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回头看他,一脸懵:“啊?” “不可以吗?”他有些愣住,不太明白慕容清音为啥这么问。 这有什么不可确定的? “我闭上眼睛,就觉得那个女鬼要来扑我。” 容易委屈巴巴地:“我自己呆着害怕。” “……” 害怕是个好理由。 但是说话的人不合适。 不过也无所谓了。 慕容清音将枕头从容易手里接过来,丢到床上,弯腰把人抱起来:“也不穿双鞋子,就这样光着脚丫乱跑?我抱你去洗洗。” “哦。” 容易应了一声,勾着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肩头:“清音,你为什么总喜欢抱着我?” “看你可爱。” 慕容清音笑了一声,抱他进浴室,给他放好水,笑着问道:“自己洗,还是也需要我陪你?” 容易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我,自己洗吧,谢谢清音。” 他是很想让慕容清音陪他,可是太粘人了似乎不好。 容易唯恐自己惹了慕容清音厌,小心翼翼地说。 “好,我出去等你。”慕容清音笑着说,抬手揉揉他的头发,低头在他耳边又低语道,“真遗憾,我还挺想你邀请我留下的。” “什么?” 容易愕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慕容清音笑了笑,拉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留下容易自己,一脸的懵。 不是,所以,他其实不介意他黏人? 容易忽然有些后悔。 要是自己再大胆一些,是不是,他就留下来陪自己了? 他懊恼地坐进浴缸里,愤愤地拍了下水。 趁着容易洗澡,慕容清音给自己的医生打了个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医生有些吃惊:“你是说你体内有弹壳?” “大概吧。” 慕容清音站在露台上,看着外面,声音懒洋洋地:“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当时中了四枪,没人给我取过弹壳,我估计是留在体内吧。” “那你的伤……” “不知道,反正我醒过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慕容清音打定主意一问三不知:“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找你。” “你随时啊,我有没有空,也得先把时间给你空出来,何况你的情况还这么稀罕。” 电话另一头,医生笑了一声:“介不介意我带两个学生观摩?” “介意,不许。” 慕容清音冷冷地道:“敢告诉别人,别说我杀你灭口。” “艹,你小子,要不要脸啊?” 对面骂了一句:“你他妈求老子救命,还摆架子?” “你可以不救。” 慕容清音冷笑:“威胁我?” “艹,你他妈这个狗脾气,是一点儿都不改啊。” 那边又骂了一句:“知道了,明天你来,我保证没人知道。” 两人正说话,房间里传来容易的声音:“清音,你在哪里?” “谁喊你?艹,慕容,你在家里藏了人?” 医生耳聪目明,惊讶地问道:“还是个男人,你出柜了?” “闭嘴,不该问别问。” 慕容清音低声骂了一句:“我明天去找你,被人知道,我真弄死你。挂了,明天见。” 他一边说,挂了电话,推门进去:“在这里,觉得有些闷,在外面透透气。” 他说话间,容易已经从浴室出来了。 看清容易的样子,慕容清音一时失声。 容易就那么从浴室里出来了,身上只裹着条浴巾,像个漂亮的雪娃娃。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晶莹的水珠儿沿着他鬓边的发丝从脸颊上滚落,像是暴风雨里的小白花,柔弱娇气,惹人怜爱。 “怎么这样子出来了?” 慕容清音疾走两步,将他揽进怀里,从衣橱拿出件浴袍将他裹上:“小心感冒……哦,你不会感冒。” 他一面说,还是给他裹紧了浴袍:“我给你吹一吹头发吧。” “好。”容易点点头答应,“怎么吹?” “来,坐下。” 慕容清音笑着让他坐好,拿吹风机细心地给他吹着发顶的青丝:“这样还行吗?” “嗯,好舒服。”容易点点头,声音里带着笑,就像是流动的蜜糖。 “清音真棒。” 慕容清音笑笑,只是认真的给他吹着头发。 小家伙儿,真好哄啊。 将容易收拾妥当,慕容清音从让他上床,自己从橱子里又取了床被子出来。 容易有些懵懵的:“为什么还要拿一床被子?” “不拿,怎么睡?”慕容清音挑眉一笑,“咱俩睡一个被窝?” “不行吗?”容易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懵懂可爱,“我又不是小姑娘。” 他也是男人,为什么不可以! “傻孩子。”慕容清音笑笑,将被子铺好上床,没有多说,“乖,睡吧。” “哦。” 容易闷闷地嘟囔了一声,乖乖钻进被子里躺下。 慕容清音关了灯,也躺了下来。 他刚躺好,容易已经像条灵活的泥鳅一样,钻进了他的被子里。 慕容清音没提防,一时愣住:“你……” “不管,就要抱着。” 容易自顾自的钻进慕容清音怀里,搂住他的脖颈,一双眼睛亮闪闪的:“你抱着舒服。” 慕容清音深深地呼了口气,只觉得自己脑子里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快要崩断了:“容易,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很危险?为什么啊?”容易不知道,甚至有些好奇,“你怕我咬你?” 他想了想,觉得只有这个可能了,于是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不会的,清音。” “我虽然是血族,但是活得太久了,已经不怎么进食了。虽然说你的血真的很好喝,但是我能忍住。” 他信誓旦旦地和慕容清音保证。 慕容清音眸色暗沉,低声问他:“喜欢我的血?” “喜欢,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咬你的,真的。”容易认真地说。 “给你个咬我地机会好不好?” 慕容清音低笑了一声,伸手将容易揽进怀里,手轻轻摩挲着他光滑的后背。 黑暗中,他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瞄准了自己的猎物。 而身为猎物而不自知的容易,犹自觉得不好意思:“啊?不不不,我,我现在不饿,可以不用吸血,只有虚弱到维持不了现在形态的时候,我才需要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