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不会不妥?”特使很是汗颜,他第一次听说还有皇子能和亲的,以往不都是公主和亲么? “有何不妥,皇子享天下养,就需为天下奉献!眼下正是皇子实现自己价值的时候。莫非,贵国没有合适的公主可以迎娶皇子?” 清染盯着使者的眼睛,语气淡淡,但蕴含的威严,叫使者心肝都是一颤, 使者心里毛毛的,只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清朝的少年天子,而是一个活了很多年的人精, 嘶,一定是错觉。 使者讪笑,五年前的战争,实际上准噶尔也损失惨重,此时若是带兵打仗,对准噶尔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但新上任的可汗想从清朝薅点好处,方才提出和亲。 若是公主嫁过来,肯定会带清朝的东西过来,甚至可以为清朝和准噶尔之间共同合作搭桥牵线。 如果是皇子,对准噶尔来说就更好了。 在使者看来,皇子能调动的资源肯定多,而且皇子和公主生下的孩子,将来未必不能去继承大清啊..... 使者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兴奋,觉得大清皇帝或许是脑子糊涂了,才会提议让皇子和亲。 “自然有的,我们三公主和五公主都尚未嫁驸马,不知皇上打算让哪位皇子和亲呢?”使者眼睛蹭亮,也不提嫡庶之分了,只要是皇子就行。 “自然是朕的四哥。”清染笑眯眯道。 三年前,四阿哥弘历因为清染的药物导致重病在床,一副随着去世的模样,错失了争夺皇位的可能性,至于其他尚未成年的皇子,他们的生母无一例外都是娘家家世一般的,家世高的,早被宜修暗戳戳打掉胎儿了。 娘家势力低微,少了拥护者,且本身年幼,更没有争夺皇位的资格。 这三年清染一直用药物吊着四阿哥的命,等的就是和亲这天有用得上他的。 和使者敲定了和亲的日期为十天后出发。 清染便给弘历用了解药,弘历一直病歪歪的身子没出几天就好多了,然而听说自己要远赴准噶尔和亲后,弘历顿时气急攻心,又病倒了。 不知为何,弘历总有一种,事情不该是这样的的错觉,他作为先帝的第四子,前面唯一活着的三阿哥也因病去世后,他是先帝唯一的成年的皇子,为何不是他登基。 而是昭月公主登基! 甚至,先帝诏书写的就是昭月,他连反驳对方名不正言不顺的资格都没有。 他早就知道优秀的昭月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而他只能被迫关在圆明园奢求虚无缥缈,从未得到过的父爱。 没曾想,皇阿玛竟然宠爱昭月到这种地步,连皇位都要禅位给她! 夜晚,午夜梦回,苍白着脸躺在床上的弘历仿佛看见了先帝,他还是一如生前那样,对弘历十分嫌弃。 弘历挣扎着挥手,试图抓住先帝的衣角,眼角流下一行泪,不断喃喃出声: “皇阿玛,不公平,我是皇子啊!怎么能去和亲!!” 负责守夜的太监听见声响,惊醒后,发现主子又梦魇了,太监低嗤一声,并未理会弘历,而是继续缩着睡觉。 皇上说了,他只需要看着弘历,别叫他不小心死了就成,别的不用他管,等弘历去了准噶尔,他便能回御前伺候了。 此次弘历和亲事宜,准噶尔使者未免夜长梦多,要求和亲速度越快越好,清染也没为难他,同意了十日后弘历便出发准噶尔,与准噶尔公主完婚。 期间,弘历无数次期待,自己和亲的事情能被大臣们反对,然后劝说皇帝收回旨意,奈何十天过去了,朝堂每日上朝都十分和谐,下朝后,大臣们更是提都不提反对。 弘历派人去打探消息,得到的结果就是自己无人在意,顿时绝望了,只能绝望的接受自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派去和亲的皇子。 诚然,史上也有太子皇子什么的去做质子的情况,但那也说了,是质子,弘历去做的,可是和亲。 弘历几乎可以想象,自己要被所有人耻笑了。 弘历的想法,清染才懒得管,她考虑叫弘历去和亲,既有换取国泰民安的想法,也有打破公主和皇子之间的界限的想法。 清染还记得自己看过的一个剧中,某位老如女士,号称公主享受万民供奉,理应和亲奉献自己,那么,换一种说法,皇子也是享受万民供奉,也应该和亲奉献,为万民谋取好处才是。 而弘历和亲的事情,在民间也掀起了轩然大波,虽然清染在位三年了,一直有为女性争取平等的权益,但因为朝代对女性的压迫深根蒂固,想要打破十分艰难,她颁布女子也能读书的政策以后,过去三年,也才取得初步成效,很多县城仍是不让女子读书的。 现在,弘历的和亲,打破了世人对皇子一直以来的固有印象, 既然皇子都能和公主一样和亲,那么,女子自然也能和男子一样上学堂,读书,不再是高门贵女才享有的待遇。 当然,推广女子读书,势必会引发封建制度的改革,但清染不在意,她只活这一世,且历史洪流必然会推翻封建制度,从她开始,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可以确定的是,推翻封建制度没有那么快。 清染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布局,可以为国家发展努力,为女子的生存,建立一个平等和谐的社会。 弘历和亲准噶尔一年后,清染之前开放的海关初步成效,与外国的生意往来,充实了国库。 趁着年羹尧还能拿得动刀,清染给拨款军费,命年羹尧出兵拿下准噶尔。 至于弘历,在年羹尧出征的时候,他便被准噶尔用来做人质,希望年羹尧退兵,奈何弘历身子不争气,直接咳血死在了战场上。 战争无情,一场战争下来,有人夺得军功加官进爵,有人死在了战场上。 拿下准噶尔后,年羹尧光荣退休,安心在家开始养老,顺便为皇上培养下一代猛将。 清染深知不能让一家独大的道理,因而哪怕是年家,也不会启用太多人,而是雨露均沾,势必平衡好朝堂上的势力,将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