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阁,一处清幽的小院内。 碰—— 重重拍打桌面的声音,伴随着陶瓷碰撞声响起。 “可恶,妙不可言,又是妙不可言!” 一名身穿甲院弟子服的男子,神色狰狞,咬牙切齿的道。 站在他身后的男子,身子一抖。 自从妙不可言问世以来,犹如一匹黑马,横空出世。 他家公子是太清山百年来天赋最为出众的炼丹奇才,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四阶炼丹师。 以前他家公子的丹药,哪怕是下品,都能大卖。如今那些弟子的都被妙不可言养叼了,非臻品丹药不买。 上次妙不可言消失了半月之久,那群人才勉为其难的购买了一些上品丹药,下、中品更是一概不碰。 如今存货积压,根本就卖不出去。 甚至流出不少辱骂公子的传言。 原本公子并未在意,奈何人言可畏。 如今妙不可言又消失了将近半年之久,他们越发不满起来。找不到人,便将怒火全都发泄在了公子及其其他售卖丹药的人身上。 言辞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过分。 说什么,还第一炼丹奇才,连一颗臻品丹药的拿不出来,连人家妙不可言的一根手指头不如。 这还是轻的,还有更多分的,他连想都不敢想。 他听了都有些受不了,遑论公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了。 今天在外面还被人指指点点,仿佛公子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偏生在太清山,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且公子性情孤傲,也干不来当街对骂之事。 也只有他们几人会气的骂回去,奈何那些群人多,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淹死。 约人上生死台,人家还不鸟你,反而骂的更厉害了。 他也只能悄悄的记住一些人,寻个合适的机会,拖到角落,暴打。 想起这些时日的遭遇,郁闷不已,他们还从未如此狼狈过。 喻衡拳头攥紧,胸口剧烈起伏。 “哈!可笑。都道世人愚昧,如今看来,简直愚不可及!” 男子屏住呼吸,未发一言。 喻衡的眼睛眯起一道危险的弧度,“你,去查一下妙不可言究竟是何人。” 男子一愣,“公子,清宝阁向来注重顾客的隐私,外人根本无法从中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喻衡嘴角勾起一道残忍的笑意,“外人不行,阁中人呢?” 男子一顿,“您是想……” “去吧,别让我失望。另外,丹药回收,挂牌停售。” 男子领命,躬身退下。 男子吹了声口哨,一只灵兽应声飞来,停在男子身前。 男子摸了摸它的毛发,轻声自语,“毛毛,你说怎么会有人会怀揣着这么大的恶意,言语中伤一个无辜之人呢?” 毛发雪白的灵鹤仿佛感受到主人低落的情绪,低下头,在男子身上轻蹭。 “哈哈,好痒。”他揽紧灵鹤巨大的头颅,也轻轻的蹭了一下。 使了个巧劲,跃了上去。 他拍了拍它的小脑袋,“走,去找师叔。” 灵鹤鸣叫了一声,翅膀微张,直冲云霄。 三日后,男子再次来到小院。 “公子,查到了。据说是丙院-丹药院的一名新生,名叫卓平健。 我特意去探查了一番,他确能炼制出臻品丹药,不过成丹率并不高,远不及公子。 曲飞斗胆猜测,其背后另有其人。” 喻衡抬了下眉眼,“哦?可曾查出究竟是何人?” 曲飞一顿,头低下了几分,“不曾,似乎有人在暗中阻止我查下去。” 喻衡嘴角翘起,“有趣。” “你去找个人,寻个由头,把人约上生死台。我倒要看看,此人的命,份量几何?” 曲飞愣了一下,“这……公子,这会不会有些不妥?” “你只管按我的吩咐行事。” 曲飞低头敛目,“是。属下告退。” ^ 另一边,简朴的书房内。 桌案上一道简朴的青衫身影,一头白丝半挽。唇色寡淡,眉目柔和,又不失男子气概,如清风拂柳。 他放下卷轴,“哦?喻衡那小子向你打听了妙不可言?” 底下有名中年男子,垂眉顺眼,“是,我想着正好可以磋磨一下小衡的锐气,便透露了些许。” 青衫男子柔和一笑,“无碍,喻衡太过顺风顺水,与他修道无益,如此甚好。今后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中年男子眉宇间闪过一丝犹豫,喻衡是他的亲侄子。 那位妙不可言太过神秘,连他都不清楚其背后之人究竟是何人,倘若小衡此后一蹶不振…… 青衫男子察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眸光一厉,“小辈自有小辈的缘法,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且放宽心。副院长,你说,是也不是?” 中年男子心中一紧,“是。我明白了。” 说完,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