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虽然喝到断片,但次日我却醒的很早。 在梦里,我似乎又梦见了爷爷,爸爸,妈妈,方杞,还有我们的孩子。只是昨夜的梦里,我的孩子没有笑,她啼哭着。 我翻身下床,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溢满房间,冬末的空气弥漫着春的味道。 今天天气真好! 前些天的沉重似乎一扫而空,今天的我格外轻松。 我结结实实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去卫生间里洗漱了大半个小时,穿上那件能够证明我是哆啦A梦先生的衣服。 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有些人离开,有些往事被揭开,我们的情绪都经历了很大的起伏。 于是,我给韩晓冬,程知夏,蒋南溪都发了消息,让他们下午五点来我的小院吃饭。 通知完他们后我出了门,先去美术培训班上了一节绘画课。 然后又买了些零食去看了乔茹,她已经搬进了新家,乔前也在,我们商量了一下组建篮球战队的事宜,并将陈芸的联系方式留给了他,让他直接和陈芸对接。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来到山曜生态园,与冯曜,陈芸一起在生态园吃了一顿绿色大餐。 冯曜说了一些生态园这段时间的发展状况,依旧呈现良好态势。陈芸也告诉我,姚辉已经带领考察团队前往拉萨。 听说白姐和朱大昌想收养个孩子,因为北山信托一直捐款给福利院,因此我又约白姐在柏树巷秦腔戏园子见了面,并介绍了福利院的院长给她认识。 两人说了一些领养的流程以及条件后,院长还有事就先行离去了,我和白姐喝了下午茶,看了一场秦腔的经典曲目《花亭相会》。 与白姐分开后,我又去隔壁的剧场听了一场苗阜,王声的相声。他们的相声包袱很多,全程逗的我合不拢嘴。 出了剧场,我去了超市,买了些菜,赶回了幸福巷。 随着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桌子,韩晓冬,程知夏,蒋南溪三人准时来到了小院。 他们的情绪都很低落,也是,程知夏失去了父亲,蒋南溪知道了车祸的真相,面对这些遭遇,谁又能高兴的起来呢? 我给几人的酒杯里倒满酒,笑着说道:“本以为今年会是喜庆的一年,没想到正月还没出去,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但是,人生不就是这样吗?总是事与愿违,总是不断失去,所以,各位,生命是脆弱的,也是短暂的,让我们干杯!” 四人举杯,将酒饮下。 我看了看眉眼低垂的程知夏,说道:“知夏,我知道你因为程叔的事情,觉得对我和南溪有愧,我和南溪虽然没有资格替各自的父母原谅什么,但是我们却清楚,这件事与你无关,至于父辈之间的恩怨,就让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去清算吧,所以,我们,还是我们!” 程知夏眼含泪花,怔怔的看着我。 蒋南溪也举起酒杯,说道:“知夏姐,我们还是我们。” 程知夏终于生涩的笑了笑,我们几人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气氛没有之前那般沉重,我们几人吃着菜,喝着酒,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又饮了几杯酒后,我看了看手表,已是下午六点。 于是,我对三人说道:“我还有点事,得出去一趟,你们帮我收拾一下碗筷。” 韩晓冬和蒋南溪都点头答应下来,程知夏不解的看着我问道:“你去干嘛?” 我冲程知夏笑了笑,信口说道:“白姐和朱总要收养个孩子,我陪他们去福利院看看。” 程知夏没有再说什么,我也就起身离开了小院。 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幸福巷子里,看见一只蟑螂沿着残破的墙角爬行着。 对于这只蟑螂来说,爬出这条巷子,就是它生命的尽头。 来到巷子口,还清了那天晚上赊的两瓶酒钱,又买了一包延安。 坐在银杏树下的长椅上,点上一支烟,默默的看着马路对面的那家理发店。 理发店里依旧播放着陈奕迅的歌。 “欢笑声,欢呼声, 炒热气氛心却很冷。 聚光灯是种蒙恩, 我却不能喊等一等。 我真佩服我还能幽默, 掉眼泪时用笑掩过, 怕人看破顾虑好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首歌的名字应该叫《孤独患者》吧。 一首歌唱罢,一支烟抽完,回首看了一眼老巷子,然后伸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向曲江大境驶去。 来到了我和方杞的家门前,这里一切没变,只是门口的信箱里塞满了信件。 我整理了一下信箱,看了一眼邮戳,是陕西省慈善总会寄来的一些转账凭证和回执单,还有几封从西部地区寄来的信件。 我打开信件看了看,是几个孩子写来的感谢信。 原来这么多年,方杞一直在帮助西部的留守儿童摆脱缺失的家庭关爱。 忽然记起她曾经说过,她爸她妈都会按时给她支付生活费,大抵她用这些钱做了公益事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