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骑兵在前面策马狂奔。 八旗兵则在遏必隆的指挥下紧追不舍。 他不想放弃这个扩大战果的机会。 刚才双方先是比拼箭术,随后开始肉搏。 他大致算了算,如果只计算死亡和重伤人数,双方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二百人。 伤亡并不大。 而且,由于明军直接冲阵肉搏,所以八旗兵的伤亡比明军还要多一些。 他不能接受这种结局! 明军在前面跑,八旗兵在后面追。 他们弓拉满,箭矢不停。 而明军也不甘示弱,纷纷将马刀放回刀鞘,拿出弓箭还击。 嘣! 双方你来我往。 弓弦声犹如催命曲,每响起一次就有人中箭,落马,甚至死亡... 骑兵都是双方精锐,每损失一人就少一人。 步兵只需通过短时间训练就能上战场杀敌,骑兵不行,他们不但需要练习骑射,还要与战马进行磨合。 一支精锐骑兵不但需要用金钱打造,更需要时间磨炼。 明军骑兵刚跑出百余步,就被八旗兵追上了。 因为他们的马速度更快,耐力更强! 作为骑射高手兼镶黄旗一等昂邦章京(总兵),他对敌经验已经十分老道。 当骑兵用马刀追击敌人时,最佳位置是在敌人左后侧,因为敌人大部分是右手持刀,如果还击的话姿势很别扭,且无法将胳膊完全展开。 同理。 换成弓箭,最佳位置则变成了敌人右后侧。 因为大部分射手是左手持弓右手拿箭,很难射击右后侧的敌人。 遏必隆指挥骑兵迅速绕到明军右后侧将弓拉满,箭矢如飞蝗般扑向明军。 在马蹄声和喊杀声中,一个接一个的明军被射落马下,不等他们站起身就被建奴的马蹄踩在脚下。 长眠于大明这块饱经沧桑的土地上。 黄得功站在城头上,表面上平静如水,心中却无比焦急。 但是除了等,他也没有其他对策。 八旗兵的追杀还在继续。 突然,扛旗兵回头看了一眼遏必隆,伸手指向密云城墙上方。 意思是再往前追就到了明军火炮的攻击距离! 略加思索后,遏必隆毫不犹豫的让他继续往前追! 此时正是扩大战果的机会,决不能轻易放弃。 明军有火炮又如何? 双方距离非常近,就算再娴熟的火炮手也不敢轻易放炮。 就算放炮,也是用大个实心弹。 那玩意单体伤害虽然十分可观,但群体伤害不行。 他也想好了退兵时如何对付明军的百子连珠弹。 百子连珠弹射程最多二三百步,他们只需在距离城墙一里的地方停止追击就行了。 就在遏必隆打算继续追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噗噗噗! 只见他身边的八旗兵接连被弹丸击中,有人捂着伤口疼的惨叫不止,有的直接跌落马下。 怎么回事? 遏必隆凝神看向远处,发现八十步外有五百明军步兵,这些人手拿鸟铳,正对着他们进行齐射。 对方每齐射一次,就有八旗兵受伤落马。 不对啊! 遏必隆一脸的懵逼。 他早就看到了这伙步兵,但是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明军的战术是贼进百步鸟铳手在前打铳。 前提是敌人没有甲胄! 如果对方身穿棉甲,百步距离根本伤不到人,若想造成伤害需五十步内才行! 明军步兵根本不给遏必隆思考的机会,他们站成三排,每排间隔五步。 前面的人打完铳后立刻向第三排后面跑,由第一排变成第三排。 第二排步兵故技重施,打完铳后也往后跑。 这种步兵掩护骑兵的战术把遏必隆看愣了,他急忙指挥队伍停止追击,留下几个人收拾尸体后迅速带着大部队离开明军火炮射程。 在步兵的掩护下, 明军骑兵摆脱了八旗兵的追击,最后与步兵一起回城。 刚进城门便遇到了黄得功。 他一脸迫切的问马岱:“伤亡如何?建奴战力如何?” 简单请点后,马岱一脸的郁闷:“伤亡一百五十多人,至于建奴...伤亡在我军之上!” “确定?”黄得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确定!”马岱肯定的点点头。 虽然没收获尸体,但他的人不会谎报战功。 “我认为对方强在战马和射术,近身肉搏不如我军。若想战胜他们,需要创造近身肉搏肉搏的机会。” 近身肉搏... 黄得功叹了口气。 对方骑兵太多了,就算近身肉搏又能如何?他们一换一不行就二换一,等把自己的骑兵都换没了,主动权自然而然就落到他们手中。 更何况,建奴的重甲步兵还没露面,尤其是白甲兵! 全身上下除了眼睛都被甲胄覆盖,与这些人肉搏,又有几成胜算? 这场仗,还得想别的办法! 正白旗中军大帐。 多尔衮,范文程,阿济格,遏必隆分别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