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洛珊儿捂着红肿发烫的脸颊,跌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她抬起头,瞪大那双充满震惊和委屈的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那张因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扭曲的面孔——那是她的母亲张冶姬。 这十几年来,母亲一直对她宠爱得不得了,平日里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她,更别提动手打她了。 可如今,仅仅是因为自己说了几句针对那个尚未出世的小崽种的话,她竟然就毫不留情地下这么大狠劲打自己? 想到这里,洛珊儿心中的怨恨愈发浓烈起来。 哼,它能不能平平安安生下来可都还是未知数呢!说不定哪天就下地狱了! “珊儿,珊儿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洛楚生心疼坏了,他急忙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洛珊儿从地上扶起来。 “你妈她就是一时气虫上脑,这才动手打了你,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看着父亲一脸焦急担忧的模样,洛珊儿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但她仍然无法原谅母亲刚才的行为。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毫无悔意的张冶姬,然后冷漠地转过头去,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和不屑。 什么狗屁一时气虫上脑,都是借口罢了! 她分明就是有了儿子就忘了闺女,打算把所有的爱都留给肚子里那个所谓的宝贝疙瘩! 看到洛珊儿依旧余怒未消,想到了什么的张冶姬眼珠子一转,脸上立刻换上一副谄媚讨好的笑容。 她快步走上前,亲昵地搂住洛珊儿的胳膊,轻声细语地说道: “嗐,我的乖女儿,妈刚刚就是气你说把弟弟掐死,这才一时冲动打了你。你别怪妈妈哈。” “等会儿妈妈带你去买好吃的卤猪蹄子,给你赔罪。” 然而,洛珊儿却用力挣脱开张冶姬的手臂,猛地向后退去好几步,满脸厌恶地扯着嗓子大吼:“谁要你的假惺惺!我从今往后再也不想理你了!” 话音刚落,只见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随后便是“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狠狠地甩上,仿佛在宣泄着她内心的愤怒与不满。 留在房间里的张冶姬先是呆立当场,整个人愣了一愣,紧接着脸上瞬间涌起怒色,一双眼睛死死地盯向洛楚生,伸出右手食指,直直地指向他的脑袋,嘴里气急败坏地骂道:“洛楚生!瞧你把这丫头给惯成什么样子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竟然还敢当着我的面摔门!” 而此时的洛楚生,则像极了一只受到惊吓的缩头乌龟,将双手交叠放在自己的小腹前,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触怒了眼前这只正在气头上的母老虎。 之前他俩搁玉米地坟头上偷Q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泼辣,谁知道娶回家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唉! “哼,老娘我想生孩子就生,就连她也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小丫头片子,她居然还敢来管我的闲事?” 张冶姬越说越是气愤,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我总归是需要有个儿子给自己养老送终、传宗接代的吧?她不过只是一个小丫头,等将来嫁人之后,难道我还能指望得上她不成?你看看她现在这副不知好歹的模样!甩脸子给谁看呢?” “依我看呐,咱俩根本就别指望她能孝顺我们,给我们养老。所以还是得尽早为咱们的宝贝儿子洛耀宗积攒下一份丰厚的家业,提前做好周全的打算,以后也好靠咱儿子来安享晚年。” 说到激动之处,张冶姬甚至一边说着话,一边跳起来,同时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巴掌。 “光凭咱俩这两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农民,上哪儿去给耀宗挣下丰厚的家产?这不全都得依靠珊儿和洛天依那死丫头嘛!可你倒好,如今居然还把珊儿给气跑了......” 洛楚生气鼓鼓地撅着嘴,嘴里支支吾吾个不停,但却不敢高声言语,只是时不时偷瞄几眼正在做着白日梦的张冶姬。 张冶姬听他这么一说,突然如梦初醒般反应了过来:“对啊,我怎么这么糊涂,珊儿可是耀宗的钱袋子,我把她给气走了,谁来给耀宗攒家业啊?” 沉默片刻之后,她又开始喃喃自语起来,“不过没事,珊儿那丫头脾气好,性子软,过上几天我准能把她给哄回来,这丫头可好哄着呢。” “再说了,不是还有你闺女洛天依那个摇钱树嘛,她现在傍上了什么皇氏集团的大老板,肯定有的是钱,绝对比珊儿还要有钱的多哩!” “搞不好她手里都攥着 60 万了吧,不不不,兴许得有 100 万呐!” 张冶姬越说越兴奋,眼睛瞪得溜圆,双手不停地比划着数字。 “100 万!这笔钱足够在咱们县城里买下一套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再添上一辆十来万的小汽车了!” “到时候每个月再问她俩固定要一万块钱生活费,等耀宗生下来,我们请个保姆干活照顾耀宗,咱俩天天没事就出去搓搓麻将,打打牌,喝喝小酒,那咱一家三口的日子可就过得甜甜蜜蜜、滋润的很喽!一点都不比那些富家太太过得差!” 张冶姬幻想着美好的未来,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哟,乖乖,还真别说,这种小日子才是人过的啊!” 闻言,洛楚生也不禁搓了搓手,脸上也露出了向往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