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几息功夫,吴季礼就冲到门口,瞧他那横冲直撞的架势,活脱脱就是要去找他那倒霉的三弟。 裴逸的手中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小刀,并蓄势待发。 就在这时,变故骤起,吴季礼刚撞开房门,却在下一瞬,身体猛地从里头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扬去一片尘土。 接着,一名女医侍手持细竹条从里头走了出来,柔声道“吴世子,里头还有孩子,你莫要吓着他们。” 众人:…… 这一诡异变故,竟让在场的众人一时间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混乱又嘈杂的场面一下陷入了安静。 裴逸率先回过神来,急忙跑到婉娘身边,关切道“表嫂,你……没事吧!” 婉娘莞尔一笑,眼里闪过自信与从容,轻声回道:“自然无事,阿逸站我身后,表嫂护着你,莫怕。” 裴逸:…… 他无语的藏起小刀,听话的站到她身后。 两个小娃再也按耐不住,从屋里跑了出来,一左一右守在裴逸身旁,光明正大的看着地上的男子,眼神中透露着兴奋。 小以宁:哦豁,这发型是古代版葬爱成员啊! 王滚滚:我果然没算错,有好戏看。 众人也在这一刻全部反应过来,纷纷跑向吴季礼查看情况。 然而此刻,吴季礼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又向婉娘冲了过去。 武安侯急呼道“季礼,不可。” 吴绍鸣喊着大哥,也赶不及冲到他面前,拦住他。 而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吴季礼要与婉娘相撞那一刻,瞠目结舌的一幕再次发生。 女医侍抬手将细竹条重重抽向吴季礼的面门,腿也随之而动,紧随其上,宛如一条鞭子扫向他的身子。 男子再一次如流星般倒飞出去,撞到赶过来的吴绍鸣身上,两人因着重大的力道摔倒在地。 这一次,吴季礼没再站起,而是捂着被抽出血的脸,痛得嚎啕大哭。 婉娘眼里闪过一丝愧疚,歉然开口道“吴世子莫怪,我只是怕你伤着我的孩子。” 三小只:……,好厉害!!! 众人:…… 恰在此时,吴浩然也来到门口,瞧了一眼地上的大哥,便朝着婉娘,语气担忧的问道“林夫人,我大哥方才没伤着你吧!” 吴季礼听到声音,委屈抬头,露出清澈见底的眼睛,哭得更厉害了。 这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无人料到,瞧着柔柔弱弱的女医侍竟是崔向阳请来的最强外援。 与此同时,方才发生一系列的事,也使武安侯终于下定决心,要将自己大儿绑起来,让这个深不可测的女医侍带至崔向阳面前,给其诊治。 吴浩然瞧着被几个下人扣住的大哥,眼中满是不忍和心疼,开口请求道,“爹,还是由我带着大哥去吧,我虽手伤了,但还是能背大哥的。林夫人是女子,终究不便。” 林夫人? 武安侯侧眸睨着女医侍,见其已经开始哄孩子,还拿出零嘴给三个孩子吃,遂点点头,心累道“你自觉身体撑得住,便由你带大哥过去。” 随后他又瞧向二儿,叮嘱道“鸣儿,盯着你大哥,莫要再伤着你三弟。” 吴绍鸣眼眸半阖,目光复杂的瞥了一眼三弟,便垂首应“是”。 接着,吴浩然就在外人诧异的眼神下艰难地背起仍在哭泣的男子。 小以宁见状,想上前阻止她干爹硬撑行为,结果被老乡拦住。 裴逸轻声提醒道“晴姐儿,吴世子不排斥吴三公子的触碰,你不要上前,免得误伤到。” 小娃盯着干爹背上的“葬爱”男,确实比方才喧闹时安份不少,也不知是被她娘打怕了,还是哭累了。此刻他只是靠在肩膀上,默默流泪,还如小孩般吸吮着食指,嘴里断断续续嘟囔着话。 成年男子做出这些动作,多多少少有些违和。 真的只有5岁啊! 小以宁之前还不信,如今瞧着真信了。 不过他对干爹能放下戒心,之前为何又要伤害他,要置他于死地。 小娃心中藏着疑惑瞧了男子两眼,便收回好奇目光,跟在她娘身后,去找崔姐姐。 他们是跟着她来的,自然也要与她一起离去。 不多时,一行人又重新见到了崔向阳。 此时此刻,他正隔着衣衫揉着方才不慎闪伤的老腰,瞧着众人归来,面不改色,嘴角轻扬,笑道:“吴世子抓到了?那便开始吧,小女还急着归家吃饭,不便在此处多留。” 紧接着,他又将目光投向武安侯,戏谑地调侃道:“早年间便听闻侯爷将世子培养得极好,乃是当时燕京的第一人,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即便病了,也还是这般英勇无畏。” 武安侯听着这暗含讥讽的话语,脸上瞬间浮现出尴尬的神色,他心中也知晓对其有所亏欠,便拱手作揖,回道:“望崔太医莫要怪罪,他日某定当送上一份厚礼,以表歉意。” 崔向阳轻哼一声,便不再计较此事,开始奉旨为吴季礼把脉,诊断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