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的抗拒着,这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他记忆中的身躯不是这样的。 他忽然头痛欲裂,怎么都想不起记忆中的触感。 身体的反应有多剧烈,心理就有多排斥。 他本能的抗拒着,没来由的厌恶着。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叫嚣,停下!必须停下! 但来自身体的本能,以及无法动弹的身躯,让他无法反抗,只能任人鱼肉,被迫承受这让他厌恶的一切。 “殿下,今夜过后,臣妾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我们的孩子将是大云唯一的诸君。” 耳边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他越发厌恶。热气落在他耳后,怒火与厌恶的情绪达到了顶峰,恨不得将其掀翻在地。 她的双手还在向下,云泽安忍无可忍,指尖只动了一下,就没了声息。 身体与意识好似在这一刻割裂。 他的注意力被迫跟着她的动作游走。 身体越发燥热难耐,那股火直冲天灵盖,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断裂,让他忍不住想要反客为主。 心底却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恐慌之意,让他一滞,脑子一片空白。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他而去。 就在这时,云泽安的眉心浮现出一个破碎的印记,随后响起一道惊呼声,压在身上的东西消失了。 身体在叫嚣,他却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嘭——” 印记突然炸开,云泽安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心底的恐慌在这一刻突破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眼前一片白光,耳边充斥着耳鸣声。 强大的余波惊动了门外的之人。 萧净远和楚寒青几乎没有犹豫,破门而入。 他们震惊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的殿下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床顶,眼睛不断有血泪流出,染湿了枕下昂贵的面料。 身体却是一遍又一遍的动作着,想要坐起身,却又无力的跌落。 门外响起一阵动静,还是萧净远最先反应过来,大手一挥,一件外袍朝房中除了殿下之外的另一个人笼罩而去。 随后朝门外的侍女道:“来人,将束小姐送回将军府。” 束茜玫仿佛被吓傻了般,瘫坐在地上,任由侍女将她扶出屋外。 走出大门时,她神情恍惚的回头,却什么都没瞧见。 皇妃闻讯而来,见到云泽安时也是大惊失色。 “殿下...您这是何苦?” 云泽安恍若未闻,身体被浴火焚烧的几欲崩溃。 他像是感受不到痛苦般,一遍又一遍的想要站起来,然后,走出去。 此刻,他的身体与精神完全割裂,身体失去控制,精神却异常清醒。 却又不完全割裂,不然他怎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闪着印记破碎的最后一刻,带回来的画面。 他的星星...消失了...... 再也......看不到了...... 他的心好似被人狠狠的挖了去,只剩下血淋淋的大洞,剧烈的疼痛甚至盖过了下腹被灼烧的痛苦。 皇妃已经泣不成声,“解药,对,解药。” 她颤颤巍巍的取出一枚丹药,让云泽安服下。 情况却并没有好转,云泽安坐起来的那一刻喷出一口血,点点血雾晕在华贵的锦被之上。 云泽安强撑着坐起身,靠坐在床头,身体如虚脱般无力。 他却如得不到水分,濒死的鱼儿般,苟延残喘。 云泽安没有给自己缓和的余地,当即服下一枚丹药,脸色略有好转后,便是消失在原地。 仅留下一句:“寒青。” 楚寒青当即领命,接着消失在屋内。 皇妃捂着胸口,身子摇晃了一下。萧净远连忙上前扶住,而后松开,毕恭毕敬的站立在侧。 “我做错了吗?” 萧净远低下头,没有回话。 皇妃喃喃自语:“没想到殿下竟已对他情根深种,不惜...拼死抵抗。” 萧净远对此却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当时他赶回来之时,木已成舟。 想到那物的霸道,即便是无欲无求且心志坚定的和尚,都得丧失理智,被药性所支配。 如此,尚且皆大欢喜。 坏就坏在,倘若反抗,就如同身中软骨散,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任人为所欲为。 这让殿下如何能忍? 初见殿下之时,很显然,殿下在抗拒。那么殿下所承受的将是药物的反扑,那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皇妃显然低估了殿下的决心,认为殿下终将放弃抵抗。 但,萧净远忽然想起殿下数个夜晚的自言自语,似乎...一切早已有迹可循。 殿下对那位的重视程度,已经突破了他们的想象。 关于那位,他也略有耳闻,是一位惊才绝艳之人。天赋、实力乃至样貌气度都不输他家殿下。 如此人物,他们大云自然有意结交,若他看上的是哪位公主、小姐,他们自当乐见其成。 他们很乐意培养一名未来强者,等他成长起来,他对大云的归属感也比旁人要强烈。 可惜,殿下是他们大云的太子,他们无法将太子出嫁。 可惜,他那位亦是位男性,偏生看上的是他们的太子殿下。他们亦是无法接受他作为太子妃亦或皇后,掌管后宫。 自古以来,母凭子贵,还没有男皇后的先例,大臣们只能接受其为妾室。 如今,殿下竟是除了那位,抗拒触碰她人。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大云不仅要出一位男皇后,就连三宫六院都将空置...... 他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这终将是一段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