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策按下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温声问道:“老丈切莫误会,我二人乃开封府衙役,今日前来是为调查一桩命案。” “命案?”那苍老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颤抖,“什么命案?老朽一家世代务农,从未与人结怨,怎么会与命案扯上关系?” “此事说来话长,还请老丈详细道来。”牛策说着,示意周婉清给老汉松绑。老汉活动了一下被绑得酸痛的双手,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这户人家姓李,老汉名叫李大壮,先前与牛策缠斗的汉子是他的儿子李二牛。 几日前,李二牛的妻子张氏突然失踪,李家父子四处寻找未果,便报了官。牛策一边听,一边仔细观察着李家父子的神情,见二人皆是焦急担忧之色,并无异常,心中更加疑惑。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几句污言秽语:“这不是牛捕快和周姑娘吗?怎么跑到这穷乡僻壤来了?莫不是与这杀人犯是一伙的?” 牛策和周婉清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沉,看来关于他们的谣言已经传开了。“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李二牛怒吼一声,就要冲出去理论。“二牛,回来!” 李大壮喝止了儿子,转头看向牛策和周婉清,眼中满是怀疑,“二位差官,外面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吗?你们真的与杀人犯有关?” 牛策眉头紧锁,沉声道:“李老丈,捕风捉影之言,何足为信?我二人身正不怕影子斜,定会查明真相,还你儿媳一个公道!” 周婉清刚想开口解释,却被门外传来的一声尖利叫骂打断:“周婉清!你还有脸回来!我们周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周婉清脸色一白,来人正是她的嫂嫂,刘氏。刘氏挺着大肚子,身后跟着周婉清的哥哥周子文,两人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 刘氏一进门就指着周婉清的鼻子骂:“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好好在家里绣花做针线,跟着男人跑出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现在好了,惹了一身骚,连累我们周家被人戳脊梁骨!” 周子文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向周婉清的眼神也充满了责备。他一直重男轻女,认为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对周婉清协助牛策查案的事十分不满,如今更是觉得周婉清给家里蒙羞。“嫂嫂,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婉清试图解释,却被刘氏粗暴地打断。“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说,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外面都传遍了,你和这姓牛的……” 刘氏说着,故意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暧昧又鄙夷的语气说道,“不清不楚,还和杀人犯有勾结!” 周婉清脸色涨得通红,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那些谣言,就像一张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束缚,让她喘不过气来。人群中,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掩嘴偷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 她是周婉清的闺蜜,名叫李香儿。表面上,李香儿对周婉清十分友好,实际上却嫉妒她聪慧能干,一直想将她比下去。 李香儿假意上前劝解道:“婉清,你别怪你嫂嫂说话难听,她也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的确要格外注意言行,免得被人说闲话。”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牛策的神色,见他眉头紧锁,心中暗喜,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婉清,不是我说你,你和牛捕快走得那么近,的确容易让人误会。你还是听我一句劝,早点回家去吧,别再掺和这些危险的事了。” 牛策握紧拳头,刚想开口,却被周婉清拉住。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对刘氏和周子文说道:“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我和牛大哥之间清清白白,那些谣言都是有人故意散播的。我不会放弃查案,我要找出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 说罢,她不再理会刘氏的叫骂和李香儿的冷嘲热讽,转身回到屋内,紧紧关上了房门。 牛策深深地看了李香儿一眼,那眼神冰冷锐利,让李香儿心中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接下来的几日,牛策和周婉清顶着巨大的压力继续调查案件。 他们走街串巷,询问目击者,搜集证据,希望能尽快找到凶手,破除谣言。然而,那些流言蜚语就像瘟疫一般,在开封府蔓延开来,人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让他们的调查工作举步维艰。 深夜,牛策和周婉清相对而坐,两人都疲惫不堪。周婉清眼眶红肿,显然是哭过。牛策递给她一杯茶,轻声安慰道:“婉清,别担心,我相信你。我们会找到证据,洗清你的冤屈。” 周婉清接过茶杯,勉强笑了笑:“谢谢你,牛大哥。我知道你是相信我的,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原本以为,只要我能帮上你的忙,就能证明自己,可是现在……” “现在你已经证明了自己。”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展昭走进屋内,面色凝重,“我已经查到,那些谣言都是有人故意散播的,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那个江湖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