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青棠抓着钢丝绳索从酒店大楼轻巧落地,纤细高挑的身影一路疾行,最后藏身到了一处悬崖旁。 她躲在暗处,看着七八辆黑色的吉普车在距离酒店不远处的国道上停了下来。 几十个肤色不一的雇佣兵端着枪冲下来,无数把黑色的消音枪对准了这片地域的每一个角落。 车门落下,一个身着旗袍、容貌妩媚的女人走了出来,头顶上盘发的玉簪寒光凛冽。 她站在夜色中,冷漠地道,“大小姐,先生说了,只要您将东西交出来,所有的事情,他既往不咎!” 鹿青棠乌黑的眼睛闪烁着无机质般的冰冷。 她默数着敌人的数量跟武器,那张冷白秀美的小脸上,布满了阴寒犀利的杀气。 无边的深夜中,一片寂静无声。 女人艳丽的红唇勾了起来,语气阴冷,“先生有令,将大小姐带回去……不计死活!” 话音未落,鹿青棠顷刻间拔枪,“噗呲”一声洞穿了最近一个雇佣兵的眉心。 霎时间,这一整片地域,都被裹进了枪火弹药中。 砰!砰!砰! 鹿青棠丢掉打空子弹的枪,从袖中滑出一柄弹簧刀,狠狠刺穿了眼前敌人的喉咙。 她一脚将尸体踹出去,同时反手一刀,将身后偷袭的人捅了个对穿。 风吹过,地上横七竖八的死尸,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旗袍女人看着鹿青棠凶狠的杀招,冷笑一声,突然拎起一把狙击枪,对准了不远处的酒店,眼底迸发出毒蛇一样的狠毒,“大小姐,您若是不想连累无辜,还是束手就擒得好!” 鹿青棠瞳孔压紧,电石火花间停了手。 下一秒,她就被无数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头。 佣兵们让开一条路,旗袍女人走了出来,看着鹿青棠满身鲜血,狼狈虚弱的模样,脸上出现些许嘲弄,“大小姐,先生对您那般宠爱,您却背叛了他,他对您感到很失望。” 鹿青棠抬手按着心口,低低地咳出了几口血沫。 旗袍女人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满怀恶意一笑,“不过先生说了,只要您乖乖将东西交出来,跟我们回去,他愿意再给您一次机会。” 鹿青棠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女人,从身上摸出一支金属注射管,握在手心里,嘴角勾起丝讥诮的笑容,“想要它是吗?” 女人看着那枚针剂,脸上瞬间流露出垂涎之色。 她正要吩咐人去将东西抢过来,却见鹿青棠突然抬手,在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中,将那枚针剂扎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现场气氛陡然凝固。 所有人都惊骇地看着鹿青棠,很多人连枪口都拿不太稳了。 冰冷的药水甫一入体,鹿青棠五脏六腑瞬间绞痛起来,她喘着气,轻蔑地冷笑道,“H国研究院的最高机密,M国花费重金求取购买,全世界仅此一支的顶级药剂……” “哪怕你们现在杀了我,也不会再有第二支了!” “钱没了,人也白死了,花费了这么大代价,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鹿青棠黑眸冰冷,漂亮的小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冷地注视着女人,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她身后那个人,嗤笑一声,毫不掩饰叛逆与挑衅,“一群卑鄙无耻的蠢货!” 女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花费了无数心血从京城研究院带出来的东西,就这么被鹿青棠给毁了,目眦欲裂,“给我杀了她!” —— 同一时刻,酒店里。 年龄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男人,换了身名贵精细的纯黑色衬衫,肩宽腰细,身量欣长,大约是衣服穿的急,剪裁得体的领口少扣了两颗扣子,冷白修长的颈项上,隐约可见几道暧昧的红痕。 他叠着修长的双腿,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浑身上下都是久居上位的矜贵与散漫。 黑发下那双黑到毫无杂质的桃花眼,俯视着面前一堆人,脸上带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语气中却无丝毫笑意, “你们是在告诉我,监控里什么都没查到?” 距离最近的人,惶恐到瞬间跪地,“少爷饶命!所有的监控我们都细细排查过了,的确没有看到……” 任何女人出现在这座酒店里! 因为宁家这位少爷情况特殊,但凡他所在的地方,从来都是严防死守。 别说女人了,便是连只母蚊子,都很难飞进来。 谁也不知道,这位少爷为何会突然大半夜快速走出房间,冷着脸命令他们查监控,找一个女人! 宁厌轻笑一声,用一种轻慢嘲弄的语气,风度翩翩地问,“那半夜闯进房间里,强睡了我的女人,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此言一出,现场陡然陷入死一般的死寂。 一干人睁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男人那张完美无缺的脸蛋,惊恐到牙齿打颤。 少爷的房间进了女人,那个女人还将他给睡了! 一干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绝望起来。 就在所有人胆战心惊地,以为这位爷会震怒到杀人时,却见那位方才还在指控自己被人强睡了的男人,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凉薄灿烂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