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家兄弟和余承风搜查两县的同时,云如玧找上刑部来,直奔库部司。 “凌王殿下。”库部郎中连忙行礼,暗中叫人去喊兵部尚书。 云如玧看了一眼出去的人,落座堂上,“我又不是来找事的,你喊人作甚?” “殿下说笑了,您大驾光临,臣实在惶恐,怕招待不周。”库部郎中抹了把冷汗。 “不必你招待,你去将兵器册通通找来,我要找个东西。”云如玧拿出一张纸摊开,正是刺穿云如璟肩膀的那支箭的画像。 “凌王殿下!”兵部尚书匆匆赶来。 “行了,”云如玧抬手拦住正要行礼的他,“我来查刺杀宁王的那支箭出自何处,你们速速找来兵器册同我核对。” 闻言,兵部尚书立即差人去找书册。 门外的常天骐看着他们跑前跑后,若有所思地回去了。 出了皇城,他直奔恪王府。 “文昊啊,听说今日你们兵部挺热闹?”云如珏一见他,就打趣一句,丝毫没有紧张之状。 “殿下如此有把握他们查不出来吗?”常天骐问道。 “他们能查出什么?”云如珏嗤之以鼻,“陈郢那小子根本就没看清刺客的脸,随便画了张像就让秦家去查,能查出什么?” “还有我那六弟傻乎乎地去兵部核对,那支箭可是我给康家量身定做,怎么可能找得到?”他语气十分傲慢,仿佛自己已是赢家。 “可是殿下,”常天骐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意味,又瞬间恢复如常,担忧道,“画一张假像去大肆搜查,难道就没有问题吗?” 闻言,云如珏脸上笑意渐渐消失,“你是说……”他摇了摇头,慢慢倚着椅背坐下,“人都死了,他们还能找什么?” “就找谁家死了人呢?”常天骐压着声音说道,“臣再明言一些,他们在核对,谁家丢了人。” 闻言,云如珏彻底慌了,也明白原来他们就是要找一个契机,把暗查康家酒楼变成明查。 “文昊,那现在应当如何?”他抓住常天骐的胳膊,“皇兄尚未回京,文昊,你和左仆射可要一起帮我出出主意呀!” “殿下莫急,您不是说,荣王曾给你留过三个法子吗?”常天骐安抚他,“如今文家已除,眼线已死,康家,就该出去顶罪了。” “而殿下您,只需要稳住康家,完全抽出身来。” 常天骐盯着云如珏轻笑,眼里尽是算计。 永平坊西北隅的小巷里,秦家两兄弟正在搜查。 “有人吗?”秦衷冲着院里喊,却无人回应。 这时,邻居家探出头来,“官爷!这里住着文氏一家人,前几天不知怎么了,都不见人影了!” 秦畚拿出户簿册,确实找到了文现才、桑瑶和文远的名字,于是又问道:“他们去哪了?” “不知道呀,就突然不见的!”邻居回道。 秦衷疑惑,“若是失踪了不应当报官吗?” “这不是也没几日嘛!我们以为他们许是出远门呢!” 邻居的话让他们无言以对,于是闯到院中去翻看屋里的东西,随即锁定两个可疑目标:西香记的香盒和康家酒楼的食盒。 “谁是店主?”一众人等闯入西香记,领头的秦畚盛气凌然。 宇文舒父女连忙走出来。 宇文店主有些惶恐不安,宇文舒护在他面前,警惕地问道:“官爷,昨日已经查过我们店了吧?” “今日有新的事要问。”秦畚命人拿来香盒,“这可是你们家的东西?” 宇文舒接过来看了一番,不明所以,“正是。” 秦畚又问:“永平坊西北隅里有一户文姓人家,你可认识?” 宇文舒心中一惊,果然跟当时有关吗? 秦畚见她不回话,斥道:“问你话呢!” 宇文舒吓了一跳,心中起怒,但见他身后带着千牛卫,又不敢造次,只好忍着气回道:“文家郎君和夫人确实来我们这买过,大约是上个月初。” 秦畚一下子狐疑起来,“你这店生意那么差吗?一个客人也能记那么清楚?” 他语气仍然不好。 宇文舒心想,打不过惹不起,我忍就是了。“他们一下子就买了我们全店的香品,自然记得清楚些。” 她这一说,秦畚更疑惑了,“账本拿来我看看。” 宇文舒转身就去翻账本,正好暗地里白了一眼。 秦畚和秦衷二人查看之后,果然如她所言,秦畚继续问道:“除此之外,你与他们还有什么交情?” 宇文舒还没回话,宇文店主便颤颤巍巍说道:“官爷啊,他们就是来买香的,其余的我们不知道啊!” 宇文舒也意识到,文家可能出事了,“敢问文家可是出了何事?” “问你话就说,怎么那么多废话!”秦畚态度更加强硬,他跑前跑后那么多天,一点线索查不出来,早就不耐烦了。 宇文舒再也受不了了,面露怒色,“官爷这是问话还是审问犯人?” “你这个刁民……”秦畚嚷着就去拔腰间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