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众多,且武力高强,不像康万手底下的伙计,而是专门接受过训练的侍卫。 师殷殷三人有些不敌,被围在中间。 这些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受了伤,师殷殷也没好到哪去,脸上擦伤了三四处,左肩也渗着血。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 白衣人的衣服不再是纯净的白色,而是沾染了血渍和泥渍。他将嘴里的血块吐了出来,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宁王妃。” “知道我,还不就擒?”师殷殷倚在树上,低声喘着气,定定看着他。 “就擒?”白衣人大笑,“宁王我都敢杀,何况你一个什么破王妃。” 原来刺杀云如璟的是他……师殷殷轻蔑一笑,这些人自以为能震慑云如璟,实际上让人耍着玩。 就在对峙之时,一只蝴蝶落在师殷殷的肩上,她身体猛地一僵。 这个场景,好熟悉,她想起了乞巧楼上那只喜鹊。 白衣人以为她在嘲笑自己,瞬间恼火,提着剑就刺过去。 “王妃小心!”两名暗卫见状上前,却又被其他的人拦下。 师殷殷握紧剑柄,抬剑欲要挡下。 然而在白衣人的剑将要落下之时,一把剑直直刺穿他的心脏,朝着师殷殷倒下。 师殷殷厌恶地皱起眉,用力抬脚把他踹出几丈外。 此时她的力气将要耗尽,再次往后倒去,靠在树上。 她抬头看向剑的来处,迎面而来的竟是云如璟。 刚刚一众官员不明所以,紧跟着云如璟奔去的方向。 他骑的极快,他们还险些跟丢。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面面相觑,这宁王何时骑术这般好?他的身子吃得消吗? 然而还没等这个问题解决,下一瞬就见他干脆果断地掷出手中剑,命中贼人心脏。 他们勒马停下,不可思议地看向云如璟。 云如璟救人心切,脚踩着马鞍便飞了出去,徒手扳倒两三个人,跑到师殷殷身边。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目瞪口呆,看见陈郢和周巧下去与歹徒打斗之后,才反应过来,吩咐自己的手下赶紧过去帮忙。 秦畚神情复杂地看着云如璟,也提剑而出。 云如珏姗姗赶来,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嘴角微微上扬,坐在马上没有丝毫要下去的意思。 四哥啊,你是英雄救美了,可欺君之罪,又当如何? “殷殷。”云如璟将她揽在怀中,眼中尽是慌张。 师殷殷斜眼看着搀扶自己的云如璟,嗤笑道:“宁王,你是真疯了。” 她脚下没注意,踢到了死在地上的白衣人,一个踉跄往前扑去,云如璟顺势将她拦腰抱起。 “何妨?”云如璟抱着她上马,与云如珏对视一眼,便扬长而去。 他们回王府不久,就从宫里来了两批御医,一批为师殷殷诊治,另一批给云如璟诊脉。 他们两个一言不发,等御医走后,房内只剩两人,师殷殷才看了一眼云如璟。 她现在很累,不想跟他吵,于是心平气和说道:“我们谈谈。” 云如璟闻声走了过来。 师殷殷盯着他看了许久,事情有些多,不知该从哪一件事说起。 云如璟猜到了她的疑惑,便道:“你若没想好,就下次……” “阿远是你安排进去的?”师殷殷打断他的话,下次?下次他都编好理由了。 “是。”他答的干脆利落。 “你有没有想过,若我没去,你被康万死的事缠住身,无法及时找到他们,那些孩子和阿远,可还能活着?” “阿远遇害,阿倩和桑瑶怎会不救?若孩子死了,便是没救成功。若没救成功,她们可还能活着?” 这些问题,一时让云如璟无法作答。 她轻笑一声,所以前世,就是这样的吧?孩子死了,文远死了,文倩和桑瑶,也都死了。 “对你来说,几颗棋子,被对手吃了就吃了,再下新的也是一样的,是吗?” 师殷殷定定看着他,他眼神有些闪躲,不敢回她的话。 “那我也是你的棋子,我被吃了便被吃了,你何必出这么一手,平白叫你那龙椅之上的父亲生疑呢?” “是我错了。”云如璟的声音极轻,抬手捧着她的脸,深切地望着她,“下次不会了。” 师殷殷呆呆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这是他第二次跟自己认错了吧?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她控制不住内心的疑问,“我们……还有什么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说的,你何需如此装模作样?” 又像那时一样,装作深情,最后再在她心上捅一把刀子是吗? “我如今便是摆在台面与你说,”他将她拥入怀里,紧紧抱着,“你有什么不解的尽管问我,有什么主意也与我商量,别再……” “别再只身犯险,我们好好的,可好?” 师殷殷陷入沉默,她脑子有点乱,前世今生的记忆不断交错。 她不理解云如璟在说什么。 忽然,她的记忆停留在那只蝴蝶上。 【“你就是康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