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邻国的厌恶,化工部选择了先和西德意志公司的代表先谈谈。 表面上看,这家西德意志公司的诚意非常足。 直接送来了整套大型设备的图纸,足足装了半个解放卡。 完全是一副毫无保留,十分坦荡的样子。就差给华国说:哎呀,政治任务啦,我公司全面配合啦! 可是以现在国内的人才储备,连完整的看一遍图纸都很难做到。 因为那图纸全TM的是德语,各种专业术语写得飞起。 好在紧急增援的李长福,凭着自己的经验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那就是提供给化工部专家们审核的图纸中,西德佬掺水了! 而且水得很严重! 图纸上就在一个大型反应釜的旁边,单独的立着两个高功率锅炉。锅炉的管线很奇怪的没有延伸进相应容器。 而是绕了几个弯,伸向远处。 一开始,化工部的同志都在以为这套锅炉是为了维持化学反应才增设的一个保险装置。 没口子的夸着西德意志佬严谨。 但李长福不一样,他不懂化学,不那么费力的去猜这个锅炉到底维持了什么反应。 他只是从数据上,单纯的认定锅炉就是用来烧开水的! 凭直觉愣是在成吨的图纸里,找到了这批管线的最终去处。 一间有着46个淋浴头和单人浴池的洗澡房。 被拆穿的西德公司代表还振振有词,说什么这是为背井离乡的西德工程师准备的,让他们洗个热水澡有利于缓解思乡之情。 “呸,老子们有下水道的时候,你们还在往街上倒便盆!” “搁这装什么文明人!” 这能惯着你? 现在的华国,可没改开初期那种对于外国人的优惠政策。 反而因为1挑16产生了莫大的自信,所以当李长福拎着水壶追着金丝猴上窜下跳的时候,众人都没阻止。 最后还是看小老头跑得气喘吁吁,怕把他累坏了,才象征性的拦了拦。 拦的是那几只金丝猴~~ 可惜,最后老头没力气了,堪堪把水壶砸了出去。 但不知道这水壶是哪个厂生产的,就这样也只是把铁制外壳摔了个坑,连水都没洒出来~~~ (诶,是不是该改成猕猴?可那时候就是叫的金丝猴诶。) “嘿嘿,不愧是我师父!随我!”江夏乐滋滋的想着。 怪不得昨天师父比划小拇指,就以这事来论,化工部部长来了都得老实捧着。 “李老,左手翘累了没?要不咱换右手翘一翘?” “实在不行,我帮您托着!” …… “江夏!快来!你那个抓盘在八车间爆了!” 啊! 劲爆的消息,打断了江夏脚踢西~~德佬,手撕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人的幻想。 从窗口探出脑袋,李铁军在楼下挥着手。来不及多想,江夏就往楼下冲。 “咋会爆哪?一个三爪卡扣,加了一套定时装置,没有爆炸的条件啊!” “那定时装置,又不是定时炸弹!” 托李铁军的大嗓门福,不止江夏听见了,一旁主楼的厂长和副厂长都听到了。 两个厂长不约而同的出了门,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是一脸的忧色。 八车间就是新组建的拖拉机生产车间,这可是现在整个轧钢厂的心尖尖。 不说里面的设备了,就是里面的人~~ 不管哪个出了事,那可都是能动摇轧钢厂根基的存在。 杨佑宁是担心爆炸伤了人,毕竟轧钢厂每出一次事故,那场面都是能让人汗毛倒竖的。 特别是昨天,真有台发动机爆了的。 虽然受害者只有李老一个~~ 李怀德的一脸忧色也作不了假,他现在的跟脚全在轧钢厂了。要是有了什么动荡,他这条小舢板是经不起风浪的。 “莫非,是混在机械厂进来的那几个人……”李怀德打了个寒颤,“那几个人叫什么来着?” “不过,为啥车间出了事故,没人来通知厂长,反而去叫江夏?” 跟在杨佑宁身后的李怀德脑子不停的转着。 …… 要论腿脚,还是年轻人的好使。 铁军拉着江夏一路狂奔,率先抵达八车间。 车间里的人都聚在摆放车床的角落里看着什么。 还不时传出奇怪的吆喝声。 “10分钟!” “不行,太慢了!我看8分钟差不多!” “秦师傅!我看五分钟就成!我这弄点切削油,咱看看极限是多少!” ? 江夏看了铁军一眼:“爆了?哪?” 铁军指了指人群外围的一个圆盘状物件。 江夏过去一看,这三爪型卡盘,原本被束缚在圆盘内的三根爪子无力的耷拉着,一个不屈的弹簧从侧面弹了出来。背面的游丝钢片像朵盛开的喇叭花,就那么大剌刺耷拉着。 嘿,还真是爆了。 “咋了!咋了!哪里爆了?有没人受伤!起火了没?” 杨佑宁闷头闷脑的闯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蘸了水的大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