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得知安吉四贤全体丧生的事情有些晚了,他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态冲进薄情司分舵,刚一看见温客行就痛斥温客行把琉璃甲散播整个江湖,滥杀无辜,害死安吉四贤等等。 温客行原本的喜悦在他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下彻底消失,连同他对这个小时候对他极好的师兄的感情:“周子舒你可是忘记了,在你成为周絮之前曾经也是草菅人命的天窗首领,死在你白衣剑下的无辜之人,可多的多啊!” 温客行:“让我帮你回忆一下,那位你最疼爱的秦九霄师弟,和他最爱的女人是怎么死的吗?” 周子舒哑然,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温客行第一次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直视周子舒的双眼:“周子舒,可不是我让安吉四贤去抢琉璃甲的,人更不是我杀的,你怪错人了。” 周子舒被温客行扎心后独自来到安吉四贤生前弹琴吟诗的凉亭,心里百感交集,韩英远远看到这一幕。 韩英走向周子舒,周子舒似乎并未察觉。韩英轻声唤道:“庄主。” 周子舒回过神来:“韩英,你来了。” “安吉四贤的事我已听说,庄主,其实他们……”韩英话未说完就被周子舒打断。 周子舒叹了口气:“是我害了他们。若不是我来迟一步,也不会......” 韩英:“庄主,其实韩英今日赶来是想禀告一件事。” 周子舒:“何事?” 韩英:“我发现安吉四贤其实是假死,他们都已经活着离开岳阳了。” 周子舒:“原来……没死……哈,那我刚才是在做什么?发疯吗?!” 韩英:“庄主!” 周子舒:“哈!没死,没死?韩英,你先回去吧!” 韩英转身离去之后,周子舒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他颤抖着手抓起桌上的酒壶,仰头便开始狂灌起来。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却丝毫无法平息他心中的痛苦和懊悔。 此刻,周子舒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晚与温客行相遇的每一个瞬间。当温客行看到他出现在薄情司分舵的那一刻,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喜让他的心猛地一颤。然而,随着自己步步紧逼、毫不留情地质问,温客行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漠,原本的喜悦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和哀伤。 而且,整个晚上,温客行一直称呼他为“周子舒”,而非往日里亲昵的“师兄”。这两个字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周子舒的心里,让他痛不欲生。 不知不觉间,周子舒的眼角已有泪水滑落。那晶莹的泪珠一滴接着一滴,落入面前的酒坛之中,溅起小小的水花。但他恍若未觉,依旧不停地喝着酒,似乎想要用酒精麻痹自己那颗破碎不堪的心。 “老温,难道我真的要失去你了吗?曾经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可如今,就连师门情谊也无法将你带回四季山庄了吗?!不,不会的,一定是因为我太冲动了,一到薄情司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了你,所以你才会如此生气。只要我向你道歉,诚恳地认错,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师弟啊……”周子舒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