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民警说完这故事,端起水杯狠狠地灌了口凉白开。 江夏看着小高民警:“有人被埋在下面了?要紧不?” 此话一出,王奎和小高民警都是一愣,随即小高民警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王奎更是摸了摸他脑袋。 “怪不得被老人夸呐!还真是是心善的。放心吧,没出人命!” “就是贾家大婶,断了条腿。被送到轧钢厂卫生所了。另外,那个老二在门外也没事,那个刘大疤瘌皮糙肉厚的,也只是损了些油皮。” “就是可惜了你那三间砖瓦房了!” 说着,小高民警偷偷看了眼江夏脸色。 诶,这刚得了房子,还没住进去就塌了,真是可怜的娃。 想到这,小高民警也用手拨弄了下那几根呆毛:“放心!绝对让他们赔你个敞亮的大瓦房!” 听着小高民警的连珠炮,江夏有些发懵,咋就心善了?我只是不想住刚走了人地房子而已。 说着,小高民警拿了把钥匙。 “走,去看看不?所长和街道办的都过去了。其余的同志也按着相关人提供的线索,去找那几个青皮了。” “不过~”小高民警迟疑了下,“可能不大好找,最近四九城涌入了太多人了。” “特别是津门的,那帮崽子火车扒的溜,很容易就窜到其它地方去了。” 小高民警边说,边启开一辆锈迹斑斑的自行车,脚一跨,链条嘎啦嘎啦的响着。 随着他的使劲,嘭的一声,那链条就像条死蛇一样,垂了下来。 惹得小高民警一阵尴尬。 “啧,高哥,你这抓贼的,咋不弄个趁手的家伙事?” 小高民警一阵郁闷:“你当我不想,全所就一辆边侉子,还是小本子投降留下的。 早上被所长骑走了。 这自行车还是昨天刚缴的,没想到这么不顶事!” 江夏凑近看看,自行车的大梁上还打了个号:民1247。 好家伙,民国爷爷辈的车了,不出问题才怪。 “反正不远,咱腿着吧。”江夏一推那辆崭新的“火炬”,决定走着去。 其实一辆车载三个人,是完全可以的。 后座坐一个,大梁再来一个,妥妥的没问题啊。 可惜三个大男人挤一辆车,想想就别扭,江夏不想当阿三。 还没出门,就被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奎拦住了。 “咋了,王哥?” 王奎迟疑了下:“小江,虽然房子塌了是大事。但你是不是有更大的事要做?” “别忘了首长月底前就要出发,我不知道你的‘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估计一两天拿不下来吧。而且,听这事,就是个糊涂事,一时半会的可能弄不灵清。” “别忘了,你答应他们的话!” 说着,王哥指了指江夏的左手腕。 江夏一拍脑门,还当是在后世呐,后世组装个小破锅,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但现在不同啊,一些需要的配件有没有还两说。 要知道,这个“锅”可是江夏计划的重要一环,为此,还拉上了老首长。 谁说我们江夏混吃等死的,别个是胸中有沟壑! 得,回厂吧。大不了去找李怀德,反正他答应的装修房子,现在房子塌了他不负责谁负责。 正好叫他换个地方,四合院那个大染缸,脑壳有包的才去。 ……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李长福和杨佑宁慵懒的坐在沙发上。 嗯,杨厂长的长条凳子,终于换成了沙发。李怀德亲自从他办公室搬来的。 另一边,李怀德给两人倒上茶水,装模作样的戴上个平光眼镜。 看着眼前的报表,李怀德清清嗓子: “目前,整体来说我们的生产进度不错。重型机床上马后,最难做的缸体反而成了最简单的。” “现在缸体如果铆足了劲生产,一天弄个100套不在话下!” “现在制约我们的反而是发动机内部的相关各部件,不过尽管如此,一天总装个40套,还是没大问题的。” “这样一来,不仅出口的数量能够保证,甚至石油部那边的都没太大问题!” “李老,你真是教了个好徒弟啊!” 李怀德做出一副羡慕的姿态,他发现了,对这个油盐不进的老头,夸他的徒弟是最让他受用的。 果不其然,小老头眯缝着眼,端起李怀德刚沏的茶水,慢条斯理的抿着。 “可惜,齿轮这块的加工,速度上不来。要不然,我们一天弄个80套,也不是问题呀!” “对了,小江不是说,还可以做个专门磨齿轮的机床来着?” 李怀德也端起茶杯,腾起的雾气遮掩了他有些闪烁的目光。 李长福耷拉着眼皮:“不急,饭要一口口吃。没看小崽子都累去住院了?” “嘿!我这张嘴!”李怀德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脸。 “对了,我已经和协和的刘院长打了招呼,小江住院期间的花费一概从厂里走。不符合条例的地方,由我亲自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