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师殷殷在王府养病的事不能声张,所以除了兄弟二人回京每日上朝理政,柳青禾和徐织萝仍待在别院,对外便称师殷殷也在别院。 入夜,柳青禾与徐织萝正在用膳,小椿慌慌张张来报。 “王妃,门外……门外……”她支支吾吾。 柳青禾少见她这般失态,问道:“是何大事?” “莲音……” 小椿话音未落,二人匆匆踏出屋去,朝院外走去。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女子,衣发凌乱,浑身是伤,血腥味已经很淡。 柳青禾皱着眉扔下一句:“埋了。” 小椿急道:“王妃,她还活着……” 柳青禾头也不回往里走,“我说埋了。” 徐织萝颤颤巍巍,连忙跟着柳青禾回去。 师殷殷病愈之后,直奔恭国公府。 “什么风把师二娘子吹来了。”听见她来,徐万鹤主动出来迎客。 “我来找你的好妹妹。”师殷殷嫣然一笑,面色无异。 徐万鹤心觉不妙,“可是阿萝又惹你了?” “世子多虑了。”师殷殷说着,便往里走,“前些日子我们刚从荣王别院回来,她忘了件东西,我给她送来。” 徐万鹤半信半疑,“阿萝气盛,要是有惹了你的地方,你跟我直言无妨。” “世子如此明事理啊?”师殷殷刻意打趣,“不过,我若当真是来找她事,岂会这般单刀赴会?” 如此,徐万鹤便放心了。 两人走着,远见楚可盈在庭中剪枝,师殷殷顿下脚步。 “我先拜访一下世子妃。”她朝着楚可盈那边走去,又拦下徐万鹤,“娘子家说话,世子还是回避吧。” 徐万鹤知道她想去问什么,但又拦不住她。 “世子妃,别来无恙。” 楚可盈回头,有些诧异,“师二娘子怎么有空到访?” “我来找徐娘子有事,看你在此,先来问候。”师殷殷看着楚可盈面色倒也无异,许是这二人当真好好过日子了呢? “织萝今日确实在府,我带娘子前去?”楚可盈放下手中的花剪,擦拭着双手。 “有劳世子妃。”师殷殷与她一同走着,还是没忍住打听起来。 “自从你成婚后,也不怎么见人,上次欠世子妃的那本书,还是没能听完。” 楚可盈放慢脚步,轻笑,“娘子不必再唬我,我知你好意。” “那我换个说法,”师殷殷问道,“乞巧那日的话,今日我再问一次,娘子如今过得可随心?” “那娘子呢?”楚可盈反问,“从比武招亲到御前求旨,娘子也事事顺心吗?” 师殷殷一时无话,楚可盈停下脚步,“娘子,到了。” 进去之前,师殷殷还留了句话。 “楚娘子,我是真心开解你,愿你宽心,喜乐顺遂。” 徐织萝正在练字,听闻师殷殷到访,还是徐万鹤接入、楚可盈送来,不由心中一惊,却仍淡定地请人进来。 “师二娘子何事到访?” 师殷殷也不说话,自己寻了个凳子坐下,抬头看她。 徐织萝脸上有些挂不住,起了愠色,警告她道:“这可是国公府。” “我知道,”师殷殷一副那又如何的姿态,“还是世子亲自迎的我,怎么你比他的架子还要大?” 徐织萝被堵得无话。 师殷殷看了一眼她的侍女,“我与你家娘子寒暄,你们去外面候着。” 侍女看了一眼主子,徐织萝也知道自己与她的恩怨不明在人前明说,料想在国公府,她也不敢怎么样,于是示意侍女退下。 “我可以帮你入宁王府。”师殷殷开门见山。 徐织萝先是诧异,又满脸不信,“师予棠,你这发烧烧到脑子了吧?” “不然呢?”师殷殷讽笑,“你的目的不就是嫁给宁王吗?我惜命,不想再与你争执,反过来帮你不行?” “还是说——”她斜眼望着徐织萝,语气冰冷,“我与你斗个明白,现在就跟你算这两次下毒的账?” 徐织萝被她盯得有些害怕,强装镇定,避重就轻,“你要怎么帮我?” “你只要安分等我完婚,到时候我一个当家主母,为府里添个孺人,还是能够做主的。”师殷殷悠悠看她。 “你这是要我做妾?”徐织萝咬牙怒道。 师殷殷也不恼,反而挑衅道:“那你尽可以去御前求陛下收回成命,我也好奇,到底是你的话管用,还是我的管用?” 说罢,她又站起来,走到徐织萝面前,“我可提醒你了,事不过三,若你再动我一次,我管你是谁的侄女?” 徐织萝被她压迫地往后退了几步,正抵到墙角,“你敢!” 师殷殷挑起嘴角,从怀中取出羲和。利刃出鞘,朝徐织萝刺去。 “啊——” 徐织萝捂着嘴闭上眼,只感到一阵气流冲击她的耳边,她惊慌未定睁眼,发现短刀扎进身后的木墙上。 师殷殷轻飘飘吐出几个字。 “呵,你敢?” 徐织萝平复了许久,才缓缓道:“你若能帮我,那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