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邽城都热闹了起来,主干道都是来去匆匆的人群,走的飞快,生怕慢一步,少运一些粮食。 刘备与傅干告别,带着贾诩去处理军务了。留下傅干与阎忠商讨政务上的问题。 傅干与阎忠等人来到县寺。 阎忠指着座位让傅干坐好,吩咐手下的主簿与县丞把县里的资料都拿来。 “阎公,上邽有多少公田?” “赵主簿,把上邽的田亩介绍一下。” 阎忠身后的一名文吏拿着竹简读了起来。 “上邽共开垦土地八百万万亩,其中属于官田的有一百万亩,民田七百万亩。” 汉朝时一个小农之家,分田百亩,上邽人口不足五千,也就一千户左右,按照户数来算,民田撑死十万亩。 如今主簿读出来的数字,却是民田七百万亩,整整六百九十万亩的土地肯定被大大小小的豪族瓜分干净了。而且都不止上邽的豪族,可能连冀县的豪族都把手伸了过来。 不过傅干不打算找这些豪族的麻烦,六百万亩的公田,够傅干此时用了。按照一家百亩分田,也可以分给一万户的百姓去耕种了。 目前的情况是田多人少,等傅干在上邽脚跟站稳了,再考虑与这些大族们斗上一斗。 “阎公,这些公田,我部下将士们是否可以在上面进行屯田?” “这有何不可,只是上邽贫弱,没有耕具耕牛,全部都需要人力来做。” “这都无碍!” 有了田地,其他一切都好办了。 上次运送马匹往返关中时,傅干让赵家的伙计购买农具,到时候会给他们结算工钱。 接下来的时间,县里的情况,县丞与主簿给傅干讲解了一番。 “禀县君,县衙外,有营中传令兵来寻傅郎君!” 县里的小吏快步进入办事厅。 “营里发生了什么事了,竟然派人到这里来寻我?” 傅干心里一咯噔,来不及多想,连忙起身与阎忠告别。军营才是傅干等人的立身之本,不容有失。 “阎公,营中有事,我心难安!故先告辞!等营中安稳,再与诸公细议。” “这些都是小事,营中乃大事!阿干一路当心!” 阎忠起身把傅干送到门口。 背上插着白色羽毛的传令兵牵着两匹马,在等着傅干。 看到傅干出来,急忙上前,把马缰递给傅干。 傅干接过马缰,与阎忠的拱手告别,在亲卫的帮助下,登上马匹,不管城里不能跑马的规定,挥动马匹,朝着城北跑去。 五名亲卫紧随其后,城不大,不一会回到了正在修建的营垒中。 营垒门口,刘备在来回走动,显然是在等傅干。 “吁!” 傅干拉住还在奔驰的骏马,刘备上前,拉住马头,接傅干下来。 “玄德兄,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傅干焦急的问。 “有十几名士兵发生了冲突,本来我打算亲自处理,可贾师说,汉羌之事,你心里有计较,建议我招你回来。” 两人一起边走边说。 汉羌冲突?果然担忧什么,来什么。 一个处理不好,将来想立足此地都很艰难。 在士兵们陆续进入营地后,因长达一个月的野外行军,而且经历了两次战斗,刘备想让他们放松些,于是给他们放了假。 开始时还好,不一会一名汉人士兵嘲讽羌人,嘲笑他们。羌人们气不过,双方打斗起来,幸亏关羽在营内来回巡逻,发现了事情端倪,迅速把这股隐形的叛乱消弭于萌芽。 “头疼啊,这才不到两个月,这些流民组成的军士,已经开始看不起其他人。” 真是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了。 傅干来到关押打斗双方的地方,汉人士兵三名,还有一名伍长,羌人八人。 把伍长提出来,傅干严肃的问:“说说吧,为何与战友动手?” “请司马责罚!” “我要知道理由!你也是个伍长了,该有的觉悟怎么一点没有,该有的责罚,你们都少不了。” 傅干气的上前想踹他几脚,可军法里不允许上私刑,还是他制定的,他不能带头搞破坏。 伍长低着头,不发一言。 “说,为什么?” “回禀司马,那羌人随地大小便,不按要求去规定的场所。” 那这样来说,的确是羌人做的不对,军营里有专门去解手的地方,要都是随地解决,那军营都成了粪坑。不按规定解手,还可能造成疫病。 “那怎么变成了打斗?” 傅干的气消了不少,语气平和的问。 “我嘴贱,骂了他一句!” 看伍长支支吾吾的样子,肯定骂的极为难听,要不然他也不会不说。 “可是侮辱了他们神灵?” “是!” 这些杂糅的队伍,开始时肯定矛盾不断,要想让他们舍弃偏见,得想一些办法,来提升他们的集体荣誉感。 “你记住,这营里的都是你的战友,不可再挑动是非。” “是!” 傅干又把羌人苦主找了过来,询问一遍后,把他随意大小便的行为训斥一顿。 傅干出了禁闭营区,刘备走上前来:“怎么处理?” “召集全营,不用汉羌的理由处置,只按照军法处置。” “也行,不偏袒任何一方,这样大家心里的怨言会少许多。” 刘备敲响集合的大鼓,不一会在他们各自曲军侯的带领下,集合在准备好的校场内,把打斗的八个人都带了上来。 军法官上前把他们的罪行都宣布一遍,按照规定,伍长打四十鞭子,其他人一人十鞭子。 这要是战时,这八人都得被砍头。 营内的不良风气经常一事,收敛不少,羌人士兵也归心不少。 “以后营地内,再有人胆敢提羌汉之别,杀无赦!” 傅干临时加了一条军令。 “你们入了军营,都是大汉的将士,都是战友,应该同心协力,知道了吗?” “诺!” 事情处理完后,解散了队伍,让他们去晚餐去了。 刘备与傅干没有歇息,来到挨打的伍长营帐内,借着暗淡的阳光,看到帐内五人,没有一个站起来的。 “司马!”伍长挣扎着想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