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纷纷响应,点头的点头,说是的说是。 姚辉这小子最擅长鼓动人心,煽动情绪。 看来这酒我是非喝不可了,我直接将姚辉早已启开的三罐啤酒一罐一罐的喝了下去。 我一饮而尽的喝法获得了同事们的一片掌声。 随之,姚辉又把麦克风递给我,说道:“老大,来唱首歌吧。” 我接过话筒,说道:“以后别叫我老大了,搞的跟黑.社会一样。” 在姚辉的带领下,几乎所有的年轻男同事都叫我老大,其实我对怎么称呼我这事一点也不在意,反倒这么叫觉得会更亲切一些。 但是我怕他们下一任老板会比较严格,这样随意成性的他们会吃亏的。 姚辉一怔,随后说道:“知道了,苏总。” 停了停,他接着说道:“你唱什么歌,我帮您点。” 这些年来,我好像只听陈奕迅的歌曲,也只会唱陈奕迅的歌曲,想了想,便说道:“那就《十年》吧。” 熟悉的旋律随之响起,我的心却“咯噔”一沉。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和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唱着唱着,突然眼眶就湿润了,好在包厢里的灯光黯淡,并没有人察觉出我的情绪。 一首歌唱了一半,便丢下话筒,借口上厕所,离开了包厢。 来到皇朝KTV的楼下,坐在台阶上,点上一支烟默默的抽着。 一丝带着些许寒意的夜风吹来,我才惊觉过两天就要立秋了。 这个夏天好像很短暂,短暂到我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炎热,它就已经悄无声息的走了。 一阵手机铃声将我游离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拿出手机看了看,是冯曜打来的。 接起电话,冯曜说道:“哥们,刚才知夏给我打电话了,她说要接手旅行社。” 我沉默了半晌,回道:“那就转给她吧。” 旅行社现在的营业额仍然处于一个良好的增长趋势,如果程知夏能接手,对所有人来说,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冯曜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而我也再次陷入了怅然之中,看着马路对面一棵枯死的行道树发呆。 旁边其它枝繁叶茂的行道树将这棵干枯的树衬托的有些悲惨,因此在我看来,它的存在有些突兀。 不知过了多久,陈芸来到我的身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她问道:“苏总,明天就走吗?” 看来冯曜已经将我离开的事情告诉了陈芸。 “嗯,明天早上的飞机。” 那棵枯树似乎也同样吸引了陈芸的目光,她说道:“冯曜让我劝劝你,我该如何开口呢?” 停了停,陈芸继续说道:“人生聚散,离合无常,你有你的选择,而选择的背后必然有一个值得您这么做的理由,作为员工,我希望你能留下,因为你让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旅行社的未来。作为朋友,我尊重你的选择,因为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也从冯曜那里多少听到了一些消息。” 我的手从脸上重重的抹过,随后挤出一句:“对不起,陈芸。” 我有愧于陈芸,因为第二次叫陈芸回来的时候,她很痛快的答应了我,并且我们构画了旅行社未来的蓝图,我们都很有信心将其做大做强。 但是,我又让陈芸失望了。 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知道,一旦旅行社在我手里,刘雅清和赵天一肯定会报复我的。 此时的我,除了一条烂命,就剩旅行社会成为他们报复我的切入点。 他们手里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法治社会的今天,相较于我的烂命,旅行社显然成为报复目标的可能性更大。 陈芸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对不起的,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那我就不劝你了。” 停了停,陈芸继续说道:“苏总,江湖路远,前路迢迢,我就不祝你前程似锦了,我祝你人生自由,在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方式后能以一种新的姿态活出不同的高度。” “谢谢你,小芸。” “走吧,上去好好跟咱们这帮可爱的弟兄们告个别吧,至少在今晚,他们是快乐的。” 与陈芸交谈了一番过后,我卸下了一些心理上的包袱,没有了之前那般沉重。 于是我回到包厢,决定以宿醉的方式结束这个沉重的夜晚。 ...... 沉睡中的我感觉眼睛有些痒,我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重新睡了过去。 然后,我的耳朵又开始痒了起来。我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于是强行睁开眼睛。 只见方杞捏着自己的一缕头发,用发梢逗弄着我。 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好在昨天晚上姚辉送我回来的时候没有帮我脱掉衣服,以至于避免了光着身子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