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卿期待又紧张的注视中,少妇缓缓拧开瓶盖,下一秒她扑倒在车厢,不醒人事。 手中的瓶子摔落,瓶子中的透明液体撒了一地,瓶子倒是坚固的歪倒在地。 时卿:好像迷倒一个人也并无什么用? 前头赶车的汉子听到动静,怒斥一声,“你在干什么?别把人磕破相了,卖不出好价钱。” 他以为是自家婆娘搜身粗鲁,推倒了肉票。 无人应答。 他继续絮叨:“行了,别生气,等人卖出去分了钱,给你买对金耳环。” 车厢里安静如鸡。 他觉得不对劲,掀开帘子往后一看,肉票一个也没少,只是他婆娘怎么也趴下了? 他怎么感觉自己也晕乎乎的? 下一秒,赶车的汉子也一头扎进车厢,半截脚挂在外边。 马车在无人驱使的情况下,慢悠悠地向前,马儿还时不时停下来吃草。 时卿捏了一把冷汗,生怕翻车。 现在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 他一遍遍地呼唤素素,也没能把她喊醒,她二次吸入了迷药,估计得睡上好久。 庄若水出了城,走了一段路后,来到了一个四通八达的路口。 她左右看了,选择了一条最宽阔,路况最好的路。 无他,这路她跑得快,到前头没发现折返也快。 她策马奔腾,计算着若是拍花子赶马车出城,从发现人不见,到现在,他们能跑多远。 听雨追上交叉路口的时候,发现她留下的记号,他随机选了一条路追踪,同样留下记号,以免她折返的时候,跟他选重复。 听雨同样在计算,以他的速度,再跑多久能追上拍花子的马车。 跑到那个时间点,若无发现踪迹,他就折返。 他的运气明显不错,跑了大半个时辰,发现前头有一辆怪异的马车。 马车走几步就停下来一会,再走几步。 听雨:“……” 他觉得不可能是拍花子的马车,像是一家子连马夫也喝醉了的乡绅。 他驱马走近一看,果然,车夫半截身体趴在车上,半截身体悬挂车外,呼呼大睡,看着就危险。 他下马,把马车拉倒路边,把马儿的缰绳栓在树上。 保险起见,他打算掀开帘子瞄一眼,看看车厢里有没有他要找的人。 他伸手掀开车帘,看见里面东歪西倒了五个女子,其中一个赫然是李姑娘! 他心中一喜,下一秒,也步了车夫的后尘,整个人砸在了车夫身上。 昏迷前,他最后一个想法是,这伙拍花子是有多不靠谱,迷药撒在车厢里? 时卿:…… 怎么办,他好慌。 他把来救人的,也给迷晕了。 万一拍花子同伙比后续的救兵来得快,那不是完蛋? 因为听雨留下的记号,庄若水折返的时候,走的另一条路。 直至天光破晓,她连着找了三条路,一无所获。 她拧眉,觉得事情不对。 听雨跟她前后差不多时间出发,就找了一条路? 莫不是他遇上了拍花子,出了什么意外?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蹙着眉头,心中怀疑起了景安候府侍卫的武力值。 莫非他连几个拍花子,都打不过?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驱马,沿着听雨走过的路奔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发现了一辆马车,周围围了许多村民。 村民们对着马车指指点点,时不时惊呼几声。 近了才听见,他们说:“把人拉出来吧,这人叠人的,像什么样子。” 有人起哄:“那你去啊!” “就是,靠近马车的,都昏死过去了,谁还敢上手啊!” “这马车有点邪门。” “也不知道车厢里有什么?” “好像不接近,也没有危险。” 有个聪明人,回村里找来了一根长竹竿,喊他们让开,误伤到谁他可不负责! 众村民看见他手中长长的竹竿,直呼这个法子好,他们怎么就没想到! 又夸赞他聪慧。 众村民自觉地散开,庄若水远远看着他们,她也想知道,马车里有什么。 小伙子用竹竿捅开车帘,眼尖的村民惊呼,“后头有五个女人!” “啊?” 一阵寒风拂面而过,围观的村民都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看东西都有了重影。 “我,我怎么晕乎乎的?” “我也是,我也是!” “不行了,站,站不稳。” 众村民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就要摔倒,有聪明一些的,死撑着找了个好位置坐下,昏昏沉沉的歪倒。 拿着竹竿的小伙子大惊,莫非马车里有毒? 他也觉得头晕目眩,扔下竹竿,艰难地走动了路边,抱着树干也使不上劲,虚抱着树干昏昏沉沉,脑袋一点一点,钓鱼般打起了瞌睡。 庄若水:“……” 得亏她离得远,不然她也得中招。 她从怀里摸出面纱带上,聊胜于无。 她静静地看着倒了一地的人,等了半刻钟,才上前查看。 稳妥起见,她先检查了离她最近的村民,发现他并无中毒的迹象,那就是中了强力迷药? 她一个个村民看过去,路上也渐渐有了走亲的行人,她才捡起村民小伙带来的竹竿,挑起马车帘子。 果然,里边躺了五个女子,其中一人风韵犹存,与少女们格格不入。 她的小徒儿夹在中间,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她背在身后的剑匣被取了下来,被少妇半截身体压着。 少妇裙摆上有个倾倒的透明琉璃瓶,她目光一凝,直觉告诉她,之所以是现在这个状况,问题出在这个瓶子上。 她放下车帘,绕着马车走了一圈,发现听雨被几个村民压在中间,也没醒来。 她:“……” 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随便选择一条路就找着了人。 还是说他警觉性不够,轻易中了招。 也得亏他们禁闭城门,拍花子同伙没追上来,不然听雨危矣。 她把村民们一个个拎下马车,使劲捏了捏听雨的脸他也没醒。 她看了一眼被听雨压在身下的汉子,心中明了,估计这个就是不知道为何也中了招的拍花子同伙。 她又返回车厢,捡起哪个奇怪的瓶子,用手帕包着塞进怀里。 她觉得这东西大概不是拍花子弄出来的,很有可能是她小徒弟的东西。 至于东西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