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看着恒温箱里的尸鳖,外面传来门打开的声音,廖廖歪头看过去,原来是索亚回来了,索亚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看,廖廖上下扫视了她一圈,看起来没有受伤,她开口问道,“怎么了?” 索亚将包挂好,把车钥匙收好,叹了口气,回头看向廖廖,“我前两天不是有事出去了吗?你张叔突然给我发了个地址,让我去那里等着他,我去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一个人深更半夜的睡在车里凑合了一晚上,” 廖廖点点头,配合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索亚冷哼一声,“然后第二天,你张叔带着一身血上了我的车,我给他收拾完,把他送杭州去了,他说他还有事情要做,我让他来休息一下,他也不愿意,不识好人心。” 廖廖点点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他不是一直这样?” 索亚气的牙痒痒,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是啊,一直这样,他当年救我一命,这都是我欠他的,都是债!慢慢还吧。” 廖廖轻笑一声,“车子呢?送去洗了?” 索亚点点头,“肯定啊,车座位上都是血迹,没办法,我又撒了点番茄汁上去盖了盖,然后送到洗车的地方了,” 廖廖点了点头,确实得撒点其他东西上去,不然去了洗车店,估计前脚打开车门,后脚洗车店老板就得报警了。 她张叔,全名张启灵,是个下墓好手,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墓里救了索亚一命,索亚这个人知恩图报,后来在陈皮那里又遇到他的时候,死活要偿还当年的救命恩情,不过当时的张启灵已经失忆了,并不记得索亚这个人了。 当时的场面十分搞笑,廖廖还有些印象,当时她才十几岁,正好陈皮那边需要一个了解蛊虫的人去帮忙,陈皮考虑再三以后请了索亚过去,那几天廖廖正好在暑假里,索亚就干脆带着廖廖一起过去了,毕竟那个时候的廖廖,在蛊术上的造诣已经超过了索亚。 当时她们径直进了屋子,索亚跟陈皮合作过很多次,他手底下的不少人,索亚都有点印象,她本来想打声招呼就去院子里休息,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张启灵,尤其是这么多年过去,张启灵几乎没怎么变样,索亚一声“恩人。”接着就喊了出来。 这下子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张启灵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视线在廖廖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又看了窗外,安静的发呆。 索亚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看了一眼张启灵,又看了一眼廖廖,最后看向了陈皮,陈皮笑了一声,“你认识这个哑巴?” “哑巴?”索亚重复了一遍,陈皮的手下在旁边解释到,“是的,这个小哥基本上不说话,我们也就干脆喊他哑巴了,他也没意见。” 索亚点点头,犹豫的看了张启灵一眼,“他以前救过我。” 陈皮轻哼一声,抽了一口手里的旱烟,扫了张启灵一眼,“哼,张家人,一个好心的张家人。”他吐出口中的烟雾,对着手下挥了一下手,“给她们找个住处。” 廖廖和索亚跟着带路的伙计离开,经过张启灵身边的时候,廖廖和他视线交错,什么都没说,都在安安静静的打量着对方。 接下来的几天,索亚一边带着廖廖一边研究这次的蛊毒一边去找张启灵嘘寒问暖,陈皮手下的另一个手下黑瞎子,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两个女人都愣了一下。 他以前也见过索亚,也知道索亚有个女儿,不过这倒是他第一次看到廖廖,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索亚围着一个男人打转,索亚生的不错,也看不出有孩子的样子,本事不错,不会拖后腿,有一技之长,这种女人其实在他们道上是很受欢迎的, 黑瞎子见过不少人围着索亚打转,不过她都是爱搭不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索亚对男人献殷勤,然后男人对索亚爱搭不理的,不过如果说这个男人是哑巴张,好像也挺正常的,这是哑巴张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他嘿嘿笑了两声,冲着张启灵挥了一下手,“哑巴,我回来了,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廖廖听到这话看了他一眼,十几岁的少女,个子已经长的差不多了,一张俏脸冷冷淡淡的看过来的时候,黑瞎子愣了一瞬,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总觉得有点眼熟啊? 在哪里见过呢?他一边思考着一边看向索亚跟张启灵,索亚对他打了个招呼,“黑爷,”顺便解释了一句,“他是我恩人,听伙计说你们俩最近搭伙,多劳您费心了。” 黑瞎子暂时把刚才思考那个问题放下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重要的话他肯定会记得,他勾了勾嘴角,对着索亚笑了笑,“既然让我多费心,不如打点生活费?你既然认识他,应该知道哑巴这个人有多难缠。” 索亚笑了一下,“好说。”说着就摸出了一张银行卡,举了一下,“这卡里有五万块,我在这边留不了太久,这卡可以……”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就从她的身后伸出来,“别给他。”然后抽走了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