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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堡的地下,阴沉暗黑的水牢是贵族们关押囚犯的地方。
小巴蒂·克劳奇带着万分嫌恶的表情,走在水牢中央的石板路上,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畏畏缩缩,穿着破布的家养小精灵。
两边的水面阴沉漆黑,可以看到一根根铁链垂在水里,而水下,则有一个个幽深的黑影四处穿梭。
那是摄魂怪,但也不同于以往的摄魂怪,这些在战后流窜于世界各地的怪物似乎也发生了变异,他们会在白天吸走受害者的理智,让人变得狂躁,在夜晚吸走受害者的快乐,让人陷入悲伤,因此,现在他们有了一个新名字——双相怪。
马尔福堡捕获了一些双相怪,让他们干起了曾经的老本行,继续当狱卒看守囚犯。
卢修斯和那些罪不至死的犯人都关在这里。
很快,小巴蒂在一根锁链前停了下来,他一挥自己的人骨魔杖,锁链便急速提升,不一会,一个球形的铁笼子就从水里被提了上来,这笼子被施了魔法,外面的水并不会涌进去,卢修斯正坐在笼子中,无精打采的看着来人。
他的头发已经变得干枯苍白,再也没有之前的光泽,浑身潮湿黏腻,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事实上,也只有黄昏和黎明时分,他才能拥有短暂片刻的理智,其余时间,不是在躁狂的大喊大叫,就是陷入无尽的悲伤泪流不止,被关在这里,并不见得比死刑强多少。
“你又来见我,说明你同意了我的条件。”卢修斯有气无力的说着,他嗓音沙哑,白天的狂吼让他现在每说一句话,都如同含着刀片。
“多比。”小巴蒂用丝巾捂住口鼻,呼唤身后的小精灵。
多比这才畏畏缩缩的上前,瞪着大眼睛,看着卢修斯:“噢,我的前主人,您成了这幅样子,噢这太残忍了。”
“我不明白。”小巴蒂皱着眉头:“你应该知道,那份名单是你最后的价值,如果你用来交换自己的自由,我也不是不可以答应。”
“但你却用它来交换一个小精灵的所有权,你真的没有被双相怪搞坏脑子吗?”
卢修斯看着眼前衣冠楚楚的男巫,嗤笑:“是啊,瞧瞧你,克劳奇家的独子,马尔福堡现任议长的骄傲,前途无限的法律执行司司长,谁会想到,背地里竟然是伏地魔的死忠呢?”
小巴蒂的脸冷了下来:“你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父亲为了配合你的行动,派遣了全部精锐进攻霍格沃茨,而你呢,在如此巨大的优势下竟然输给了一个一年级的泥巴种,你辜负了父亲,也辜负了你自己,否则,现在坐在马尔福堡议长位置上的就不会是那个老东西,而是你!”
“哈,真是讽刺,将自己的亲生父亲称为老东西,却把一个陌生人叫做父亲。”卢修斯嘲讽道。
“看来你并不急着交易,那就在水里多待几天吧。”小巴蒂克劳奇面无表情的一挥手,准备将铁笼沉回水下。
“接纳之笔的魔法正在消退,不是吗?”卢修斯冷不丁的一句话,打断了小巴蒂的动作。
“伏地魔以为我不知道?”他冷笑着:“在霍格沃茨教书并不是毫无收获,起码我知道了,准入之书和接纳之笔,都不是能长期远离城堡的魔法造物。”
“伏地魔需要刚刚觉醒魔法天赋的孩子,但接纳之笔正在逐年变得不灵敏,甚至完全失去作用。”
他看着小巴蒂:“如果他不想以后变成没头苍蝇,整天在荒原上打转,只为了寻找一个有天赋的孩子,就得跟我合作,由我为他提供新觉醒的孩子的名单!”
“可惜你们绿焰党也是一群废物,去年根据我的名单,你们抓了那么多孩子,却还是被一群教书的给救走了。”
多比站在旁边,惊恐的听着这些可怕的秘密,虽然他知道前主人干过很多坏事,但他没想到,卢修斯竟然用马尔福堡孩子的性命做交易。
老马尔福笑的很得意:“确实,马尔福家没了,连小精灵都被充公,但即便是你,或者老巴蒂克劳奇,都没有能力盘点清今年的新生有哪些吧?”
小巴蒂的脸色不好看,事实正如卢修斯所说,克劳奇家在马尔福堡的势力没有那么根深蒂固,当选议长也仅仅只是权力制衡下妥协的产物,不管是他还是借用他亲生父亲的势力,都无法像曾经的马尔福家一样,掌握城内每个家庭的入学状况。
“伏地魔确实很心急,他在半年前就催促我收集整理下一年入学新生的名单,但还好我没有急着交给他,为自己留了一些余地。”
“今年失去了马尔福,伏地魔就失去了一年的新生,即便你们加快了渗透的速度,恐怕也没办法在明年做到和我一样的事。”卢修斯好整以暇。
“伏地魔得不到新觉醒的孩子,你这种狗腿子就失去了宠爱,甚至更严重的,伏地魔为什么那么需要孩子?有人说,他在用孩子给自己续命?”他死死盯着小巴蒂,期望从对方眼里看出点什么,但小巴蒂的眼睛如同一汪死水,没有丝毫波动。
“你的问题太多了卢修斯,我按照约定,为你带来了多比,而你也要按照约定,把你之前收集好的,今年的新生儿名单交给我,仅此而已。”
卢修斯在笼子里换了个坐姿:“是你先好奇的,我为什么不用来交换自由?”
他哑着嗓子,眼睛红通通的,颓废中带着不甘的摇摇头:“我输了,输的很彻底,马尔福家也完了,没有加隆,没有魔杖,我只是一个会点手势魔法的废物男巫罢了,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带着纳西莎和德拉科东躲西藏吗?”
“与其那样,不如为他们再留下点什么。”
他转头看向小巴蒂:“来吧,将多比的契约重新转交给我,而我也会把名单告诉你。”
小巴蒂并不怀疑卢修斯敢在这样的情况下骗他,他举起魔杖:“以马尔福堡法律执行司司长之名,现将隶属于马尔福堡公共服务司之家养小精灵——多比,转赠于卢修斯·马尔福,于此生效。”
“主人。”多比上前一步,他感受到了契约的变化,自己的前主人又再次变回了主人。
卢修斯费力的用手指从太阳穴挑出一根银白的丝线,飘向小巴蒂,又转头对多比道:“多比,我给你两个任务,你拼了命也要完成。”
多比还带着恐惧的表情,立刻弯腰:“是的主人,请您吩咐。”
“第一,保护好纳西莎和德拉科,如果我死了,他们就是你唯二的主人。”
“第二,杀了赫敏·格兰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