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兰吓得浑身颤抖。 忽然,老嬷嬷走近,她抬手扯可兰水袖:“丽妃娘娘关在这很久,别去惊扰她!” “是!”可兰瞬间头皮发麻。 王曦葵从宠妃跌落神坛,最后在掖庭待着,变成人不人鬼不鬼。 估摸着,皇帝瞧见王曦葵,他会吓到。 于是,可兰转身离开。 卯月当空,树影婆娑。 狭长幽暗的宫道,侍卫们自远处而来,他们手握长刀,在红墙绿瓦下映着一道道细长的影子。 荷兰辞飞到屋脊上,他看了一眼远处的掖庭,望向下方。 漆红大门边,可兰走出来。 待可兰走远,荷兰辞跳到前头屋脊上,他拽起瓦片扯开往下飞。 他跌落在地上打几个滚。 锦绣和翠珠吓得躲在架子床后头。 他起身,拿起头上那抹黑纱扯开,看了一眼二人:“是我!” “奴婢求荷兰公子救救二公主!”锦绣走近,她眼帘低垂,睫毛一颠,落下泪。 翠珠走过来,她那双眸子写满绝望,泪水在眼眶打转:“二公主带上可琴从隔壁屋密道离开!” “本将这就追过去!”荷兰辞飞到屋脊上,他往前走几步,拽起瓦片扯开。 月光照在屋里,他跳下来,抓起案上蜡烛往前冲。 狭长的密道深不见底,他走几步,就有蝙蝠飞来。 那些蝙蝠环绕在他身边,他拿起佩剑挥舞。 又有蝙蝠飞来,他踩在泥潭中,跌落在地上。 他右腿好疼,靠在墙边眯着眸子,宛若进入个梦里。 月光照在长乐坊内院,落在青石板地上墨影斑驳。 六角亭中,枯井里头冒出个脑袋,徐胧玉爬上来,她拽起可琴扯,便将人扯到草地上。 护院们走近,他们拿刀放在她们脖子上。 徐胧玉吓得浑身颤抖,她跪下,不敢吭声。 彼时可琴早已没力气,她挨二十板子后,是徐胧玉背着她在密道中走很久。 梁圆圆走近,她看了一眼二人,满脸怔愣。 于是,梁圆圆递给护院一个眼神,她压低声音道:“去拿卖身契!” “是!”护院转身,他穿过廊庑走远。 须臾,护院走近,他捧着两张卖身契举着。 梁圆圆接过卖身契,她看了一眼护卫们:“绑着她们!” “是!”护院走过去,他拿起麻绳捆在徐胧玉身上,又拿个锦布堵住她的嘴。 纵然徐胧玉有浑身的功法,她也使不出。 梁圆圆走近,她拽起徐胧玉那只手放锦盒中,扯住手指头盖在卖身契上头。 白色卖身契浮现红色手指头印,她往前走两步,抓起可琴那只手扔到锦盒中。 转瞬,可琴食指变红色,她歪歪扭扭站着,水袖上有很多红色血。 血滴落在青石板地上,梁圆圆一惊。 她拿起可琴那只手盖在卖身契上头,捏起红帕子皱了皱眉。 “待她身子好些,再伺候客人!” “至于二公主,今夜送到客人屋里!” “不要!”徐胧玉想出宫寻找报仇机会,她没想到密道外头是长乐坊。 话落,徐胧玉试着拽开麻绳,却是没力气。 护院走过去,他拿起棍子扑。 徐胧玉跌落在地上,她额头流血。 “就你,也配喜欢荷兰公子!”梁圆圆气的脸色铁青,她想找个机会教训徐胧玉。 她没想到徐胧玉送上门。 随后,两个护院抬起徐胧玉走到屋子门口。 姑娘们簇拥在廊庑拐角处,她们叹息又有姑娘送来,估摸着今夜不会太平。 门“咯吱”一声响,二人拽起徐胧玉丢到架子床上。 待她躺下,他们走到外头合上门。 细碎脚步声响起,梁圆圆走近,她捏个红帕子指着里头:“公子,今日新来的姑娘伺候你!” 那个唤作公子的人,他是个莽夫。 他身材高大威武,走路的时候是用外八字,身上那件灰色袍子散发臭味。 忽然,他推开门,脸上大胡子忽闪忽闪,便加快速度往前扑。 他落在床里头,抱住徐胧玉不松手。 烛火飘渺,蜡烛翻飞,徐胧玉躺在床榻上,她啥也不知道。 莽夫扑在她身上,拽起她红肚兜往外头扔。 屋内的纱幔中,红肚兜掉出来,揉皱的红色襦裙丢地上,灰色袍子和红裤衩扔出来。 翌日,徐胧玉醒来后,她抓起莽夫抬腿踢,拿个锦被遮住身子。 莽夫掉到地上,他转身往外走。 徐胧玉抬手扯开锦被,她瞅着床上红色血,才发觉身子已给莽夫。 她变得不甘心。 她要替萧海棠报仇,还没找到荷兰辞,变成这样。 莽夫带着梁圆圆走近,他指着半边肿胀的脸颊:“她打我!” “等会儿我们替你教训她,该赔的,我们赔!” 梁圆圆细细地安抚,她一惊,才发觉莽夫有只眼睛变成熊猫眼。 她绞个红帕子遮住脸,满脸尴尬,便没多说。 于是,莽夫转身离开。 很快,梁圆圆走近,她看了一眼徐胧玉,笑道:“二公主伺候男人得温柔些,怎能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