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当真用出了齐谭全部的功力,甚至在空气中划出了裂响。 沈羽棠柔韧度极好的仰身躲过,一脚踢在了齐谭侧边的太阳穴,把他踢出了五米之远。 齐谭晃了晃发懵的脑袋,狠心咬破了舌头,眸中汇聚了极浓烈的杀意: “魔头,我绝不会让你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说罢,当下调动全部内力,汇聚一剑,飞身刺了过去。 沈羽棠见他怎么都不说出是谁传授他血魔功,当下也动了杀念,五指收拢,化作利刃,刀身寸寸断裂,光影般沈羽棠就出现在齐谭面前。 齐谭大惊失色,被掌气击伤内腑,跪在了地上,眼看沈羽棠一掌就要从他的百会穴击下,齐谭面如死灰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齐谭奇怪的睁眼,抬头竟然看见沈羽棠唇角流血,额筋跳动,血色从脸上快速褪去,知道他这是魔功反噬了。 当下大喜着挣扎站起:“哈哈,天助我也,沈羽棠,天都不站你那一边” “哈哈哈哈......” “别说,连这般恐怖的模样,都比旁人来的好看,沈教主当真是天姿国色啊” 齐谭见沈羽棠呕血,更是放心了,提起剑,笑着说道: “天道至公,永远都是站在我们正派一边的,沈羽棠,今日我就把你的人头拿回武林盟,纪念我成为盟主的第一天” “哈哈哈哈......” 沈羽棠踉跄着一掌挥过来,被齐谭轻易地躲过。 齐谭眼里闪过杀意,正待从后一剑穿胸,结束这魔头的性命,突然旁边数颗石子打在了他的剑上,腕上,眼上,力气很大,竟然把他两只眼打得流血。 齐谭捂着眼吃痛不已:“谁,谁在那边,给我站出来” 无奈看不见,心内慌张,走动间竟然一脚踩空滚下了山。 予梵趁机跑了出来,看了眼昏沉倒在地上的沈羽棠,忙把他背到了背上。 等沈羽棠再次醒来,竟然发现自己在血魔教自己殿内的床上,浑身抽疼,硕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 他浑身宛如被千百根冰凌刺中,脸上青白无光,面色死灰,唇变成了青紫色,惊的进来的予梵手中的水盆掉在了地上。 急忙跑过去,扶住他快跌下床的身子,发现竟然像冰一样寒冷,惊骇不已: “你,你怎么会这样?” 沈羽棠神智不清,抓着他的手臂哆哆嗦嗦的喊着:“冷,好冷” 予梵赶忙把他按到被子里,把床上所有的被子都搭了上去,然后又去关紧了门窗。 走到床边见他还是冻的哆嗦,发丝都隐隐起了白霜。 予梵被这血魔功反噬震慑到了,这功夫当真邪门。 亏的自己射出冷烟召集了附近的血魔教人,这才快马赶回这里,只是云千鹤和方天问不知道躲哪里去了还没回来,他又不敢轻易去找其他教中人来。 他听云千鹤说过,这魔教强者为尊,群狼环伺,不定多少人躲在后面等着沈羽棠出事呢! 突然,予梵灵机一动,想到这沈大教主最爱沐浴,专门在浴池处引了山上的温泉水,赶忙抱着沈羽棠来到后室,见他身上寒的厉害,没脱衣服,只给他脱了鞋就放了进去。 池水略高,沈羽棠自己坐不住,他无奈也脱了鞋下去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片刻后,他感觉沈羽棠身子似乎暖了起来,有些高兴,想帮他把粘在身上的外衣脱掉。 哪想到衣服都湿着沾在了一起,他这一脱,直接把里衣也带了下来,雾色蒸腾中,予梵震惊的睁大眼睛。 只见沈羽棠瓷白的后背上满是疤痕,一道道褐色二指粗的鞭伤,他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拿手指去触碰这凹凸不平的伤口。 心里百转千回,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这时,沈羽棠因温泉回暖,恢复了一点神智,发现自己竟然衣衫半撤,回头正瞧见予梵在专注的在看他的后背。 他慌乱极了,下意识的就给了他一巴掌。 不去看他,狼狈的提起衣衫,怒吼道:“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虽然挨了打,可这次予梵没有生气,从后面看了他一眼,哑声道: “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就叫我” 静静地水声从后面传来,然后是轻轻关门的声音,沈羽棠心里一阵苍凉,拽住衣服的手指慢慢收拢。 容不得他多思多想,功力再次反噬上来,他坐在温泉浅处打坐,一日一夜,调息疗伤。 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一身清爽的躺在床上,被子是阳光晒过的味道,暖暖的,沈羽棠头一次生出了不想起来的念头。 “施主,你醒了” 门被打开了,予梵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满了清粥小菜,他一一放在桌子上,回头望着沈羽棠: “施主,可以吃饭了” 沈羽棠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翻身转向了床里侧,语气怏怏的: “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等了半天,沈羽棠以为他已经走了,回过头,才发现予梵还站在那里,目光包容的看着自己。 他烦恼的坐起了身,可又不清楚自己烦恼什么,于是把全部都怪罪到这和尚身上,瞪着他: “本教主让你出去,没听到吗?” 予梵没理他,走到桌前坐下: “阿弥陀佛,教主就是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贫僧也两日未进食,血魔教不至于差贫僧这碗饭吧” 沈羽棠张口就想让他去别的房间吃,可是想到他说的两日,难道他竟然在浴池外等了自己一日一夜? 也是,除了他谁敢进自己的寝殿,脱自己衣服,抱自己回到床上。 沈羽棠说不清楚,内心像吃了没熟的青杏,酸涩中又带了点甜。 起身把脚放在床榻上,看了眼光着的脚,这次没有让予梵给他穿鞋,而是自己穿好,来到了桌边坐好,嘴不饶人: “吃就吃呗,本教主也不差你这一顿,虽然你这男宠很是没用” 予梵给他盛粥的手一僵,琢磨到,这是怪他刚才没给他穿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