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听到枪响的睿廷推开门冲了进来,看见刑讯室内的场景顿时头皮发麻,贺勋几人吓傻了一般缩在墙角,浑身血肉模糊,而李老二则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 眼见宫少炔再次拿枪对准了贺勋,睿廷赶忙冲上前按住他的手: “典狱长,您冷静点,一下死了这么多人,您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宫少炔神情偏执中带着一股癫狂:“滚开” 他心很痛,痛不欲生的那种,这一刻站不站起来似乎都不重要了,那个人死了,再也不会温柔的帮他按腿,变着花样的哄他,甚至带走了他世界里唯一的光...... 该死,这帮人统统该死。 手按压着枪尾,子弹上膛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刑讯室里是如此的明显。 贺勋吓得肝胆欲裂,伏在地上把手举过头顶,不住颤抖的双手合十,嗓音崩溃: “求求,求求你典狱长,我错了,我真的不想死啊” 宫少炔浑身斥满了杀意,狠戾的说道:“你还是去跟上帝忏悔吧” 话音未落,门口有狱警跑来,大喊着:“典狱长,找到人了,秦炀找到了” 砰的一声,子弹打偏了,贺勋傻傻的愣了两秒, 撕心裂肺的捂着耳朵倒在地上疼的直打滚,下一秒子弹击中了他的大腿,宫少炔冰冷的声音传来: “再吼叫,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贺勋脸色惨白,捂着嘴在地上抽搐的仿佛一条濒死的蛆虫。 宫少炔眼神急切的问进来的狱警,声线带着一丝紧张:“他,还活着吗?” 狱警点头,脸上带着惊奇: “秦炀被我们发现在莫森堡外的下水口,他扒着管道竟然撑了这么久,而且周围的鲨鱼也没吃了他,真是个奇迹” 宫少炔心上悬着的石头似乎终于落地,大悲大喜之间让他有些怔然的反应慢了半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哑声问道: “人呢,现在在哪里?” “已经送去医务室了,似乎有些低温,不过看样子问题不大” 宫少炔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靠回了轮椅,他沉默的看了屋内半晌,冲睿廷说道: “把他们都处理了吧,同样的方式,军部那边我自会处理” 睿廷从军校毕业后就跟在宫少炔身边做事,知道他决定的事是不会更改的,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秦炀会这么重要,让受伤后一直选择隐忍的少主选择直接对上军部? 不过,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睿廷当即立正:“是,典狱长” 医务室里,今天尤其的热闹,跟秦炀关系好的人都来了,周尧喜极而泣扑在床头: “秦大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王铎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冲着秦炀肩膀来了一拳: “你小子,真牛掰,福大命大,这都死不了,都成莫森堡传奇了” 秦炀其实什么事没有,就是后脑勺有点痛,还是被他们强制的压着躺在了病床上,他只能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乔翰: “我不起来,但是来支烟总行了吧” 乔翰难得的嘴角带着笑意,递给他一根,然后帮他点着了火儿,沈墨在后面带着兄弟几个啧啧称奇: “秦炀,也就你小子了,我们老大什么时候给人点过烟啊,你可是头一个” 秦炀瞅了眼乔翰,龇牙一乐: “没听说我是传奇吗,传奇就这待遇,羡慕你也去跳个海啊,你老大也给你点” “嘿,你这嘴,泡了一晚开光了啊,这么能怼人” 沈墨似乎想给他两拳出出气,可他床边的人都瞪视着他,他只能可怜兮兮的把目光看向乔翰。 乔翰嗤笑了两声,不理他,反而剥了个橘子递给了秦炀: “你好好养着,宁罡已经被典狱长关了禁闭,贺勋几个人也被他提到刑讯室了,你也知道典狱长的手段,估计下场好不了,也算给你出了口气” 秦炀豁然坐了起来,刚想问些话,睿廷就从医务室门口走了进来,看秦炀的眼神有些异样: “秦炀,典狱长要你过去问话,现在跟我走吧” 乔翰眼眸微闪,拍了拍秦炀的肩膀:“去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典狱长找你问问很正常” 秦炀点了下头,下床跟着他走了出去。 路上秦炀似乎感觉睿廷一直在偷瞄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到办公楼前的时候,秦炀实在受不住停下了脚步: “我说睿警司,你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这是要做什么?” 睿廷陡然一怔,似乎往楼上瞅了眼,然后难言的看着秦炀,态度甚至带着一丝恭敬: “你,你上去就明白了,咱们走吧” 说着引着秦炀就往楼上走去,秦炀刚走进办公室,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医生带着护士站在宽敞的客厅里,见他进来微笑的上前给他检查, 他看了眼他们,竟都不是这里医务室的人,很是眼生。 见这帮人还要把他安排在宫少炔的床上输液,他赶忙起身,推开他们,走到客厅冲着轮椅上的人说道: “你这是做什么?” 宫少炔看见他眼神一亮,关切的打量着他全身上下: “让他们给你检查一下,你在海里泡了整晚,我担心你......“ 秦炀没听他说完,烦躁的捏着眉心:“不用,我没事,你这样弄的我头疼” 说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宫少炔见他脸色苍白,心中一紧,挥手让众人都先退了出去。 然后推着轮椅走到他前面,伸手想要给他按摩一下,却被秦炀侧头躲开了。 宫少炔关切的问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伤到哪里了吗?” 说着就上手想查看一番,却被秦炀再次制止了,秦炀握着他的手腕,盯了他一会儿,倾身凑近: “宫少炔,我问你,你从前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说对谁有过好感?” 宫少炔愣住了,有些结舌:“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秦炀眼眸微眯,直视着他:“你只用回答我” 手腕处被捏的很痛,宫少炔不觉眼尾泛起一抹红,他倔强的瞪视秦炀:“有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