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沈棠就没再去佛堂了,二太太和沈娢都是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人,不过去佛堂一回,就要往她的饭菜里下泻药,再多去几回,还不定想什么法子整她。 当然了,她就是不去,她们也不会对她心慈手软,主要是佛堂偏僻,再加上沈棠也不乐意对着那母女俩,就不去自找不痛快了,六百篇家规,也够她们抄的了。 闲时看看书,逛逛花园,转眼就到肃太妃寿辰了。 这日,天气晴朗,天空湛蓝的叫人心旷神怡。 吃过早饭后,沈棠就带着银杏去了松鹤堂,她到的时候,三太太和沈萝、沈冉都在了。 沈萝笑容满面,沈冉就不高兴了,虽然掌中馈的是她娘,但她娘事事以老夫人为先,从不偏袒她,还以为沈娢去不成肃王府,她就能跟去了,结果为了找姜家的不痛快,二太太把自己送进了佛堂,二太太自己都去不成了,遑论带上她了。 三太太不可能放着自己女儿沈萝不带,带她和沈棠去,沈冉只盼着沈棠和沈娢早点嫁出去,那样以后京都大大小小的宴会,二太太才能带她去参加。 这边沈棠跟随三太太去肃王府,那边佛堂内,沈娢心烦气躁,已经不知道抄错多少张家规了。 又抄错一张,沈娢气的将纸揉成一团,重重的扔在地上。 二太太抄完一张,放到一旁,道,“切忌浮躁。” 沈娢委屈道,“二婶!” 二太太拿镇纸将纸张抚平,慢悠道,“去不成肃王府未必是坏事,多少人出了门就再没机会活着回来了。” 听着二太太意有所指的话,再见二太太气定神闲,一点不见气的样子,沈娢就知道沈棠这一趟出门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想到沈棠次次化险为夷,沈娢眼神就冰冷。 她就不信她沈棠就这么福大命大次次都能躲过去。 她且等着! 再说沈棠她们到侯府大门口,马车和软轿已经等候在那儿了,三太太坐软轿,沈萝和沈棠一起坐马车。 从上马车,沈萝的眸光就一直落在沈棠的脸上,沈棠还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抬手擦了两下,道,“四妹妹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沈萝往沈棠旁边坐一点儿,小声问道,“我未来二姐夫到底是谁啊?” 沈棠,“……” 二姐夫喊的可真溜。 沈棠耳根发热道,“我不知道。” 沈萝道,“二姐姐就别骗我了,你悄悄告诉我,我不告诉别人。” 沈棠知道府里上下都好奇,可好奇没用啊,沈棠一脸无奈道,“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知道,能不告诉父亲和祖母吗?这又不是能瞒得了的事。” ……这倒也是。 回头正儿八经上门提亲,别说侯府了,整个京都都会知道,确实没有隐瞒的必要。 可越是藏着掖着就越说明有问题啊,偏偏这事皇上又知道,正大光明到无人敢质疑,也越发叫人心底跟猫挠似的。 沈萝都好奇好几天了,她问道,“二姐姐心底就一点猜测都没有吗?” 这话问的沈棠颇有些尴尬。 她要能猜的出来,就不会人家半年没露面就以为人家死了,也亏得人家不和她一般见识。 不过能让皇上帮着转话的人,满京都也找不出来几个,她要真有心猜,应该也能猜的出来,但沈棠不想做这样的事,万一猜错了,岂不尴尬? 见沈萝望着自己,沈棠摇头,“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沈萝叹气,“没见有谁定亲像二姐姐这般神秘的。” 不过二姐姐胆子大到让靖阳王府的花轿空着抬回去,还会舞剑,甚至连凫水都会,会被人看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她们一府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竟然都不知道二姐姐有这么厉害。 马车离肃王府还有两条街,速度就慢了下来。 肃太妃过寿,满朝文武齐道贺,扎堆来的,道路拥堵,平常一刻钟就能到的路,走走停停,多花了一倍的时间不止。 从马车里下来,沈棠就看到肃王府门前的两口大石狮子上系着红绸,鎏金的匾额在阳光下折射耀眼的光芒。 肃王府管事和小厮在忙着招呼宾客,丫鬟领着三太太和沈棠沈萝去内院给肃太妃请安。 正堂内,肃太妃坐在罗汉榻上,虽然已经五十三岁了,但保养得宜,精神奕奕,鬓间都不见什么白发,可见年轻时容貌姣好。 早有贵夫人到了,坐在肃太妃左右下手,陪着肃太妃有说有笑。 三太太领着沈棠沈萝上前,给肃太妃请安,“祝太妃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肃太妃平常少见客,再加上人情往来都是二太太负责,肃太妃不记得三太太,嬷嬷在一旁道,“太妃,这是平远侯府三太太。” 三太太听了就道,“二嫂近来身体不适,没法前来给太妃您贺寿,就由我带两个小辈来了。” 三老爷官阶不高,但三太太是代表平远侯府来贺寿的,哪怕京都再权贵遍地,一个侯爵也拿的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