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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回忆的时间没有太久,哈利拉着他的父母走了过来。
“你就是赫敏吧?莉莉总是在信里夸你。”波特先生显然也喝了不少酒,他的脸红红的,头发和哈利一样都是乱糟糟的,只是眼睛颜色与哈利不同,哈利是和他妈妈一样漂亮的碧绿色。
“您好,波特先生。”吃饱了的赫敏是一个十足的淑女。
“哈利在学校多亏你照顾了。”詹姆·波特揉着自己红红的耳朵,苦笑道。
“是啊,如果不是某人自作主张偷换了隐身衣,你的儿子也不会那么能惹事。”莉莉在一旁语气不善,显然,詹姆的耳朵正是遭了她的毒手。
“嘿亲爱的,这可是波特家的传统,波特家的男人怎么能没有用隐身衣在霍格沃茨探险过呢!”詹姆贫弱的抗争道。
莉莉无奈扶额:“算了,他都已经尝到甜头了,现在再没收也没什么意义,男生们总是会想办法溜出去的。”
“真的吗妈妈!你太好了妈妈!我爱你!”哈利顶着同样红彤彤的耳朵,兴奋地跳起来。
“不过赫敏你可不能跟他们学坏了,还有,作业一定要监督他们自己做!不可以给他们抄!”莉莉按着哈利的头,对女孩嘱咐道。
詹姆在旁边眯着眼傻乐,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格兰杰小姐,也许暑假的时候可以邀请你来波特家做客?”
“对!我可以介绍教父和卢平叔叔给你认识!”哈利兴奋道。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荣幸。”赫敏感激道,没有家庭的孩子,在暑假是要跟着教授们勤工俭学的。
这时,赫敏瞅见拉文克劳长桌的尽头,弗立维正对着她招手,她连忙给三人做了个歉意的表情,朝鹰院长桌走去。
半途她看到麦格教授身边围着许多人,但还是抽出空来,对她点头微笑,她也回之以微笑。
“赫敏,我来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魔咒研究领域的学者,他们也是《战后魔咒研究》的审稿人。”弗立维坐在特意垫高的长椅上,指着身边的几位老巫师介绍道。
他们有男有女,穿着复古的仿佛中世纪的长袍,统一的特点是布满皱纹的面庞。
“这一群人加在一起恐怕有一千岁了吧?”赫敏心中暗想。
因为人数太多,她没有记住分别都是谁,但其中最有名的是坐在中间的一位老妇人,那正是《标准咒语》系列的作者——米兰达·戈沙克,而弗立维还在旁边遗憾,没有请到《魔法理论》的作者阿德贝·沃夫林,那可是近代魔法理论之父,也是邓布利多的好友之一。
“你的论文我们都看过了,虽然格式上有着鲜明的菲利乌斯的特点,但不可否认,这种别具一格的独到见解,是他这种只会打架的金属脑袋所想不到的。”老女巫开口就是对弗立维毫不留情的批判。
在赫敏眼中智慧而博学的魔咒课教授,在戈沙克女士的眼里,却还是个只会用魔咒打架的莽汉,当然,两人的年纪差距不大,他们因为不同的观点相互攻击也很正常。
弗立维教授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捧着杯子喝酒。
“听说你是天生的辐射……不,辉石魔法使用者,这在全世界范围还是孤例,因此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想来看看你。”米兰达和蔼的说着,她举起右手,一团荧蓝的星光在掌中盘旋。
“辉石魔法,这个名字真不错,比辐射魔法好听多了,他们这些男人总是无法理解命名学上的美感。”
“事实上,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论文中的两种魔法,即便不从威力的角度考虑,它能够更便捷的操控辐射能,对于我们复原自然环境,扩张麻瓜聚集地也有着重要意义。”
赫敏惊讶的看着在座的老者们,他们也一一亮起了手中的星光,显然,这些巫师界的学者并不是吃干饭的,他们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和学习能力都令赫敏感到惊讶,她还以为,至少要几个月,这些老顽固们才愿意放下尊严,尝试一个一年级新生发明的魔法。
“这是我的荣幸,女士。”她真心实意的说道。
“要不了几个月,整个文明圈内的大多数巫师,都会了解到你的魔法,并逐步加以应用。”
“因为你开了个好头,我们这些老家伙也都找到了研究的方向,希望你保持这个势头,继续开发你的魔法,可别被我们这些老家伙超越了。”戈沙克女士笑眯眯的说着,正如一个前辈对后来者的谆谆教诲。
“当然,你的稿费我们也会在杂志那边叮嘱,给你按知名作者的标准支付,你可要多缠着点菲利乌斯,让他好好帮你审稿!”
