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谋士身后踉跄着走出一位衣衫褴褛的猎户,正是田猎户。他畏畏缩缩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不止,显然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阵仗。 “草民田七,叩见皇上。”田猎户的声音细若蚊蝇,几乎听不清。 严冲连忙上前一步,对皇帝说道:“皇上,这位田猎户便是人证。他亲眼目睹了有人杀害那些证人,并嫁祸于臣!” 皇帝的脸色阴沉不定,目光在田猎户和严冲之间来回扫视。潘奸臣见状,立刻站出来说道:“皇上,这分明是严冲为了脱罪,找来的假证人!一个小小猎户,如何能证明王爷的清白?” 一旁的宋皇子也附和道:“父皇,儿臣也认为此事蹊跷。严冲权势滔天,想要找个人作伪证,易如反掌。” 田猎户吓得瑟瑟发抖,却依旧坚持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草民亲眼看到潘大人府上的家丁杀害了那些人,然后将尸体和伪造的证据放在王爷的别院里!” “一派胡言!”潘奸臣厉声呵斥道,“本官府上的家丁各个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严冲冷眼看着潘奸臣的表演,心中冷笑。他早就料到潘奸臣会百般抵赖,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 “田猎户,”严冲转头看向田猎户,语气温和地问道,“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潘大人府上的家丁吗?” “千真万确!”田猎户肯定地答道,“草民认得他们的服饰,还有潘大人府上的徽记!” “你可敢当面对质?”严冲又问。 “草民…草民不敢…”田猎户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显然是被潘奸臣的气势所慑。 严冲心中暗叹,这田猎户胆子太小,在这样的场合下,很难发挥作用。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引导田猎户:“你不用怕,皇上在此,定会为你做主。你只需将你看到的一切如实说出来即可。” 在严冲的鼓励下,田猎户终于鼓起勇气,将当日看到的情景详细地描述了一遍。他声称自己当时正在山中打猎,无意中撞见了潘奸臣的家丁正在杀人灭口。他躲在暗处,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并且还看到了潘奸臣的家丁将伪造的证据放进了严冲的别院。 尽管田猎户的描述有些语无伦次,但他的话却让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虽然对严冲有所怀疑,但也不相信严冲会愚蠢到找一个如此不靠谱的人来作伪证。 皇帝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道:“潘爱卿,此事你作何解释?” 潘奸臣依旧镇定自若地答道:“皇上,这分明是诬陷!臣对天发誓,臣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严冲看着潘奸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突然想起之前截获的那封密信,那封密信上的笔迹… “皇上,”严冲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臣有一事相求。” “准奏。”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严冲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呈给皇帝:“皇上,这是臣之前截获的一封密信,内容涉及到边关布防图的泄露。臣发现这封信上的笔迹,与潘大人的笔迹颇为相似,因此斗胆请求皇上允许臣与潘大人当面对质。” 潘奸臣脸色骤变,眼神闪烁不定。他强装镇定地说道:“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件,如何能证明什么?王爷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宋皇子也站出来帮腔:“父皇,儿臣认为此事过于牵强。笔迹相似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皇帝接过信件,仔细端详了片刻,又看了看潘奸臣,沉声道:“潘爱卿,你可敢与王爷当面对质?” 潘奸臣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退。若是拒绝,便等于承认心中有鬼;若是答应,一旦笔迹被证实相同,那他便万劫不复。 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臣…臣愿意配合王爷,当面对质。” 皇帝命人取来笔墨纸砚,又找来几张潘奸臣平时批阅的奏折。他将密信和奏折放在一起,让潘奸臣当场书写几个字。 潘奸臣的手颤抖着,握着笔迟迟不敢下笔。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被严冲尽收眼底。 “潘大人,为何迟迟不动笔?莫非是心虚了?”严冲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潘奸臣耳边炸响。 潘奸臣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提笔写下了几个字。他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写得格外用力,仿佛想要掩盖什么。 字写完后,皇帝将潘奸臣写下的字与密信和奏折上的字仔细比对。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这…”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指着密信上的字,又指着潘奸臣写下的字,沉声道,“这笔迹…几乎一模一样!” 潘奸臣顿时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宋皇子也愣住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原本以为潘奸臣只是被严冲陷害,却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确凿的证据。 “潘爱卿,”皇帝的声音冰冷刺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