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旦色欲熏心,就会做出不合时宜之事,讲的便是林玉瓒。 墙上的洞到傍晚才被严丝合缝的堵上,但终究成了一道难看的疤。 小以宁瞧着她爹将床上削下的那块木头用鱼鳔胶小心翼翼的粘回去,忍不住说道“爹,你贴歪啦!” “爹何时…”林玉瓒刚想反驳,就收到婉娘冷冽的视线,他连忙话锋一转,语气都变得温柔“晴姐儿,这床你先睡着,过几日爹让东风阁重新打一张。” 小以宁瞧了一眼重新回到床底下的大刀,不再挑刺。 不过经此一役,林玉瓒又荣归正房,林寅虎特别善解人意的独自在厢房睡去了。但他的读书问题还未解决,裴逸假期过后便要考秀才,紧接着去云飞书院读书,根本无法带着他读书。 林玉瓒思起此事,便有点烦闷,如今不似刚来燕京时,是个不起眼的秀才一家,已有好些人将他家落在心上,他现今奴仆依旧是原来几个也是因这个,就怕有谁塞进来的眼线,所以一直等着皇上亲自塞人进来。 他那侄儿未被阴谋诡计洗礼过,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从而祸及他一家,甚至整个族。 此时婉娘已经将火消了大半,见自己夫君愁眉不展,便提议道“我见虎哥儿还在学《幼学琼林》,不若先我带着,我也是能教的……” “自然是可的,但会引起老家不满的。”林玉瓒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若是自家孩子倒也无所谓,但他是侄子,人言可畏,婉娘不能教。 不得不说,这林寅虎确实是老家送过来的麻烦。 这时,小以宁开口道“那爹叫青山君教呗,他与冷大人琴瑟和鸣,学问肯定不差的。” 就是身份不行,不过他是出身不好又有一个不当人的妈,与他本身无关。 小以宁提及此人,脑海里便浮现出青山君那瘦脱相的脸,恋爱脑真是要不得,听王滚滚说这人正在闹绝食。 他听闻他相好死了,还痛哭一宿。 此情真是感天动地…… 林玉瓒听到此名,还在想可行性,就听女儿又说道“爹还是在外找夫子吧,青山君活不长啦。” 话音一落,小以宁的脑袋便挨了一下,她立马控诉的看着她爹,嘴里还不忘告状“娘,爹打人。” “晴姐儿不该胡说的。”婉娘也不赞同的看向女儿“你忘了上官大夫的告诫吗?不要多嘴。” 告诫? 林玉瓒微愣,不由开口对女儿道“上官大夫与你说了什么,你一句不漏说与爹听。” 小以宁心里疑惑,还是将上官老头儿对她说的三句话说于爹听。 林玉瓒沉思一会儿,便冷笑道“这上官大夫倒是还人情还的快,利用了你,只用一句话打发了,真是老狐狸。” 他看着女儿面上疑惑,问道“晴姐儿,未发觉里头之意。” 小以宁老实的揺头,她只听出那老头儿利用了她。 林玉瓒看了眼外头,又寻找了下不知藏在何处的66和13,才低语道“上官大夫将带花之人告诉你了。” 小以宁:……,不好意思,她这脑子没听出来。 她不懂,她娘就更不会懂,母女两个都一脸懵逼的看向他。 林玉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想不明白就别想了,此事不必过脑。” 说罢,他踌躇一下,便留了句让她俩先睡,就大步去往隔壁。 “你爹性子真急。”婉娘瞧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奈摇头。 小以宁看向心大的娘,也是暗暗揺头,她开口道“娘,爹刚刚那话是不是嫌咱俩蠢啊!” 蠢人退出群聊。 林玉瓒离开那么快,分明是这个意思。 这次小以宁挑拨的相当成功。 婉娘脸色微变,轻飘飘回了一句“哦,是吗?” 她便起身关门,带上门栓。 …… 坐到王诚对面的林玉瓒并不晓得被自己的宝贝女儿又狠狠刺了一刀。 “顺安的想法真是与众不同,竟想让一个男伶教侄子。”王诚嘲讽道。 “只是暂时罢了,好夫子我这身份请不到,书院目前送不得。”林玉瓒无奈道,语气中充满了酸涩。 “若是官身何必如此麻烦,这还是晴姐儿提醒我的,我略想了想,即使没有学识,让我侄子晓得一些人心险恶也是好的。他过于敦厚胆小,今日去上官大夫那,竟害怕躲在婉娘身后,如此模样如何担起重担。”他叹息着说道,眼中闪着忧虑。 “你回去吧,现在这青山君一心想死,当不了夫子。” “你不劝?”林玉瓒诧异道。 王诚垂下眼眸,脸上讥讽不变“此人与我何干,我不过干我想干的事,从未想过与此人再有何瓜葛,上次去南风馆我也是付了钱的。” 此人向来嘴硬。 林玉瓒也惜得讲他,只是直言道“若是他真的会教我侄子,你可不能给我侄子眼色看。” “自然。”王诚斜睨着他,“你出的主意,我只会给你脸色看,稚子何辜。” 林玉瓒:…… 他没好气的瞪了老对头一眼,便施施然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