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离开之后,铃铛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向苏万,微微挑眉,开口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一个快递?” 苏万听完这话,立刻露出一副虚弱的模样,手扶着自己的脑袋,侧身靠在墙上,嘴里说着,“怎么回事?我怎么头有点晕?” 铃铛弯了弯眉眼,伸手戳了戳他,“你这是还防着我呢?” 苏万面上透出些许不好意思,眼神往四处瞟,试图避开铃铛的眼神。 铃铛扯了扯他的被角,开口说道“行了,没有指责你的意思,谨慎点是好的。” 说完这话,铃铛移开了视线,一副起身就要离开的样子。 苏万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也来不及思考, 立刻坐直了,身子扯住铃铛的袖子。 铃铛被他扯住袖子,动作顿了顿,回头看向苏万,出声询问,“嗯?” 苏万眨了眨眼睛,扯住她袖子的手也没有松开,开口说道,“不是,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当时那个快递正好是深夜送过去的,我就没跟你说。” 苏万解释完这句,看向铃铛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我不是要故意瞒你的。” “我……”他的声音又变得磕磕绊绊起来,一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样子。 铃铛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壶,晃了晃那个空空的水壶,对着苏万眨了眨眼睛,开口说道,“我去接点水。” 苏万的手就像被烫到了一样,条件反射般地猛地抽回,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他迎上铃铛那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时,不禁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 随后,他像是一条灵活的鱼,整个身体无比顺滑地钻进了被窝里,眨眼之间,便只剩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和那一头黑漆漆的发顶露在了外面。 那双眼睛还不安分地斜着望向窗外,似乎在躲避什么,又好像是在寻找着新的关注点。 铃铛笑眯眯的拿着水壶离开病房,给苏万留一点自己的空间。 路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她略微迟疑了一下,进了办公室。 询问了一下医生关于苏万身上毒性的问题,医生解释了一下苏万的情况,对着铃铛说道,“他身上的余毒不多,准确的来说,那条蛇的毒性远小于当年解总给我们提供的样本毒性。” 铃铛微微搓了搓自己的指尖,她记得当年的故事中,有不少人因为被这黑毛蛇咬了,便当场毙命。 苏万被咬了,竟然还能从小区坚持到医院,这多少让她觉得有点惊奇。 医生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个人猜测,要么就是那条蛇年纪比较小,要么就是……” “嗯?” “要么就是那条蛇已经离开他的常驻生活地很久了,因为生活环境不适应,导致于它自身毒素被消耗。” 铃铛思考了一下,他们俩将蛇打死之后,是携带着那条被他们打死的蛇的照片来的医院,从照片上看,那条蛇的体格应该是一条成年蛇。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条蛇的毒腺尚未发育完全。 不过综合考虑的话,最有可能的情况便是:那条蛇已经离开了其最为适宜生存的环境相当长一段时间。 毕竟,任何生物都需要一个合适的生存空间,来维持各项数据平衡,一旦脱离这个理想的生存空间太久,就会导致各种问题的出现。 所以说,相较于毒腺发育不全这一相对较罕见的情形,蛇长时间远离适宜栖息地更能合理地解释当前所观察到的现象。 这蛇是生活在沙漠里的,北京虽然也算得上干燥,但是和沙漠里的环境还是不太一样,所以说这蛇应该离开沙漠有一段时间了。 铃铛对着医生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这些情况了,无邪肯定不可能将这种蛇寄给普通人,那寄蛇的人,到底是谁呢? 铃铛拎着热水壶去打水,一边打水一边思考。 这些东西理论上都是寄给黎簇的,无邪想从黎簇身上得到些什么,肯定不可能给他寄这种东西。 根据苏万的描述,那车库里还有不少这些蛇,将这种蛇寄到城市中,造成的影响太过于广泛,这种操作太过于偏激,不像是无邪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拎着水壶走回病房的时候,也没有想明白,暗处的人做这种操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万眼巴巴的看着铃铛,似乎想确定一下他们之前的话题有没有过去。 铃铛将水壶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看向苏万,开口问道,“那个车库里还有很多这种蛇吗?” 苏万立刻反应过来,点点头,“对,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还得找人把车库里的蛇处理一下。”说着他就要起身去拿自己的手机。 铃铛帮忙将他的手机递过去,然后开口说道,“那里面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你有信得过的人去处理吗?没有的话,我从家里调几个伙计过去?” 苏万的眼睛亮了亮,翻找手机界面的动作停住,略带腼腆的对着铃铛笑了笑,开口说道,“好呀,你能帮忙处理就最好不过了。” 铃铛点点头,给解修打了电话,让他派人去处理一下车库里的东西,并且在电话里强调,那车库里面可能有数量不确定的黑毛蛇。 解修一听那间车库里面可能有黑毛蛇之后,反应也十分强烈,迅速派伙计前去车库处理那些东西。 平时私下里争斗归争斗,大家面子上都还保持着一种比较友好的状态,也不怎么打扰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手底下的伙计能控制去不打扰普通人的生活,但是那些黑毛蛇可不一定听指挥。 干他们这行的,一般都心里有数,行内人的血沾就沾了,毕竟干这行的,也算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没有人敢在城市里面,沾染普通人的血,如果是在深山老林里的那种情况还好说,现在科技愈发先进,在城市里搞这些东西,那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