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只是被谢家下人引着,与婉娘说了几句让她安心留下讨债的话,便巧妙的绕开吵闹的堂厅,提前离开了谢家。 小以宁走出来时,瞧着谢家门口的官兵以及围观的百姓,不出所料,经此一事,即便谢家保住了谢晚凝,谢家女在京中的名声也彻底毁了。 这一日注定是谢家为数不多的至暗时刻。 小娃宛如小大人般叹了口气,明明她在瓜田中心,却只能望瓜兴叹,吃不到肉肉。 随后,她便想到另一人,连忙望向老神在在的13,问道“阿三姐姐,你刚刚匆匆离去,是去教训苏世子了吗?” 13面瘫的俏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并未言语。 裴逸略带调侃的瞥了她一眼,而后对小娃说道“晴姐儿,阿三姐姐是皇上影卫,责任重大,怎可能为了私仇而报复人。方才陈大人在谢家搜索回来,对苏世子也是只字不提,想必他早已离去。” 这番揶揄的话语,惹得13凉凉瞥了他一眼。她轻描淡写的开口回了一句“我废了此人的手。” 两小只对视一眼,皆含笑意,显然对这个回答相当满意。 这时,裴逸也对小娃说道“晴姐儿,虽说谢二小姐伤你之事逃脱了罪责,但她在撞墙救下之后,突然疯魔抱头嘶吼,太医给她瞧了,言她身体康健,并无异样。” “此人在皇上面前故意失仪,皇上必会对她予以惩罚。” 小以宁闻言不免诧异,她虽与谢晚凝只短短接触一会儿,但也瞧出此人不是自掘坟墓的人。 小娃心中升出怪异之感,迎上老乡满是宠溺的眼神,莫名顿悟。 一阵微风随之而起,温柔拂过小娃的脸,舒服的凉意让其弯弯眼角,她愉悦的轻“嗯”一声,便伸出手索抱。 恰在此时,阿大驾着马车稳稳的停在两小只身后。 裴逸瞧着这个粘人的小娃,无奈的摇摇头,抱着她坐到了车上,嘴里还忍不住嘟囔道“也不知爹如何想的,竟将我的轮椅收走,使我整个田假都坐不得轮椅,日日受累。” 小以宁:这肯定是舅爷爷下的令。 13:活该…… 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伴着小孩轻松的笑声,渐渐消失在喧闹的街道。 不过片刻,谢家侧门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陈皮气喘吁吁的望着门口,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忙抓住最近的官吏问道“这林小姐是何时离去的?” 官吏被问得一脸懵逼“陈大人,我不识得什么林小姐啊!” “刚刚可有人离开?”陈皮再次咬牙问道。 “方才,方才有两家小孩带着皇上的令牌离开了。”官吏如实回道。 陈皮:…… 他凝望着人来人往的的街道许久,最后颓然道“真是命也,我竟连与林小姐单独说话的机会都寻不见。” 官吏:…… 林小姐? 谁? 难不成是刚刚那个高挑的婢女? 接着,陈皮就在周围官吏诡异且暧昧的眼神里,落寞的仰天长叹。 就在这时,一匹骏马从远处疾驰而来,引得过往行人惊恐万分,纷纷惊叫着四处逃窜,生怕被马匹撞伤。 陈皮听到动静,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目光锐利地瞧向街头,随即脸色微变。 只见那匹马在靠近谢家后,猛然扬起前蹄,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 马上之人利落地跳下马背,快步走到陈皮面前,急切问道“皇上可在里头,北城陈渡将军送来了紧急奏折!” …… 北城的一处茶楼上。 林玉瓒脸色铁青地站在窗边,他双手撑着窗框,俯瞰着下方的街道。 此时,一辆辆满载粮饷的马车正缓缓从街道穿行而过,车轮滚动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并伴随着一阵阵高亢的呼喊声。 “裴大福之子裴逸捐赠10万两白银犒劳北城将士。”领头之人高喊一句。 “裴大福之子裴逸捐赠十万两白银犒劳北城将士!” “……” 后头护送粮饷的士兵们也跟着齐声高呼,他们的声音整齐而响亮,保证方圆之人都能听到此事。 这一招效果奇佳,粮饷刚到北城城门口,与之交接时,北城所有人纷纷知晓了裴逸的大名。 王诚强忍着笑,站到老对手旁边,拍着他的肩膀,揶揄道“裴逸这小子倒是个有能耐,连十万两都拿得出来,看来咱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咱们的家人在燕京过得相当不错。” 林玉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心里清楚的很,此举分明就是裴逸那个臭小子对自己的报复。 这厮吃他的用他的,竟还摆出十万两甩他脸上,简直可恶至极。 他负气般推开王诚,搞得后者一踉跄坐回到位子上,无语摇头,彻底嘲笑出声。 林玉瓒气的差点咬碎后槽牙,“我回去非得好好收拾这个臭小子。你还有心情笑,裴逸几斤几两,你我皆了如指掌,他能拿出这钱,遇得事怕是不小,说不准此钱是他交于那个老头的买命钱。” “也不知婉娘与晴姐儿是不是又被他给带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