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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启超当然有自己的打算。
从表面上看,这场风波是针对南华道桥公司,但实际上却是陈思远发起的对中夏集团的一轮暗战。
别看南华道桥的郭琛其貌不扬,但却是个非常善于钻营的人。不知道通过了什么渠道,竟然和京城的吴主任扯上了关系,而这位吴主任,曾经长期在某领导身边工作,并深得其器重,在某次聚会中,这位领导甚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小吴同志可以当我半个家。
而这位领导,就是连大公子都得给面子的人,也是姚启超的后台和靠山。
所有这一切,陈思远都门儿清!
风波所涉及到的各省官员,基本都是吴主任的亲朋故旧,这些人见风声不对,自然要求助后台老板,而吴主任身份尊贵不便出面,于是,收拾残局的光荣任务,只能落在姚启超身上。毕竟,别人也没这个资格。
这场风波发展到现在,早就远远超出冯永嘉和林海当初的设想,姚启超甚至隐约觉得这其中甚至有大公子的身影。
陈思远已经摆好了阵势,就等着他出面呢,而只要一露头,势必钻进了人家的口袋阵,并非怕付出点代价,而是怕大公子在私底下搞小动作。所以,才迟迟按兵不动。
正苦苦思索对策,李慧的突然造访,却让他灵机一动,有了打算。
对啊,怎么把那个横冲直撞的小土匪给忘记了呢,这个节骨眼上,用这么个局外人打着李慧的旗号冲在前面,不仅可以试探陈思远的真实意图,搞个火力侦查,还等于在自己身前多了道屏障,真是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不成,还可以直接放弃!绝对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
提到了林海,李慧一时陷入了沉思,良久,这才斟酌着说道:“我大概能明白您的意思,他与陈思远之间打过交道,而且,为人还算机灵......”
话还没等说完,就被姚启超微笑着打断了:“不,你并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我之所以建议让林海和陈思远接触,并非因为他有多机灵,而是他的目标比较小,无论事情办成什么样,都会给你留下回旋的余地。”
李慧想了想,皱着眉头说道:“就跟当初杨怀远用林海跟您打交道一个道理,对吗?”
姚启超点了点头:“对的,别轻视小人物啊,很多时候,小角色能办成大事情。”
李慧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事实上,她之所以想带着林海一起来,也是有这方面考虑的,但当时一时冲动,两人闹僵了,现在碍于面子,又不想主动服软,于是只好努力的在大脑中搜索着,试图找出一个替代者,但想了半天,却发现除了这小子之外,身边还真没有谁能跟陈思远搭上关系。
李慧的犹豫,让姚启超很意外。老奸巨猾的他,索性来个以退为进。笑着道:“这样吧,李市长,你回去再考虑下,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咱们再研究!我一会还有事......”
这等于是在下逐客令了。
当然,他做梦也没想到,李慧和林海之间,早就不是普通上下级的关系,其矛盾属剪不断理还乱范畴,很难用言语描述清楚。
李慧听罢,也只好起身说道:“那好,我就不耽误董事长的时间了。等我考虑好了,再和您联系。”
姚启超很客气,亲自将李慧送至了电梯口,这才握手道别。
从中夏总部出来,李慧眉头紧锁,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回到车上,司机老张见她脸色不怎么好,小心翼翼的问去哪,李慧正想回答,不料手机却响了,拿出来一瞧,原来是李长军的来电,于是连忙接了起来。
“怎么样了?见到姚董了吗?”电话接通,李长军也不寒暄,直接便问道。
李慧苦笑:“见到了。”
李长军又问:“谈得如何?”
李慧略微沉吟了下,司机老张非常懂规矩,见状连忙开门下车,躲到远处抽烟去了。
她这才说道:“不怎么样,感觉董事长的态度很含糊。”
李长军笑着道:“这很正常,如果是求他引荐北京的某位大领导,都可能很爽快的答应,但和陈思远打交道,他肯定比较为难,没直接拒绝,就算很给面子了,不过,我刚刚突然在想,这件事没必要非得姚董出面啊,你手边就有现成的一员福将,为啥要舍近求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