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陈老板,几天不见,你居然去了评估公司上班?”林栋打了个招呼。 陈胖子并不答话,转身从车上请下来两男一女。 饶是林栋融合了火种源,格局提升,思想升华,但在看到这三人时,依旧倒吸一口凉气。 这三人都是奇葩。 左边是一名老头,年纪约莫五六十岁,穿着件蓝褂子,尖嘴猴腮活像一只大马猴。 “林栋,这位是我们拆迁评估咨询公司的刘守财,刘老师,也是我的入职师傅,专门负责财产评估。”陈胖子指着大马猴介绍道。 见林栋目光又挪向第二人,这是名脸色蜡黄的中年人,他眼睛狭长,手上夹着一支烟,一张嘴便露出满口烂牙。 “这位是会计事务所的蒲会计,蒲军,负责对财产进行核算。” 最后顺着林栋眼光,介绍最后一位中年妇女。 这女人猩红的大嘴上涂满口红,颧骨颇高,满脸刻薄,如同新婚之夜死了老公。 “这是规划局的黄干事,黄薇女士,由她主持我们这次行动。” 陈胖子把人介绍完一遍,自觉退到一边。 由那女人从包里掏出一张红色文件,对着林栋晃了晃念道: “林栋是吧,按照上头规定,青藤大道这一片后续会拆迁,我们今日上门,是对你这破修车店进行评估核算。” “什么?我在这里住的好端端的凭什么要拆迁?”林栋心里惊诧。 “凭什么?这红头文件的,白纸黑字,你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由不得你。”女人眼睛一瞪,气势凌人。 “呵,怎么每次出外勤都要遇到像你这样的人,真是麻烦!”蜡黄男人叼着烟,伸出同样蜡黄的指头对着林栋指指点点,表情极不耐烦。 “呵呵,小兄弟这样年纪轻轻,就拥有这么大一片基业,实属难能可贵,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快速发家啊。”尖嘴猴腮的老头,则阴阳怪气。 陈胖子见了这一幕,躲在一旁冷笑。 今天为了聚齐这三位极品,他可是绞尽脑汁、挖空心思、煞费苦心。 这尖嘴猴腮的刘守财,祖上是开当铺的,这老头贪财好色,可谓是雁过拔毛,如果评估对象不表示表示,他能把价格压得比古代当铺还低。 另外那名脸色蜡黄的会计,则是公认的业界毒瘤。 会计师秉承的职业美德,比如诚实守信,保密独立,公正客观,实事求是等,他是为了利益,概不遵守。 要不是他喜欢大自然,老婆与会计事务所老板是高中同学,关系十分亲密,这家伙早就被踢了出去。 至于最后那个女人,则是真正的极品。 她在规划局混了大半辈子,还是一名小小干事,成天怨声载道,疑神疑鬼。 这女人为人小肚鸡肠、贪得无厌、又喜欢乱嚼舌根,属于上个厕所都要把纸偷完。 更可怕的是,这女人到现在40多岁了,还是一名老处女,性情之古怪,让人难以接近。 为了达成此行目的,陈胖子一狠心又拿出30万元,分别给了这三人每人10万元好处费,目的就是一个,尽可能的压价,最好把这修车店评估为垃圾。 见时间差不多了,陈胖子直接挥了挥手,极为熟悉地带领三人朝林栋居住的小楼走去。 末了他还开口挑衅道: “怎么了林栋,你这二层小楼不是绝不出售的家产嘛,以前让你卖不答应,如今还不是要被拆? 看什么看,跟着走啊,看看你这家产现在能值几个钱?” 林栋默然无语,以前之所以不卖小楼,那是老爹千叮万嘱,卖了确实不好向家里交代,如今既然有官方文件,那又是一回事了。 林栋跟在后面,他也想看看这陈胖子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很快,评估小组进门,指指点点检查了一些地方,又用激光尺对小屋进行测量。 从客厅,到工作间,再到楼上客房,例行公事般走了一遍流程。 不一会众人又走了出来,径直来到陈胖子的凯迪拉克轿车旁。 刘守财从马褂中取出纸笔,就这么以引擎盖为桌,半趴着在纸上写画道: “青藤大道,城乡之郊,二层土楼,年久失修,设施陈旧,装潢简陋,当以乡村最低市价进行核算……” 旁边蒲军一听,嘴角斜叼着烟,也拿出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通乱按。 嘴里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不停念叨着什么原值、累计折旧、固定资产、盘点清单等等专业术语。 最后计算器一拍,说道: “行了,按照评估阈值下限,以及房屋面积和折旧公式计算,你这二层小楼,连同室内装修,最终核算价格是——元。” “什么?你说多少来着?”林栋惊讶至极,以为自己少听了一个零。 他这二层小楼由水泥现浇,上下两间屋子,不算屋顶和门口小院,总面积有100多平方米,按照海城郊区均价7000的价格,就算他这是二手房,将价格对折一半,也应该有35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