赫敏满头大汗的承诺了这群老头老太太,终于脱身而出。
但此刻,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吃第二顿了,热烘烘的的礼堂让她感觉有些憋闷,便孤身出来,想去静谧的阳台上透气。
但没想到,她选的这处无人阳台,竟站着一只掉毛的大鸟!
是邓布利多!
她顿时屏住了呼吸,不敢打扰校长的独处时刻,想要悄悄退出去,但邓布利多叫住了她。
“是赫敏吗?米勒娃总在我耳边念叨你,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既然恰巧遇到,不妨来陪老人家待一会吧?人老了,总是耐不住寂寞。”
赫敏只好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离着凤凰一个身位:“您认识我?”
凤凰这时转过头来,他的眼睛雾蒙蒙的,像是蒙在黑夜上的一层薄纱,又泛着灵动智慧的光:“你可是被我的副校长当做骄傲的孩子啊。”
赫敏莞尔,胆子也逐渐大起来:“这么快乐的夜晚,您为什么不亲身到场呢?”
凤凰呵呵的笑起来:“因为我需要提醒自己,真正的和平还远未到来。”
“但人总是需要放松的,一直紧绷着,会坏掉的。”赫敏说道。
“你说的对,孩子,也许有一天,我也应该卸下重担,好好享受一下壁炉和甜品。”
“噢,说到这里,你有什么爱吃的甜品吗?要知道,我可是个狂热的甜品爱好者。”
“唔,我喜欢柠檬雪宝,虽然今晚第一次吃到,但我觉得我此生对它的爱都不会改变了。”赫敏坚定道。
“啊哈,看来我们会很有共同话题,不过柠檬雪宝只是我第二喜欢的甜食,如果有机会,我推荐你试试蟑螂堆……以前在苏格兰的高地上,霍格莫德村的蜂蜜公爵,他们家的蟑螂堆是最正宗的……”
赫敏坐在阳台的石椅上,听着老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似乎记忆也跟随着他,到了那个战争尚未发生的年代。
一望无际的绿荫草场,悠扬的苏格兰风笛,黑湖里的巨大章鱼,还有生活在那里的巫师村落,每年都会举办的魁地奇……
砰,烟花炸开,眼前一片绚烂,但在霍格沃茨的屏障外,浓密的风雪掩盖了一切,深黑的夜里什么也看不到。
“啊,一不留神,竟然唠叨了这么久。”邓布利多歉意的笑道。
“本来只是想看看学校里最优秀的新生的,很抱歉耽误了你这么久时间,孩子。”
“能与您这样的长者交谈,是我的荣幸。”赫敏谦虚道。
“菲利乌斯前不久还在跟我炫耀你的论文,能让我看看你的魔法吗?就当是满足一个老头子的好奇心?”
赫敏从善如流,挥手播洒出一片星光,她将它们悬浮在城堡外的空中,犹如一片繁星。
“真美啊。”凤凰喃喃道:“正如战争前真正的星空一般。”
大鸟扇动了一下翅膀,一粒星光就脱离了赫敏的约束,落到了邓布利多面前:“纯净且可控,与我在切尔诺贝利见到的截然不同,这也许才是这种力量的正确使用方式吧?”
赫敏犹豫了一下,想说在交界地,探索辉石魔法尽头的贤者们,下场都不怎么好,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结晶派和起源派,她一个11岁的少女,不该知道怎么把人的灵魂抽出来关在源辉石里,也不该知道研究星星的起源最终会化为无机的结晶体,抑或是更禁忌的变成辉石球头人……
“也许力量本身只是工具,使用力量的人才更应该被关注。”
凤凰略有诧异的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才道:“你是个好孩子啊。”
扭了扭头:“说起来,我应该送你一份圣诞礼物的,就当是校长给最出色新生的一份彩蛋吧。”
说着,从凤凰的眼角,一滴晶莹的眼泪流出,迅速在空中凝结为一颗通透的钻石,落在赫敏手中,她能感受到,那其中蕴含着惊人的生命力,即便重伤垂死,这滴眼泪也可以救她一命。
“好了,唠叨的老头子该走了。”说罢,凤凰便抖落着羽毛,准备起飞。
赫敏突然福至心灵,连忙问道:“教授,那晚在四楼走廊禁区,您是否发现我们了?”
凤凰转过头歪着脑袋看她,羽毛覆盖的鸟脸上似乎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有吗?年纪大了,记性也就不好了,不过真羡慕你们啊,青春与冒险,总是暮年后说之不尽的话题。”
嘭的一声,凤凰消失在火焰里。
留下赫敏鼓起脸,这个老头子,说话云里雾里,真是不爽快!