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龙舟赛进入尾声,慕容才转回身,继续关注龙舟赛事,大家对楼素衣的注意力才跟着转移。 楼素衣盯着慕容的后脑勺,很想拿个捶子捶死他。 “看来定远侯率领的金吾卫队要赢了。”德嫔突然回头看一眼楼素衣,意有所指,“师太觉得定远侯会赢么?” 楼素衣不知道齐宴会不会赢,但德嫔很阴险是事实。 哪怕慕容与她之间只有肉体关系,那也不会想听她押前任赢吧? “贫尼眼神不好使,看不清比赛状况。”楼素衣淡定地回道。 德嫔却抓着这个话题不放:“不如我与师太打个赌?” “贫尼是出家人,不参与赌博这种不好的事。”楼素衣淡声回道,“德嫔娘娘还是找其他人赌一局吧。” 陈太后听到这里皱了眉头:“行了,好好看龙舟赛。” 傻子都看得出来,德嫔有意针对楼素衣。 以前她没看出来,德嫔竟如此善妒,连尼姑的醋都吃。 此时此刻,陈太后看低了德嫔一分。 德嫔不过也是个没本事的,明明以前的宠爱是独一份的,却直到如今还没能侍寝,以前她看走眼了。 没过多久,赛龙舟的队伍便齐齐冲向终点。 楼素衣打了个哈欠,觉得看赛龙舟还不如多睡一会儿来得舒服。 她正大张嘴打哈欠的时候,突然慕容又回头看了过来,看到她打哈欠时的不雅一幕。 她悻悻地合上大嘴,看到慕容投给她一个古怪的眼神。 “果然是定远侯率领的金吾卫队赢了。”德嫔轻拍双掌,也回头看向楼素衣,笑得不怀好意。 楼素衣觉得莫名其妙。 虽然她和齐宴确实曾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现如今齐宴已经有妻子,他赢不赢与她有何干系? 德嫔怕不是脑子进水了。 “陛下,既然是定远侯赢了,那定远侯夫人是不是该有赏赐?”梁太妃突然接话道。 “说起来空尘师太还是定远侯的故人呢,定远侯赢得龙舟赛,最高兴的当属师太吧?”德嫔微笑着看一眼楼素衣。 “德嫔娘娘此言诧矣!贫尼乃出家人,不问前尘旧事,定远侯与贫尼有何干系?贫尼倒是好奇,德嫔娘娘与定远侯是不是有什么旧情,您对定远侯似乎特别感兴趣呢。”楼素衣见德嫔想拉自己沉沦,索性也拉德嫔下水。 德嫔没想到楼素衣伶牙利齿,不只没往她的言词陷阱里钻,还把她拉下水,这死尼姑太让人不爽了。 “传定远侯夫人。”这时慕容开了尊口。 楼素衣觉得慕容这是在给德嫔台阶下,不然她还可以再和德嫔继续斗三百回合。 不多时,池氏来到御前,向在场所有贵人请安。 在看到楼素衣的一瞬,她垂眸,敛去眸中的精光。 不多时,齐宴也来到御前,请安后,他的视线忍不住看向楼素衣。 楼素衣觉得齐宴有病,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盯着她看,没发现池氏也在吗?更何况,宫里这么多人都在,最让她担心的是,她曾经的床伴皇帝陛下看到这一幕不知会作何感想。 她相信这世间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看到自己睡过的女人被其他男人觑觎,更何况人家还是一国之君。 齐宴其实是情难自禁。 他虽然常在宫里走动,甚至每次在宫中巡视,他都抢着做,但他没有一次遇见素衣。 这次端午节他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素衣,视线自是无法从她的脸上挪开。 德嫔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不怀好意地问道:“定远侯为何一直盯着空尘师太看啊?” 齐宴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在打量他和素衣,他突然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不如放手一搏。 他赢了龙舟赛,照理说可以拿个彩头,如果他向陛下讨要素衣,陛下会不会答应他的请求? 梁太妃适时接话:“德嫔这就不知道了吧?定远侯与空尘师太当年曾谈及婚嫁,若非五年前空尘出事……” 她欲言又止,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浮想连翩。 齐宴见气氛烘托到这份儿上,一咬牙,正想下跪请旨,慕容却道:“齐爱卿此次率领金吾卫拔得头筹,赏黄金千两。定远侯夫人持家有方,与齐爱卿夫妻情深,赐百年好和头面和鸳鸯锦绣屏风一座。定远侯夫妇夫妻恩爱,在京城颇有盛名,乃士族之楷模,值得褒奖。” 皇帝此言一出,现场再没人敢吱声儿了。 齐宴本来想借机讨要楼素衣,此刻也没有了先机。毕竟新皇说了,他与池氏夫妻情深,是士族之楷模。 他若这个时候再想讨要素衣,岂非打陛下的脸? 他只恨自己不够果断,错失了讨要素衣的先机。下回再想见素衣,不知要等到何时。 “臣妇谢陛下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池氏的声音惊醒齐宴的思绪,齐宴无奈之下,也只能下跪谢恩。 楼素衣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刚才很担心齐宴当众发癫,向慕容讨要她。齐宴真要开了这个口,往后她和齐宴之间就说不清了。 幸亏慕容一番话堵死了齐宴的退路,虽说是虚惊一场,但她双腿发软。 今日这么强的妊娠反应,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被人发现自己肚子里确实怀着一个小家伙。 就不知道晚上有没有机会逃跑…… 之后御驾队伍浩浩荡荡地赏石榴花,赏花完毕便是午膳了。 午膳肯定少不了粽子。 楼素衣因为有陈太后撑腰,也入了席。 在看到跟前的粽子时,她凑近一些就闻到了粽子上缄味时,突然恶心想吐。 “素衣,这是斋粽,你可以放心吃。”一旁的陈太后见楼素衣盯着粽子一直看,却不动筷子,和蔼地道。 楼素衣只觉胸口翻江倒海,她脸色苍白如雪,一抬头就正对上慕容深幽莫测的眼神。 她匆忙低头,回避了他的眼神,讷讷道:“贫尼最近肠胃不大好,吃粽子难以克化,贫尼吃其它的美食。” 她说着,不慌不忙地让雁回把碱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