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的刀光映照在严冲坚毅的脸上,他紧握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一股决绝之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仿佛一头被逼至绝境的孤狼,准备用獠牙撕碎一切敢于靠近的敌人。 士兵们被他凌厉的目光震慑,前进的步伐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他们都是些刀口舔血的粗人,自然看得出严冲不是易与之辈。更何况,谁也不想为了讨好郑主簿这个小人而白白丢了性命。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就在这时,人群外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接着是兵器碰撞的刺耳声响,以及士兵们慌乱的喊叫。 “怎么回事?”郑主簿原本胜券在握,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阵脚,他怒吼道,“都乱哄哄的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上!” 然而,还没等士兵们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包围圈。 “哎哟,我的刀啊,可别伤着人……”来人正是韩刀匠,他一边慌乱地喊着,一边踉跄着撞向旁边的一个兵器架。 “轰隆”一声巨响,兵器架被撞翻在地,刀枪剑戟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士兵们猝不及防,纷纷躲闪,原本严阵以待的包围圈瞬间出现了一丝混乱。 “老韩,你干什么?!”郑主簿见状,气急败坏地吼道。 韩刀匠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仍旧慌慌张张地收拾着地上的兵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哎哟,我的刀啊,都是宝贵的家伙,可不能磕了碰了……” 严冲眼睛一亮,他立刻就明白了韩刀匠的用意。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对韩刀匠说道:“多谢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如猎豹般窜出,趁着人群混乱之际,从包围圈中找到一个缺口,飞身而出。 “快拦住他!别让他跑了!”郑主簿这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大喊道。 士兵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挥舞着刀剑,向严冲追去。然而,韩刀匠却挡在了他们面前,继续装模作样地收拾着地上的兵器,嘴里还念念有词:“别急,别急,让我先把这些宝贝收起来……” 士兵们被他挡住去路,一时间进退两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严冲的身影消失在人群的尽头。 严冲一路狂奔,他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郑主簿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他必须尽快找到自证清白的证据。他回首看了一眼,只见韩刀匠正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营房的阴影中…… 严冲像一只脱兔般,敏捷地穿梭在错综复杂的营房之间,心跳声如擂鼓般震耳欲聋。他知道自己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韩刀匠的身影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他年迈的步伐在此刻却显得异常轻盈。 两人终于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这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兵器和木料,散发着一股腐朽的味道。严冲靠在一堆木料旁,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 “严小哥,你没事吧?”韩刀匠关切地问道,浑浊的眼中透着一丝担忧。 严冲摇摇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沉声道:“我没事,多谢韩老哥出手相助,否则今日我恐怕难以脱身。” 韩刀匠摆摆手,叹了口气道:“哎,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那郑主簿为人阴险,我若是不照办,他定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道,我都明白。”严冲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知道韩刀匠冒着多大的风险在帮他。 “严小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韩刀匠问道,“那郑主簿不会善罢甘休的。” 严冲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一定要查清真相,洗刷冤屈!绝不能让吴军官的奸计得逞!” “说得好!”韩刀匠赞许地点头,“老夫虽然人微言轻,但也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冤枉!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藏着吴军官陷害你的关键证据。” 严冲精神一振,急切地问道:“什么地方?” 韩刀匠压低声音,说道:“军营后山有一处废弃的仓库,吴军官平时喜欢把一些重要的东西藏在那里。我曾经无意中听到他和郑主簿的谈话,似乎与你有关。” 严冲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但同时也感到一丝不安,他问道:“那仓库守卫森严吗?” 韩刀匠点点头,神色凝重:“那是自然,那里可是吴军官的秘密基地,寻常人等根本无法靠近。” 严冲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道决然的光芒,沉声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试一试!” 夜幕降临,两条黑影悄然潜行在通往后山的羊肠小道上……夜色如墨,山风呼啸,树影婆娑,如同鬼魅般张牙舞爪。严冲和韩刀匠躬身前行,尽量让自己融入夜色之中,朝着后山那废弃仓库摸索前进。 “小心些,吴军官诡计多端,说不定早就在路上设好了埋伏。”严冲压低声音提醒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韩刀匠点点头,浑浊的老眼中也闪烁着精光。走了约莫半刻钟,前方出现了一片空地,依稀可见两个黑影在来回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