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燧火历三十七年,齐川给各个燧火导师下了一个新的命令。
经过一年的学习他们已经掌握了大量文字,齐川要求他们将自己掌握的知识技能开始用文字记录下来,然后汇编整理成为书册。
“我知道这个任务难度很大,不过你们不用急,慢慢做就好了。”
“是,城主!”
和去年一样,齐川的生活依旧很简单,早上去学堂讲课,下午感悟死亡之路,尝试贯通新的地煞祖脉。
到了晚上则是仰望星空,然后观想青龙星象图。
识海空间内,一条由星辰组成的银河不见首尾,川流不息。
银河之内两根龙角浮出表面,破开波浪来回巡游。
过去几年齐川从变异之后的星相图中领悟出了两个强大招式。
第一招“潜龙勿用”是蓄力攻击的大招,其破坏力非常恐怖,属于爆炸性大招。
齐川利用这一招将燧火城外众多山头夷为平地,给越来越多的族人们提供了新的用来耕种的平坦农田。
第二招是见龙在田,这一招大小随意,瞬发而至,打出的战气凝聚成连接在一起的龙角形态,仿佛铁犁犁地一样一往无前。
这一招被齐川用来开凿运河,将燧火城以及其他村镇通过济水河全部连通起来。
正是凭借这两招带来的巨大力量,齐川将燧火城带上了新的发展阶段。
如今的燧火城发展蒸蒸日上,一切都显得前途无量。
心念至此,在银河当中巡游的青龙突然停了下来,缓缓抬起巨大狰狞的龙头,然后在齐川的震惊当中身体伸直,朝着高空开始向上飞升。
一直等到大半个龙身浮出水面,青龙才堪堪停下。
在齐川眼中,银河当中的星辰逐渐放大,无尽星海深处,一条鳞片堪比星辰的巨龙摆动龙身,正在离开此方星空。
一颗颗星辰受到正在摆动的龙尾拍打瞬间化为齑粉,然后又在银河的其他地方悄悄凝聚。
当巨龙将大半个身体飞离这方星空之后,祂又停了下来,龙身微微弯曲,似乎再次积蓄力量,等待最后的奋然一搏,彻底脱离浩荡银河。
看着此刻的龙身形态,齐川心中本能出现几句感悟。
“君子终日乾乾。”
“既见君子,为龙为光……”
突然齐川感觉无比遥远的银河竟然对他产生了一股难以抗拒的吸力。
他的意识开始不断上升,原来光点大的星辰慢慢变成拳头大,人头大,脸盘大。
然后变成一座座山头大小,最终就成了一个个看不到尽头的巨大星辰。
在无数星辰当中不断穿行,终于齐川来到正在微微扭动的龙身跟前,然后化为流光涌入其中。
原来眼中的银河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黑暗混沌。
出于本能齐川想要离开这片黑暗,可他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应该朝着哪个方向走才能离开。
朝着各个方向不断查看除了黑暗别无其他。
终于在他低头向下看得时候,模模糊糊似乎有一个轮廓出现,他用力想要看清,结果真的心想事成,这个轮廓越来越清晰。
目光穿过一层层黑暗,一个正在散发朦朦白光的巨大世界印入眼帘。
穿过白光,齐川看到了一块巨大陆地。
继续向下,陆地不断放大。
终于在这块陆地中央他看到一条将整块陆地分为两半的高大山脉。
“这不会是大荒吧?”
有了这个想法,齐川打算进一步降低视线进行验证,然而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等他恢复清醒,发现自己此刻正坐在院内,抬头仰望头顶星空。
刚才看到的一幕令齐川久久难以回过神来。
按照齐川猜测,之前他的意识应该与青龙融为一体,以青龙的视角对这个世界进行了探查。
刚开始他还看到了银河流淌,星辰无数,但最后只剩下了无尽黑暗。
虽然最后找到了大荒,可头顶的星空却没有任何踪影。
“难道这片星空是假的?”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齐川就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想法。
如果星空是假的,那么太阳与月亮呢?
如果日月也是假的,白天照亮大荒的光与热,此刻照亮庭院的月华又从何而来。
顿时齐川只觉得自己的思绪一片混乱。
还有极为重要的一点,青龙似乎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那么祂又想去往哪里?
好像青龙本身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
最后一点,青龙与此方世界又有什么关系……
“还真是谜团重重啊!”
这些疑问虽然令人神往,不过就像地球上普通人思考宇宙大爆炸一样,除了偶尔的感慨并不会让人产生其他复杂情绪。
对于齐川而言,大荒才是他的舞台,燧火城是他送给大荒的作品。
比起探查星空的真假,齐川有一件更加紧迫的事需要解决。
前两次他通过青龙的不同姿态都领悟出了不同的招式,可这次似乎没有什么收获。
识海内龙身大部分从银河当中出来,姿态笔直向上飞升。
青龙星象已经告诉齐川这种龙姿为“终日乾乾”。
“君子终日乾乾……”
“既见君子,为光为龙……”
“什么意思啊?”
“君子是光?君子是龙?”
“可谁是君子啊?”
“难道还能是我不成?”
“对啊,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为大荒人族做了这么多,我不是君子谁是君子……”
就在齐川反复推导论证自己是君子的同时,识海空间内,他的灵魂竟然开始发光,并且从淡淡的虚影开始变得更加真实。
一股无形波动以齐川小院为中心开始向外扩散,波动所到之处,沉睡中的族人们都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们看到自己的城主浑身散发炽烈光芒,最终化为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的神秘形态飞升而去。
赤血矛内,闭眼吞吐的残念被这种无形波动唤醒。
他看着院内正喃喃自语的齐川,心中惊骇不已。
“神魂锻炼之法?”
“他从哪来的?”
“才地煞通脉境,就能开始修炼神魂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