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几颗兽牙就哭的如此伤心? 小孩子的世界他不懂。 两个大男人无奈,哄孩子他俩都不是在行的。 “可记得兽牙是在哪里不见的?”林玉瓒问了一个蠢问题。 小以宁摇摇头“嬷嬷给我换衣服时发现不见的,我也回去找了,没看见。” 小以宁吸吸鼻子“嬷嬷也去问了洒扫婆婆,她们也没有看见。” 还有一个猜想小以宁不敢说,怕被揍。 王诚擦去小以宁脸上的水豆豆“你王林舅舅打猎留下的兽牙很多,倒是让你姥姥在串一串就是了。” 小以宁抬头“大舅舅的画册晴姐儿都放的好好的,却弄丢了二舅舅的兽链,二舅舅知道该多伤心啊!” “……”王林肯定不会伤心,还会兴奋的跑进山里打猎的。 “咳,晴姐儿今日学了什么,和爹爹说说。”林玉瓒强行转移话题。 这时涵秋院的大门猛的被打开,张凉川带着几个好友走了进来“王兄,林兄,我过来看你们来了。” 张凉川下一秒顿时卡壳,指着林玉瓒怀里的小以宁就跟活见鬼似的,惊吓的大叫。 林玉瓒“……” 王诚“……” 小以宁“……,嗝。” “伯伯叔叔再会。”小以宁挥挥小手走入暗门中。 张凉川嘴角微抽的摆手,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侄女二岁半还在嫂嫂怀里撒娇,这林兄的女儿就凭一己之力让女学破例收她。 “让各位见笑了,娃小离娘不习惯,这第二天就让人哄。”林玉瓒拱手歉意道。 众人呵呵,和娃一起上学了不起啊。 晟景琛今日不知几次从袖筒里拿出兽牙链摩挲,本来鲜亮的红绳结都起了毛毛。他抬眸眼里瞬间燃起一片熊熊火光。 “六皇子,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李太师将自己锁在书房里,谁喊都不肯出来。”裴大福冲到宾客中,拉住晟景琛急道。 “你说什么?”晟景琛脸色一变,这时宾客中突然一声惊叫,一名妇人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晟景琛连忙跑过去扶起她“舅母,你怎么了?” 妇人的手轻轻滑过了他的脸“我已无颜活在这世上,琛儿莫要辜负你舅舅的期望。” 下一刻妇人便断了气。 晟景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呆呆的看着自己舅母闭气离世。 旁边的裴大福急的不行“殿下还是快去书房看看吧,李太师在书房里铺了火油,他,他要自焚……” “什么,李太师竟在小女出嫁之日自焚。”宾客一阵哗然。 “到底怎么回事,女儿出嫁如此大好的日子,李太师夫妇竟都不活了。” 晟景琛慌慌张张的来到书房外,书房里传来李太师的悲歌,外面的仆人皆是一片哀伤。 “舅舅,你这是做什么,快开门啊,今日表妹出嫁您怎可如此?”晟景琛拍着房门道。 宾客也从前厅赶到书房外,想冲进书房皆被壮实的奴仆拦下。 书房里的歌声停了下来。 “我李家为官13代,尽心尽责,从无对不起周朝百姓,从无对不起你们晟族皇室,却要因我染上污名,我愧对李家列祖列宗,愧对李族百年清誉。” “舅舅,父皇说了会明查,你何必为这些肖小污蔑之言伤神。”晟景琛跪在地上大喊“舅舅,你出来吧!” “是啊,圣上英明,绝不会受奸人蒙蔽。”众宾客也劝道。 书房里传来东西倒地的声音。 “我李明河教人无数,却教女无方,任那不孝女违家训,辱门庭。百年李氏的名声皆与我父女二人而毁,我有何颜面苟活于人世。”李明河悲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紧接着一道火光从里面冲出瞬间变成熊熊烈火。 “老爷……” “舅舅……” “太师……” “枝枝啊,爹来陪你啦!”一道悲鸣在书房上方久久不散。 晟景琛摸着红绳结,闭上双眸。 大总管裴大福躬着身走了进来,他看着圣上手里的东西眼里闪过异色“陛下,今日溜出来的是冷卿年家的小姐。” “哦?”晟景琛薄唇启起,嘴角泛起冷笑“我表妹的女儿?” 裴大福将头低的更低,这位可是对那表妹厌恶至极,若不是太后护着,估计早就变成坟头了。 “她去做什么了?” “她去见了虞王,卖方子。” “呵呵呵,我那病弱的弟弟可真会搞事,既然他爱玩,就由着他去。”晟景琛眼里闪过寒光。“她既然和她母亲一样爱攀高枝,朕如她的愿。” “那郑姑姑那里……” 晟景琛抬眸看向裴大福“按规矩办,严惩。” 裴大福看着圣上把玩着兽牙,好似一个稀世珍宝,又听这圣上缓缓说道“我记得我私库里有一把前朝的伯牙琴,放着落灰,你去送给今日的小女娃,再告诫她一次。” “是。”裴大福心里滚着震惊,秉着多年的素养,面色未变的退了出去。 寝殿里恢复寂静,过了许久,晟景琛又开口道“明日朕要看到林以宁父母所有资料。” “是。” 一道黑影闪过,寝殿又重新回复安静。 “咚咚咚……”外头巨大的钟响,将小以宁从睡梦中吵醒。 “嬷嬷外头怎么了?”小以宁揉揉朦胧的双眼问道。 “外头……” “吱呀”秋衣慌忙的跑了进来“小姐,管事说所有人都去刑司堂集合,她说你小,等下会有人给你引路。” “真是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赵嬷嬷看着秋衣带风的样子,立时皱起眉头,后者吐了吐舌头。 刑司堂? 小以宁来了精神,谁要受罚?她回忆起白天看到的人,隐隐有了猜测。赵嬷嬷快速的给她穿好衣服,还给她披了件披风免得冻着。 秋衣将一盏灯笼塞到小以宁手里,目送她离开。 “秋衣,你那边出了何事?”林玉瓒的声音从暗门处传来。 “老爷,女学要开刑司堂,叫小姐过去观刑。” 林玉瓒听到此话目露担忧“叫赵嬷嬷给小姐煮个安神汤,让她喝了再睡。” “是。” 林玉瓒听着秋衣离开的声音,无奈叹气,这也不知道是他第几次叹气。他与王诚二人从屋里搬出椅子守在暗门旁。 “刑司堂一直没有开过。”王诚说道。 这个一直也是讲上辈子。 林玉瓒眉头轻簇“明日便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