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陡然一转,文松县因在应对水灾、旱情时表现格外突出亮眼,成功引起上头高度关注。 知府此番前来,正是专为表扬文松县而来。 上官此行的目的,文松县令心里跟明镜似的。县衙众人明显察觉县令心情愉悦,都隐隐猜到上头突然莅临,定是鉴于本县两次救灾成效斐然,特意前来嘉奖,县令要高升了。 于是,整个县城都沉浸在一片欣喜且自豪的氛围之中。 刘耀宗手握浅紫玉佩,站在知府落脚之处。他站在院门外,踌躇不前,他紧握手中玉佩,最终还是决定把紫玉当作敲门砖,去拜见这位知府大人。 “咚咚咚……”刘耀宗伸手敲响了,知府暂住之地的院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小厮姗姗前来开门,门只开了一条小缝,小厮一张大脸,挤在门缝后面,他满脸不耐烦,驱赶道:“快走,快走。我们家大人谁也不见。” 刘耀宗心里颇为不快,但面上仍带着一抹浅笑,进退有度,道:“劳烦这位小哥将此物呈给大人。”说着,便把手中浅紫色玉佩和二两银子一同递给那小厮。 那人一见到紫玉,脸色微微一变,伸手接过玉佩,待察觉到还有二两银子一并递过来,立刻从不耐烦变得喜笑颜开,道:“我瞧老爷气度不凡,定与我家大人有交情,我这就去回禀,请稍等片刻。” “劳驾小哥。”刘耀宗对小厮变脸之快,适应良好,礼貌又客气地回道。 刚刚那小厮脚步飞快,离开没一会儿便又折返,道:“这位老爷请跟我来。” 果不其然,知府见到那紫玉后,便欣然应允见他。刘耀宗心道。 “有劳,客气。”刘耀宗进去之后,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便在客厅见到有些壮硕的知府。 两人先是一番寒暄,刘耀宗刚准备开口提及紫玉与沐老夫人之事,没成想知府却率先开口。 “本县可真是人杰地灵,有诸多才学之士。不过……其中也不乏沽名钓誉之徒,就比如某个姓沐的学子,听闻他与你出自同村,跟你关系好像不太融洽。”知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试探他。 刘耀宗垂下眼眸,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幽光,神情晦暗不明,道:“此前我俩有过一回文斗猜灯谜,当时大庭广众之下,我身为秀才,他不过一个区区童生,我无论输赢都有失身份,只得主动退走,才勉强保住些许颜面。” 刘耀宗飞快抬头,悄悄瞟了一眼对方神色,看得出知府对他的这个回答很是满意。 “嗯,此子果然为人十分傲慢,才情不如何出众,哼,却总喜欢弄出些哗众取宠的动静,真是不知所谓。”他端着茶盏漫不经心的喝一口,又接着说。 “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倒好,找个低`贱的公子捧在手心当个宝贝,眼光之差,品味低俗,根本不配为举人。”知府一脸轻视与鄙夷道。 刘耀宗闻言,从知府话里话外中听出对方在暗示沐霖云不识好歹,便赶忙点头附和道:“大人说得在理。” 知府话锋一转,又道:“本官瞧着刘举人才学和样貌都很不错,有心举荐你接下文松县县令一职,不知你可愿?” 刘耀宗眼神闪烁好一会儿,才笑着起身,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说道:“学生多谢大人栽培。” “嗯,好好干,你是个可造之才,定不会输于人下。”知府意有所指道,“本官一路舟车劳顿,身体着实疲乏得很。” 刘耀宗听懂对方这是下逐客令,连忙躬身再次行礼:“大人一路舟车劳累,应当早些歇息,学生这就告辞。” “嗯,去吧。”知府目送刘耀宗离开后,才起身快步往后院走去。 一到后院,他脸上立马挂上一抹自以为潇洒实则十分猥琐的笑。他迈进一间布满红色纱幔的房间,笑道:“盈盈乖乖,叔父已经帮你,让姓刘的和那不知好歹的沐家对上,让他们狗咬狗去争斗,保证沐家今后再无宁日。” 此时,从那一层又层若隐若现的纱幔中,走出一个身姿曼妙、身着轻纱的妙龄女子,她笑盈盈地趴在知府肥硕的肚子上。 “盈盈就知晓叔父最疼我了。”她伸出一双纤纤玉手在知府的胸口轻轻画圈。 这如同挑逗的动作,让知府顿时心中一荡,一只肥硕胖手一把抓住在他胸口,似有若无挑逗的白嫩小手,喘着粗气问道:“那你要如何报答叔父。” “盈盈如今一无所有,只能为叔父吹箫一曲。”她一双杏眼含情脉脉,柔弱无骨的身躯,缓缓地一点点往下滑去。 不多时,房里便响起似痛苦又似愉悦的呻吟声。 再说另一头,刘耀宗跟着小厮身后准备离开知府暂助之家。他从兜里掏出二两银子,轻轻塞到小厮手里,笑言道:“我还不知大人名讳,要是不小心冲撞……实在不妥,还望小哥告知一二。” 小厮不客气地把钱揣进兜里,左右观望一下,侧身伸手挡着嘴,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大人姓祝名广山,字明礼,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刘耀宗听到知府的名讳,立时明白先前知府话中种种玄机,但他面上没有露出丝毫异样,十分知礼地拱手含笑道谢:“多谢小哥,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多谢。”说着,又递二两银子给那小厮,这才转身离开。 那祝广安之女祝玲珑勾引沐霖云不成,反下毒害他之事,刘耀宗清楚得很,现在看来这祝广山明显是要为跟祝广安出头。 此刻,刘耀宗心里无比清明,他猜到祝知府是想借他之手去打压沐霖云,让其永无出头之日。他心中对这位祝知府为一点儿女私情之事,便暗中阻碍他人出头的行为,很是不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