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名男子的七窍开始溢出血痕,强烈的痛苦令他哀嚎、嘶吼,再也维持不住身形,身体突然停了下来,从半空中坠落。 “师兄!”人群中有人惊道。 “你们...欺人太甚!” “我们上!” “欺人太甚?”柳扶卿挑眉,“呵,丹药司之人何在?” “在。”四面八方突然响起的声音,振聋发聩。 众人顿时头冒冷汗,“这...这...大云何时有了如此大规模的炼丹师?” 丹殿之人冷汗直冒,目露惊恐,纷纷背靠背停在空中,目光警惕的看着朝柳扶卿围拢的众人。 那群人...数量众多,几乎占据整个大殿的半数。 一个脸上长有雀斑的男子怯生生的道:“师兄,这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那名师兄背脊已被冷汗浸透,“你问我,我哪知道?”随后,他将矛头指向另一个人,“都怪你,好端端的挑起什么战争?” “你!师兄死了,你看不见吗?是他杀了师兄!我们身为同门师兄弟不该为他报仇吗?”那名青年面容俊秀,闻言脸色微变,神色难看的道。 那名师兄突然揪起他的衣领:“死就死了,难道我们还要为他陪葬不成?” 青年一脸的不可思议,“死就死了?” 他拼命挣脱而出,忽然嘲道:“死就死了!所以,你也死就死了,师兄弟乃至师父师叔都不需要为你报仇,令凶手逍遥法外。” 他抬手指向周围的师兄弟,“你,你,还有你,都怕了是吗?” 被他指中之人目光闪躲,身形朝附近身边之人靠近,试图藏起来。 青年一瞬间好似明白了什么,忽然笑了,“哈哈哈,所以你们都怕了是吗?师兄被杀,而你们却还能无动于衷,实在悲哀。” “你们让外界如何看我们?冷血无情?还是贪生怕死?丹殿有你们这群鼠辈也算是到头了。” 那名师兄面色难看起来,“你别忘了,我也是你师兄,我现在命令你们,给我撤!” 青年摇头,边后退,边道:“你们怕死,我不怕,我即便是死,也要让人记住哪怕敌强我弱,我丹殿中人也必不罢休。” 说完,他猛地后跃,落入一个丹鼎中,朝着柳扶卿的方向而去。 那名师兄双目瞪圆,眼中怒火翻腾,一条柳枝悄然出现,卷上了青年的腰肢,将其甩到众人后方。 随后他欺身而近,一脚踏在青年的胸口上,“你以为你很厉害吗?你以为你很有能耐吗?你能杀光对面吗?” 青年吃痛,撇过头去。 师兄恼怒,脚下加重了力道,“啊?你能吗?说话!” 青年闷哼一声,双目瞪着他,咬牙,一句一顿,“不能。” “不能?”师兄冷笑一声,“好一个不能,不能你还往前冲?你就这么想去送死吗?你就这么想要拉着我们师兄弟一起陪葬?” “你在自我感动什么?除了白送一条性命你还能做什么?哦?你还能激化矛盾,我们所有人都得陪着你一起自我感动,牺牲的毫无意义。” “你以为你现在去送死,就能让人记住你了?你错了,他们只会认为你自不量力,蚍蜉撼树,甚至是有什么大病。” “我看你确实是有病,他死了也就死了,他为何而死,你还不明白吗?祸从口出,他为自己的言行买单,我们就要为他的错误而买单吗?” “你再看看这里,有你的几位师兄弟?他们都该为了你口中的所谓的同门情谊,所谓的扞卫师门而去送死吗?” 他闭眼,“他们都为了一个口无遮拦的蠢货死绝了,你就满意了?” 青年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神情呆滞,“所以呢?可是一开始你并没有反对不是吗?”他回过神来,自嘲道:“所以呢?如果对方的实力不如我们,你依旧会选择继续,杀了他们是吗?即便是为了你口中的口无遮拦的蠢货,你依旧会让对方偿命是吗?即便是我们有错在先,你还是选择杀了对方是吗?” “所以呢?你想跟我说什么呢?审时度势是吗?我是不如你聪明,我只知道,我不能让外人瞧不起咱们。口无遮拦就该去死吗?他们明摆着就瞧不起咱们,我们还要沉默下去吗?然后看着他们杀更多的师兄弟是吗?” 师兄顿时沉默了,缓缓抬脚,放开了他,“你平时若想如何,师兄不拦着。” “但这次不同,大云本就与我们有世仇,你上去只会激化他们对我们的杀意。我是师兄,我不能看着更多的师兄弟死去,所以,这一次,你不能过去。” 说罢,青年被柳条捆的严严实实,他不住的挣扎着,嘶吼着,“放开我,放开!” 师兄恍若未闻,“我们撤。” 他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众多身影,直到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高台,他才松了一口气,身体有些虚脱的轻晃了一下,这才动身离开。 柳扶卿唇角微勾,轻“呵”了一声,罢罢手,身后之人便有条不紊的离去。 这时候,卓平健也已经不见了踪影,白星收回目光,只淡淡地瞥了那边的人一眼,便取出了一个丹鼎。 他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旋即,白星取出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低阶灵药,一股脑的全丢入了丹鼎中。 众人见着这一幕,纷纷探出脖子张望。 见白星一次性处理如此之多的灵药,纷纷嗤鼻一笑,眼中满含不屑。 “我就说,白星怎么可能会炼丹,外界传的都是谣言,我若没记错的话,他之前已经失败四次了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到的第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