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些证据的来源……”严冲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是从姬谋士那里得来的。”他刻意加重了“姬谋士”三个字,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崔王爷脸色微变,鲁相爷则不动声色地捋了捋胡须。 “姬谋士?此人是谁?”皇帝问道。 “回皇上,姬谋士原本是崔王爷府上的门客,深谙机密之事。”严冲不卑不亢地回答,“臣在奉命平乱期间,偶然得知此人手中掌握着一些关键情报,便派人与其接触。姬谋士告知臣,崔王爷与叛军早有勾结,并提供了大量的证据,也就是臣现在呈上的这些。” “一派胡言!”崔王爷怒喝,“姬谋士早已被我逐出府外,他怀恨在心,故意捏造事实污蔑本王!” “哦?是吗?”严冲冷笑一声,“那王爷可能否解释一下,为何姬谋士提供的证据,与臣在平乱过程中所发现的情况完全吻合?比如,叛军使用的特殊兵器,以及他们秘密联络的地点,这些都是姬谋士提前告知臣的。” 严冲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几个地点。“这些地点,都是叛军秘密集结之处,也是臣根据姬谋士提供的线索找到的。如果姬谋士是诬陷王爷,他又如何能预知这些?” 崔王爷一时语塞,鲁相爷见状,立刻站出来说道:“王爷一时疏忽,被小人蒙蔽也是有可能的。况且,仅凭一面之词,如何能断定王爷的罪行?” “一面之词?”严冲又从怀中取出一叠信件,“这些是臣让甘暗探截获的密信,上面清楚地记载着王爷与叛军来往的细节。笔迹、印章,皆可验证!” 这些信件,正是甘暗探冒着生命危险,从各个渠道收集到的。它们像一把把尖刀,直指崔王爷的要害。 崔王爷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指着严冲,手指颤抖着:“你……你这是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严冲轻蔑一笑,“王爷若觉得是栽赃陷害,大可找人来验证这些信件的真伪。只是,这信件上的内容,恐怕会让王爷颜面扫地。” 皇帝看着手中的信件,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信上的内容,的确指向崔王爷与叛军勾结。他看向崔王爷,沉声问道:“王爷,你还有什么话说?” 崔王爷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没想到,严冲竟然准备得如此充分,让他根本无从辩驳。 “皇上,臣还有一事要禀报。”严冲再次开口,他的目光转向了站在皇帝身旁的贺司礼,“这姬谋士……”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曾私下接触过贺公公……” 贺司礼眼见崔王爷大势已去,心中暗自叫苦。他原本是墙头草,哪边得势便往哪边倒,之前崔王爷许诺他事成之后让他执掌司礼监大权,他才暗中协助,如今眼看事情败露,他连忙站出来想要转移视线。 “皇上,老奴要检举,这严王爷与姬谋士勾结,说不定……”他阴阳怪气地拖长了尾音,“说不定这所谓的证据,都是他们二人合谋伪造,意图陷害忠良!” 严冲早料到贺司礼会狗急跳墙,他冷笑一声,反问道:“贺公公此言差矣,姬谋士之前可是与你多有来往,你又怎知他不是受你指使,故意接近本王,然后反咬一口呢?” 贺司礼脸色骤变,他没想到严冲会反将一军。“你…你血口喷人!”他尖声叫道。 “血口喷人?”严冲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信封上赫然盖着司礼监的印章,“这封信,是姬谋士亲手交给本王的,说是贺公公你让他留意本王的一举一动,并将情报及时汇报给你。不知贺公公对此作何解释?” 信的内容自然是伪造的,但信封上的印章却是真的。这是甘暗探从贺司礼的亲信手中偷出来的。贺司礼平日里行事谨慎,却没想到会被严冲抓住这么一个小小的纰漏。 他看着那封信,如同见了鬼一般,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之前的确与姬谋士有过接触,只是没想到严冲竟然掌握了这样的证据。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邬大人突然站了出来,“皇上,臣有本奏!” 皇帝略感意外地看向邬大人,示意他说下去。 “臣近日调查发现,崔王爷府上的管家曾多次出入鲁相爷府邸,形迹可疑。而且,臣还发现,鲁相爷府上的一个幕僚,与叛军中一个将领的妻子是亲戚关系……” 邬大人之前一直保持中立,因为他知道崔王爷和鲁相爷势力庞大,轻易得罪不起。但如今看到严冲步步为营,逐渐占据上风,他便决定赌一把,将自己掌握的一些信息透露出来,希望能借此攀上严王爷这棵大树。 他的话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无疑是给崔王爷和鲁相爷又添了一把火。皇帝的目光在崔王爷和鲁相爷之间来回扫视,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不满。 崔王爷额头上冷汗涔涔,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原本以为可以轻易扳倒严冲,却没想到反被严冲算计,如今更是被邬大人落井下石,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