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的私自离去,没让任何人知晓。 小以宁也没想到纳兰清野会对自己的二舅舅产生兴趣。 此刻,她正心情郁闷的与娘亲说着在鼓楼上头发生的事。 婉娘听到自己的二哥要去护送军饷到北城,心中虽诧异了一瞬,还是心大的叹道“没想到,咱们家跟北城如此有缘。” 她望着愁眉不展的女儿,欣慰的伸出手抚平她的眉眼,柔声道“晴姐儿不怕,你二舅舅,他除了脑子反应比常人慢些,应该无人能伤他。” 小以宁抬眸望向浑然不知危险的母亲,又默默的低下头。 她的眉头从鼓楼下来就没松过,她怎可能不担心,虽说爹警告过她不得将女主的话往外讲,也不要上脑,但她依旧牢记在心,此人讲过男主会借着北城打仗发一笔战争财,而二舅舅运输的军饷就是最容易得的战争财,她怕会出事。 爹当时与她说他自有定夺,也不知他有没有跟舅爷爷提及过此事。 婉娘摸摸女儿的脑袋,轻轻哄道“娘给你二舅舅准备大刀,让他威风凛凛的去送军饷,然后归来学查案,可好?” 小以宁对着娘亲,勉强撑起一抹笑容。 事已成定局,确实只能好好准备送行。 婉娘哄好女儿,便瞥向脸色不好的裴逸,心中又是一阵欣慰。 她刚要开口好好劝一句,便听他对自己女儿说道“晴姐儿无需忧心,刚刚皇上连31万两都赔不起,更何况是如今300万的军饷,定然会当眼珠子一样护着,林子哥跟着也不出任何事。” 赔不起? 婉娘抓着字眼直起身子,疑惑的瞧着这两个孩子,只见女儿略有所思一会儿,便愉悦的点头,俨然已被哄好了。 同时她耳边传来旁边妇人的交谈声。 “今年押口的赔率挺高的,连长乐侯的赔率都有一比二,他们可是年年获胜。” “谁晓得,许是今年圣上高兴定下的,想着送钱给咱们。” “听闻刚刚齐远侯府的赔率是一百,估计押的人多了,又变成了10。” “十也多,不过押了他们也赢不了…” “……” “……” 这些话不止婉娘听见了,几小只也听见了。 不过,不同的是婉娘的脸色逐渐冒出怒气,而几小只则在猜测这小气的帝王等下要怎么要回赔出去的钱。 裴逸刚刚痛失十万两,心里还不爽着呢,见小以宁不再愁眉苦脸,也不想听长舌妇讨论这有的没的,便想着与婉娘告辞,带两个男娃去安静的地方看赛龙舟。 就在这时,他的肩膀被婉娘抓在手里。 裴逸困惑抬眸望向婉娘,便见她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问道“阿逸,你刚刚去押注了吗?” 裴逸:…… 他还未开口,一旁的实诚孩子林寅虎就说道“是啊,小婶婶,逸叔刚刚带我和滚滚去押口押注,他押了一千两,我也出了50两,滚滚出了一两。” 突感危险降临的裴逸,无语得瞧着这个嘴快的孩子,咬牙提醒“虎哥儿,你给我闭嘴。” 这还没完,另一个老实孩子虞可也热情开口“林夫人可要去押口?刚刚我与以宁妹妹还去那里押了王二舅舅胜呢!赢了不少钱,不过这钱……我们都没拿。” 婉娘:…… 婉娘:………… 罚站+1,1,1,1 随后,看台下方便出现两大两小,昂头挺胸的并排站着,并面朝江面。 婉娘坐在椅子上冷哼一声,便没再管他们。 虞可不好意思的站到小以宁旁边,抱歉道“以宁妹妹,对不起啊,我不晓得你娘会生气,我陪你一起站。” 陪站+1 小以宁生无可恋的对她露出无奈笑容,便将目光投向江面。 此时,第二轮的十艘龙舟也气势磅礴,势如破竹般的冲了出去,对岸欢声连天,气氛又燃到了更高点。 然而,鼓楼这边气氛并不好,因着方才鼓楼闹出的动静,私底下猜测无数, 大家虽因着鼓楼恢复安静,而重新坐回到位置上,但人人心不在焉,观看也是安安静静的,没显出任何激动之态,与对岸形成了鲜明对比。 鼓楼也与往年截然不同,刚刚闹腾完之后,里头便未传出一丝声响,相当肃然。 不知过了多久,罚站成员之一的裴逸猛然发觉本应落在小以宁身上的视线,竟突兀的不见了。 他记性不错,犹记得上次13不见时,没多久他便与小以宁遇见了拐子。 思此,他脸色微变,连忙转头看向婉娘,低声提醒道“表嫂,13又不见了。” “什么?”婉娘一脸茫然起身。 就在这时,本应绕圈返回的几艘龙舟突然在江面上剧烈晃动起来,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所控制。不多时,最前头的龙舟便缓缓下沉,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可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 后面的龙舟竟也相继失控,互相碰撞在一处,一时间人仰马翻,龙舟上的人纷纷掉落水中。 整个场面变得混乱不堪,呼喊声和惊叫声交织彼伏。 然而,这一切似乎竟是命中注定。每一艘龙舟即将接近鼓楼时都会遭遇不幸,要么翻船,要么因吃水太深而沉入江中。 观众们尚未从这场猝不及防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便听到远处龙舟上传过来一声惊呼:“有水鬼!” 随着这道呼声落下,鼓楼看台旁也毫无征兆的冒出无数个黑衣人,顿时吓的无数妇人与小姐花容失色。 岸上也瞬间陷入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