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暗中调查,秦城鹿家有没有遗落在外的血脉……” 祝南烟一直冷静沉稳的神色,陡然多出一抹凛冽,“谁?!” 男人恭敬地汇报,“是秦城鹿家那位假千金,她在调查,鹿家除了鹿家那位真千金之外,还有没有其他遗落在外的……女孩。” 祝南烟慢慢地重复, “女、孩?!” “是的!”男人给了肯定的回答,“对方调查地……是女孩!” 祝南烟心脏突兀地跳了下。 鹿家的确有一位,不为世人所知的存在。 但—— 为什么是……女孩呢?! 祝南烟神色骤然冷漠下来,眼神仿佛冰川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给我盯死鹿家那个假货!” “我要知道……她为什么要调查这条消息!” —— 三日后,徐老夫人寿辰。 晚间,深蓝色的天幕下,徐家大宅灯火通明。 大门口的位置,华丽的红毯之上,一群群盛装华服的年轻男女相继走下车,相互微笑攀谈地朝着大厅内走去。 徐氏虽然因为徐嘉莹与徐夫人闹出来的丑闻,遭遇了重创,且名声变得有些不好听,但豪门大族的底蕴毕竟摆在那里,加上还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鱼氏的姻亲,仍旧不是秦城各大豪门能比的。 徐老夫人寿辰,公开大宴宾客,秦城的豪门贵族们,俱都纷纷备了贺礼上门。 鹿尔雅跟鹿夫人到场时,装饰奢华的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客人。 当看到鹿尔雅亲密地挽着鹿夫人,母女两人亲密无间地走进来时,现场的宾客们,表情俱都变得微妙起来。 “啧!这鹿夫人还真是大度啊,徐家人那样对待她的亲生女儿,她不止不怨恨对方,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上门,为徐老夫人贺寿……这妈当的,是真的好歹毒好恶心啊!” “鹿夫人对她亲生女儿狠毒,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毕竟,人家可是在事发之时,就当着警察的面,亲口原谅了徐嘉莹,不止如此,还帮着对方做伪证,说是她亲生女儿在污蔑徐嘉莹,只能说,鹿家那位小千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托生到了鹿夫人这种女人的肚子里……” “这鹿尔雅也真是有够不要脸的,在她做出的那些歹毒事件,与她的出身曝光之后,她竟然还有脸继续赖在鹿家,霸占着鹿家小姐的身份不放……果然不愧是国际大盗的女儿,天生一副狠毒无耻的心肠!” 鹿夫人跟鹿尔雅听到四周围那些窃窃私语的指点嘲笑声,面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尤其是鹿夫人,面色阵青阵白,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也知道在徐家人对鹿闻笙做了那些狠毒的事情后,她这个时候,公然上徐家大门不妥。 但鹿尔雅如今名声毁了,脸也毁了,整个秦城,除了徐家,可能不会再有其他豪门贵族要她。 为了鹿尔雅的终身大事,她只能忍着怒气与不满,陪鹿尔雅走这一趟。 至于鹿闻笙—— 就像鹿闻笙的“第二人格”说得,鹿闻笙如今是国宝级天才,要什么有什么,根本不需要愁终身大事。 这样的情况下,她只能偏心一点。 只是鹿夫人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那些指责羞辱声,依旧觉得恼怒,抬不起头。 而站在她身边的鹿尔雅,更是恼恨的咬牙切齿。 明明在一个多月前,她还是高高在上尊贵美丽的秦城第一名媛,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人人艳羡称赞的存在。 但自从鹿闻笙的“第二人格”出现后,她就成了臭名昭着,人人喊打的存在。 这对于鹿尔雅来说,简直就是不可磨灭的奇耻大辱! 等她拆穿鹿闻笙跟鹿呦呦的“阴谋诡计”之后,她一定要将她们扒皮抽筋,以泻心头之恨! 徐嘉玉站在楼梯道间,看着鹿尔雅被众人孤立嘲弄的情景,眼眸清冷,表情很淡。 身边的好友提醒道,“徐少,你未婚妻来了……似乎处境有点不妙,你不下去吗?” “未婚妻”这个称呼,让徐嘉玉莫名怔了下。 鹿氏与徐氏的婚约,还是当年鹿老爷子与徐老爷子订下来的。 徐家看中了鹿家的天才血脉。 鹿家看中了徐家的财富与它背后的鱼氏。 徐嘉玉与鹿尔雅算是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 两家人也早就默认了,徐嘉玉跟鹿尔雅是未婚夫妻。 但—— 经过这么多事情,要说徐嘉玉对鹿尔雅的人品,没点儿特殊想法,也不尽然。 只是鹿闻笙的“第二人格”,太过于强势残忍,压过了他对于鹿尔雅某些做法的看法而已…… 徐嘉玉正准备上前,去帮鹿尔雅解决难堪时,身边的好友突然叹了口气,“说起来,鹿家那个真千金若是没有被抱错,她其实比鹿尔雅更配你,那可是真正的绝世天才,长得还那么好看。” “若是她没有患上心理疾病,我都想追了……” 徐嘉玉陡然一怔,正准备踏出去的脚步,忽然就那么怔在了原地。 是了。 严格算起来—— 鹿闻笙才应该是他真正的未婚妻。 只是无论是徐家的人,还是鹿家的人,俱都偏心鹿尔雅,刻意强硬地忽略抹掉了这个事实而已。 徐嘉玉想起了鹿闻笙那双,从来都清冷无波的眼睛,抿了下薄唇,“鹿闻笙有什么好?又暴力又残忍……哪里比得上尔雅……” 身边的好友用奇异得眼神看了他一眼,“徐少,你要听实话吗?” 徐嘉玉面色变得更冷。 好友指了指站在大厅中央的鹿尔雅,语气透着几分不满,“如果鹿家那位小千金,没有分裂出那么个暴力残忍的人格,你觉得她能从鹿尔雅,还有你妹妹,你母亲手上活下来吗?!” “人家只不过是救了自己,却还要被你指责定性为残忍暴力……” 他拍了拍徐嘉玉的肩膀,“徐少,做人不能太双标,免得将来遭报应!” 徐嘉玉忽然转头,冷冷地看向他,“你这么为鹿闻笙说话,难不成真得看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