唠一会。 年轻人瘫在地上,声音颤抖:“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东厂的大人们,求大人们恕罪!” “大人?”王之心冷笑一声:“我们可不是什么大人,都是没把的太监而已。” “公公饶命!小的知错了!”年轻人跪在地上开始磕头。 那些打手见状也纷纷丢下武器,跪在地上开始磕头。 东厂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 谁也惹不起。 王之心左手刀交到右手,架在年轻人脖子上问:“我问,你答。” “嗯嗯嗯...”年轻人的脑袋像鸡啄米一样点地。 “姓名,年龄,在哪谋事?” “小人名叫姜游,今年一十九岁,因为家父在阳武侯府中管理庄田,所以小人也在阳武侯府谋了个差事。”姜游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哦...”王之心恍然大悟。 怪不得此前那么嚣张,原来是阳武侯府的人。 “这块地在变成阳武侯庄田之前是一片良田,那些种地的百姓呢?”王之心指着鱼鳞册那块有问题的地问道。 姜游不说话。 王之心也不着急,而是对着身后的厂卫们眨了眨眼睛。 厂卫们顿时暴起,将姜游的手下全部控制起来。 打手们有心反抗,可是看到姜游的表现后,纷纷放弃了反抗的想法。 就算反抗又能如何? 东厂太监是皇帝的人,阳武侯势力再大,也大不过皇帝啊! 等厂卫们控制住局面后,王之心淡淡说道:“留一个活口,剩下的全宰了。” 啊? 姜游整个人都傻了,“公公,这...这是干嘛?有事可以...可以商量!” “我办差,你拒捕,我杀人,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姜游哆哆嗦嗦的说道:“可是,我们...也没拒捕啊!” “我说拒捕就拒捕!” “你,..你说拒捕就就拒捕?” “对!我说拒捕就拒捕!”王之心嘴角上扬,露出了无法在皇宫里流露的表情。 在皇宫里,他是皇帝的奴婢。 出了宫,他就是皇帝! “动手!” 随着王之心一声令下,二十多把腰刀高高举起,在夕阳的余晖中快速落下。 将近三十颗人头,齐刷刷掉在地上。 喷涌的鲜血顿时染红了大地。 姜游哪见过这种场面,直接被吓晕过去。 仅存的那个打手更好不到哪儿去,吓晕之前大小便就已经失禁,骚臭味让众人纷纷捂鼻退步。 附近耕作的百姓们早就发现了状况,躲在远处围观。 等看到王之心杀人后,他们不但没有立刻逃跑,反而站在原地开始欢呼。 “杀得好!这帮狗娘养的平日里仗势欺人,现在终于得到报应了。” “太解气了。” “可惜啊,杀少了!还剩下两个没杀!” “快别说了!咱们是阳武侯的佃户,死的都是阳武侯府的人,就算不是一条心,也不能在他们死人的时候高兴啊!哈哈哈!” 王之心并未将周围的百姓放在心上,他让人扇醒姜游继续问:“我问你,这块地之前的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