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妃和慕容去到去到回廊消食,两人边说边走,倒也和乐融融。 准确来说,是梁太妃在说话,慕容偶尔应和一句。 看到克己复礼的年轻帝王始终和她没有任何亲昵的动作,梁太妃突然就不乐意了,凭什么就是她在说,他却这么冷淡?他还未得到她时就已经这般冷情,真要得到她了,那还不得整日晾着她? “陛下对妾身怎的这样冷淡?”她直白问道。 慕容转眸看一眼梁太妃,轻扯唇角:“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下回再来看你。” 梁太妃心下一惊:“陛下是不是生妾身的气了?” 她方才不该没大没小,质问他的。他身份如此尊贵,她如何能对他不敬? “莫多想。”慕容说罢便走远。 这让梁太妃心惊胆战:“陛下生气了,是不是?” 墨兰忙安抚:“娘娘莫多虑,陛下喜爱娘娘都来不及,又怎舍得生娘娘的气?依奴婢看,陛下就是冷情寡欲的性子,否则不会到现在还未宠幸后宫妃嫔。” 梁太妃有些懊恼:“是我太着急了,忘了他如今是一国之君,他的喜怒决定我的悲喜,我该更有耐心才是。” 那厢楼素衣和锦书正在聊天说笑,就见吉庆回来,对她道:“跟上!” 楼素衣急忙跟在吉庆身后,不解道:“你要带我……贫尼去哪儿?” “陛下都走了,四姑娘还要留在全福宫夜宿不成?”吉庆没好气地道,真真是不开窍。 方才居然被梁太妃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啊?不是谈情说爱、花前月下吗?这么快就谈完了?”楼素衣发自内心的疑惑。 吉庆被她气笑了,只庆幸陛下没听到她的这番话,不然会被楼素衣给气死。 “容奴婢提醒您一句,在陛下跟前,姑娘要表现得有占有欲一些。往后陛下在哪儿,您就去哪儿,旁人的话不必听。”吉庆说着,加快脚步跟上前方不远处的主子。 楼素衣放慢脚步,琢磨吉庆这话的意思。 难不成是方才她没跟上阻挠慕容和梁太妃单独约会,慕容生气了? 不会吧? 皇帝小子终于有机会和旧情人你侬我侬,没有她搞破坏,应该开心才是。 就这样,楼素衣混在御驾队伍中,回到乾清宫。 鉴于御前伺候的人众多,楼素衣索性和锦书待在涵章室之前。 锦瑟一直找不到和楼素衣单独说话的机会,她这回特意找了一个宫女,把锦书调开,趁四下无人之际,去到楼素衣跟前道:“师太请随奴婢走一趟,奴婢有事想跟师太商量。” 楼素衣不以为意:“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即可,贫尼需得随时供候差遣,不能离太远。” 就锦瑟这贼眉鼠目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个好的,有好事能轮到她? 锦瑟想到今夜特意在南书房值夜班的谢知节,她正色道:“奴婢找你有很重要的事,你随奴婢走一趟,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贫尼也说了,万事没有陛下重要,你有什么直接说,若没有就走开。”楼素衣才懒得搭理锦瑟。 莫说宫里的人个个不善,就说锦瑟一开始表现出的对她的敌意,她也不能傻乎乎地跟着她走。 谁知道锦瑟是不是准备了陷阱等她跳? 锦瑟没想到楼素衣油盐不进。她还答应了谢知节,要把楼素衣骗到南书房,可这个臭尼姑不上道,她总不能直接动手吧? 再不把人骗走,锦书就要回来了。 她压下心头的焦虑,低声道:“奴婢想要师太帮一个忙,只要师太愿意帮奴婢,奴婢有重酬。”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相信楼素衣面对钱财的诱惑会愿意跟她走。 谁知楼素衣义正词严地道:“贫尼在御前当差是为了保护陛下,而不是为了钱财,你休要拿俗物来羞辱贫尼!” 锦瑟直接气笑了,气极之下很想动手拖人,但她生生忍住了。 就在这时,锦书折回,看到锦瑟面色不善的样子,她挑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说有要事跟贫尼商量,却非要带贫尼去别处说。”楼素衣直接告状。 锦书狐疑地看向锦瑟:“何事不能在此说?” 锦瑟一看到锦书就焉了:“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待锦瑟走远,锦书蹙眉道:“姑娘以后多长个心眼,锦瑟心术不正,要防着她。” 楼素衣心道和自己想一块了,非要带她去别处说,锦书一来又说无事,这要是没有文章,她的名字倒过来写。 “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锦书怕楼素衣多想,没有直接挑明,模棱两可地回道:“大约是因为姑娘抢了她在御前伺候的机会,才不高兴,无需理会。” “莫非她想爬龙床,做陛下的女人?”楼素衣却是个通透的,瞬间想到这种可能性。 锦书暗暗拍了自己一嘴,不过姑娘知道亦无妨:“她就是野心大,在御前伺候还不够,妄想爬上龙床。不过吧,陛下不知晓她的野心。” 言下之意,陛下可不知锦书在肖想他。 “陛下那张脸长年不苟言笑,为何那么会招蜂引蝶?”沉吟片刻,楼素衣感叹道。 然后,就没有听到锦书回话了。 她回头一看,却见慕容洗浴回来,带着一身潮气,就莫名有点勾人。 慕容目不斜视从她身边经过,丢下一句:“去洗干净。” 楼素衣瞪着他的背影,他什么意思?难不成洗干净后,又要侍寝? 锦书连忙带楼素衣去洗浴,随后又把人推到了龙床前。 楼素衣左看看,右看看,就在她茫然的当会儿,慕容淡然启唇:“你挡着朕的光了。” 她忙退后几步,谁知皇帝又发话:“过来!” 楼素衣其实已经做好了侍寝的准备,她讷讷道:“在这里是不是不好?动静太大的话,会不会让人知道我和陛下有染?” 慕容抬眸看向楼素衣,似笑非笑的样子:“动静太大?” 楼素衣被慕容幽黯的眸光看得心一颤,他昨晚上那么大动静,可怨不得她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