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他对待鹿闻笙,觉得她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是个略微花费点儿心思,就能肆意欺压的底层小人物。 江束白看待他,同样如此! 马德面色扭曲,脸上涌上一阵阵悔恨与愤怒。 悔恨没有弄清楚,鹿闻笙背后有人,就一时利欲熏心、贸然出手。 愤怒江束白为了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学生,如此不给他这个元老面子。 马德还在想办法殊死抵抗之际,一旁的孤儿院几人先绷不住了。 她们哪怕再蠢,也看出来了,鹿闻笙的老师,比马德身份地位高。 听到对方说,已经将马德与她们暗中交易的证据,交给了警察,一行人霎时间慌乱不已。 孤儿院院长本就因为鹿闻笙当众曝光她贪财、虐待孤儿的事宜,而忐忑不安,如今见事情要闹到了警局,更是惊慌失措到了极点。 “跟我没有关系,是这个姓马的联系我的……”郝院长脸色泛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指着马德疯狂指控起来,“是他胁迫我,让我必须帮着他,冤枉鹿闻笙同学,不然他就让孤儿院倒闭,跟我没有关系……” 院长一开口,其他几个本就紧张恐慌到极点的人,再也忍不住,争先失措地开口。 “跟我没有关系,是这个姓马的逼我出来作伪证的,是他让我冤枉鹿闻笙的,我什么都没做……” “对,是他主动找上我们的,我们是孤儿,无权无势,不敢反抗他,所以才会答应帮他做伪证,都是这个姓马的的错……” 那个被鹿闻笙扇了一耳光的女生,看着鹿闻笙身边的江束白,看着男人美而近妖的面容,眼中闪过深深的嫉恨与怨毒。 她突然冲过去,跪在鹿闻笙脚下,眼神惶恐,眼泪挣扎着从眼眶里溢出,楚楚可怜地道,“鹿闻笙,你饶了我们吧。” “我们都是孤儿,无权无势,无人护着,被那些大人物找上,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啊?” “若是拒绝,死得就是我们了。” “求你看在,我们大家也算一起长大的份上,不要追究我们的责任……” 鹿闻笙微微低头,幽澈的眼眸,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看着跪在脚边的女人,“所以……对方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来做伪证?” 女生听到鹿闻笙的问题,以为对方还顾念旧情,毕竟在她的印象中,鹿闻笙一直都是个安静柔弱的女孩子。 在孤儿院那些年,她经常被人欺负、孤立。 当初得知鹿闻笙是豪门大小姐时,她们不少人还暗中忐忑过,害怕鹿闻笙来报复她们。 但鹿闻笙什么都没做。 这样的举动给了女生错觉,让她以为鹿闻笙还是那个善良心软的软包子,只要她哭几声,求求情,对方看着一起长大的情分上,还是会放过她们。 指不定,她们还能借此机会,搭上鹿闻笙这个,注定了前途无量的天才。 女生脸色苍白,期期艾艾地看了眼鹿闻笙身边的江束白,颤声道,“他给了院长京城地界的两套房产,还许诺帮她的情人在京城走关系找工作……” “我们……是一套房,还是五百万现金……” 女生声音干涩地说完,似是怕鹿闻笙生气,又惶惶道,“但我不是因为这些东西,才帮着他冤枉你。” “他是权贵,我若是不答应他,下场肯定是被他弄死……” “东西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对方,鹿闻笙,求你放过我……” 鹿闻笙的表情冷漠而淡漠,听完女生的话,声音平静地道,“按照法律,受贿金额超过三百万以上,属于数额特别巨大,处罚金,没收个人财产,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我会坚持,追究你们每一个人的责任!” 听到鹿闻笙平静漠然的话,孤儿院里的几人,脸上顿时涌上无尽的恐惧。 女生先是一愣,紧接着失控地尖叫起来,厉声道,“鹿闻笙,你凭什么——” 瞥见鹿闻笙白净如雪的面庞,女生心底一寒,连忙熄了声,跪在地上,哭着哀求道,“鹿闻笙,我们怎么说,都是一起长大的……总归有些情分在。” “我们是冤枉了你,可你不是好好的,还因此成了家喻户晓的天才吗?” “为什么你就不能大发慈悲,放我们一条生路……” “明明这对于你来说,只是抬抬手、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而已……” 鹿闻笙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 女生看着她冰冷漠然的面容,意识到鹿闻笙是真得不打算放过她们之后,霎时间痛哭流涕地指责起来,“你也是作为孤儿长大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活得有多艰难,有多不容易……为什么就不能体谅我们一下?!” “难得有改变命运的机会,出现在眼前,我们凭什么不能拼命抓住?!” “我们也是为了活着,为了生存啊……” 鹿闻笙面对她悲恸怨恨的指责,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仿佛对方的话,丝毫没有触动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